46. 日常 榜三大佬出現!(2 / 2)

她用一種全新的眼神向右看去,沈歡歡麵紅耳赤地看著舞台。

鋼管舞表演正式開始,正中央的男舞者上了鋼管,十幾名長相優秀身材健美的男人向第一排走來,他們一邊走一邊脫下外表的衣服,衣帛的撕裂聲響起,背心瞬間變成一道道布條,壘塊分明的腹肌在布條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這邊這邊,”沈笑笑喊道,她高高舉起手,一邊晃動頭一邊拍自己的大腿,滿臉都是興奮:“啊啊啊——”

沈歡歡眼神慌張起來,她眼疾手快地摁住了沈笑笑的手:“笑笑,你真想讓他們坐你的腿嗎?你還沒成年…你要不要再想想?”

沈笑笑摸不著頭腦地抓了抓頭:“嗯?坐腿?我就是激動地拍了拍大腿啊,啥坐腿?坐啥腿?”

沈歡歡:“……….”

薑厭迅速抬手遮了下唇角,片刻,她湊近沈歡歡,輕聲道:“歡歡。”

沈歡歡被這個稱呼弄懵了:“嗯,嗯?”

“往前看,看到那個粉色的了嗎?”

沈歡歡向前看去,她順著薑厭的視線迅速定位到了那點粉色,下意識道:“啊這個,這個我剛才也注意到了…不過這個不是很粉吧,舞台中央那個更...”

薑厭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歡歡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身體迅速僵化,薑厭笑得不留絲毫情麵,幾個呼吸後,她輕輕頷首,“我也覺得。”

但沈歡歡已經無法從石化中回來了,她緩緩抬起手,把臉埋在了手掌心。

沈笑笑那邊正在狼嚎,等注意到沈歡歡的時候,沈歡歡的臉紅程度已經幾近滴血。

沈笑笑懵了:“咋啦咋啦?”

薑厭提示道:“台上,粉色。”

沈笑笑環視了一圈,五分鐘後得出確切結論:“都是黑馬甲,沒粉色啊。”

薑厭大致明白了網上所說的口嗨是個什麼意思。

晚上十一點,鋼管舞表演徹底結束。

三人走出大門時,雙胞胎家裡的司機已經候在門口了,司機見到雙胞胎後徑直走下車,打開了後備箱,後備箱裡滿滿當當都是單人份的小蛋糕。

沈笑笑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在車前嚎了幾嗓子,剛散場有些餓意的觀眾便紛紛圍了過來。

沈歡歡拿出蛋糕分給了薑厭一份,緊接著又遞給司機一份。

“真是免費的啊?”有畫著精致妝容的女生問。

沈笑笑搖頭晃腦道:“當然啦,生日蛋糕要一起吃才開心。”

“你們自己挑吧,”她讓開了位置,後備箱很快便空空如也,雙胞胎收獲了幾百份生日祝福。

還有一個女生把剛買的玩偶送給了兩人,“祝你們生日快樂!”

沈歡歡彎著唇點頭:“謝謝你。”

沈笑笑抱著玩偶,臉頰因為興奮變得紅撲撲的,她拋給女生一個飛吻:“也祝你天天開心!”

街上的場景莫名溫馨。

午夜時分,對彼此完全陌生的人站在路邊或坐在路燈下吃著屬於自己的那一小份蛋糕。

薑厭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雙胞胎身上。

“我先回去了。”她跟兩人告辭。

“誒誒,太晚啦,我和姐姐送你。”沈笑笑連忙道。

沈歡歡也輕聲道:“我們一起回去吧,你住在哪裡?”

見雙胞胎執意要送她,薑厭也沒推辭,半小時後,她走下車,沈笑笑從車窗裡探出腦袋,“薑厭姐再見。”

薑厭掀起唇角,揮了揮手。

她轉身走進小區。

如今五月的第一個周已經過去,天氣轉熱,按理說四月底江城的桃花便應該全部凋謝,但很奇怪,小區正門口的桃樹現下開得正豔,樹下乾乾淨淨,連朵落花都沒有。

薑厭需要穿過這株桃樹才能走到自己的樓棟。

她遙遙望過去,滿樹桃花蓬勃旺盛,即使隔了十幾米遠,她也可以聞到那股本該極淺的甜香味,片刻,薑厭朝著桃樹走去,

晚風吹拂,桃樹零星掉了幾朵小花。

隨著薑厭的走近,剛才還旺盛枝頭的桃花突然紛紛落下,不過幾個呼吸,這些桃花就像下雪似的四下飛舞漫漫揚揚。

美不勝收。

薑厭稍稍放慢腳步,等走到桃樹下時,它的枝頭隻剩下一朵孤零零的小花,這朵小桃花在薑厭的注視下慢慢悠悠地飄落,精準落在她的鼻尖上。

就像在等她一樣。

薑厭意味不明地垂下眸,而後輕歎了口氣。

她把這朵花撚起,揣進了衣兜。

回家後薑厭隨手脫掉外衣,那朵花被她從衣服裡拿出來放在茶幾上,薑厭換好睡衣走進浴室裡,等她衝完澡已經將近淩晨一點,薑厭打了個哈欠,把臥室燈一關睡覺去了。

漆黑的房間陷入沉寂,不消片刻便隻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淩晨兩點半。

薑厭被一陣奇怪的哭聲吵醒,萬籟俱寂下,那道哭聲詭異中帶著絲絲悲戚。

她披上衣服,打開了夜燈。

哭聲是從客廳發出的,薑厭捏了捏眉心,隨手把垂在胸前的長發彆到耳後,趿著拖鞋走出了臥室。

此時此刻,先前被她放在客廳上的小桃花正像個人似的用左右兩邊的花瓣捂著最上麵的花瓣,以花掩麵地哭。

“……....”

薑厭低下身子,那花成串的眼淚不停掉在茶幾上,癱成了一顆指甲大小的水滴。

說實話有些可愛。

“穆望?”薑厭說道。

那朵叫穆望的花好像沒聽到薑厭的話,捂著眼睛又哭了會兒,而後翻了個身昏昏欲睡地趴在茶幾上。

薑厭又叫了它一聲。

“穆望,你在乾什麼?”

她的言辭很肯定,雖然聲線平淡,但能聽出些許熟稔來。

兩人顯然早就認識。

穆望聽到薑厭的聲音,剛才還用來擦眼淚的花瓣驟然僵住了,它剛才做夢夢到薑厭在誇鋼管舞男人很粉,一時悲從中來沒忍住哭出了聲,哭著哭著就把自己哭醒了。

小桃花當著薑厭的麵翻了個身,在看到薑厭的同時,左右兩個花瓣做出要逃跑的動作,像一個小紙人在揮舞旗子。

“你哭什麼?”薑厭用指尖把它摁住。

片刻,一道很淡的光閃現,一個膚白貌美的少年出現在薑厭家的客廳。

小區裡的昏暗路燈照進客廳,少年穿了件不太合身的黑色兜帽衛衣,漆黑柔軟的頭發垂在臉側,膚色蒼白到異於常人,脖頸處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他有些拘束地坐在茶幾上,長腿困難得擠在他和薑厭之間的空間裡。

薑厭收回點在他眉心的指尖。

少年深紅色的瞳孔濕漉漉的,眼角有些紅,眼眸裡滿是慌張無措。

薑厭忽然道:“是你幫孟恨水遮掉了監控?”

穆望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每次比賽你都在暗處跟著我,”薑厭問道,“怎麼不來找我?”

穆望低下頭,有些答非所問道:“姐姐上次把我丟出車窗了。”

薑厭回憶起上次,淡淡道:“我沒讓你躺我肩膀上。”

穆望把腦袋撇向一邊。

他有根發絲上很奇妙地突然開了朵桃花,又瞬間蔫巴掉了下來。

薑厭回到了剛才的問題:“哭什麼?”

穆望的委屈肉眼可見,他有些難過地轉過頭,盯了薑厭幾秒,突然從下撩起自己的兜帽衛衣:“今天我在地上聽到姐姐說的話了。”

少年窄瘦有力的腰身展現在薑厭麵前,緊繃的腹肌線條清晰可見。

他一邊努力把衣服往上撩一邊嘟囔:“明明是我更粉,我本體是桃木,肯定是我更粉。”

薑厭罕見地沉默了幾秒。

片刻,她挑著眉從下到上打量了穆望幾眼,緩緩點頭:“當然。”

“你的身體畢竟是我捏的。”

穆望與她的關係太過特殊,用如今的話來說,大概就是青梅竹馬,但實際關係比這還要多上幾層。

一千多年前,穆望作為赤溪國的鎮國神樹被百姓膜拜喜愛,但大約幸運與不幸總是守恒,它才剛有神識幾年就被一道雷劈死了。

萬花凋零,桃木成灰。

那時赤溪女帝建造皇陵,在已經枯死的桃樹上折下了一段桃木枝,後來這段桃木枝就擺在薑厭旁邊。

在皇陵的日子總是暗無天日,沒有人告訴薑厭她要在這裡待多久,她實在太無聊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有一天她開始用諸多陪葬動物的屍油給桃枝澆水,就這樣過了三百年,桃枝竟然在某天發生了異變,桃木成僵,穆望重新擁有了神識。

他的靈魂沒有變,他甚至有在赤溪國的所有記憶,但性格變了。

大約是被劈傻了,本來花裡胡哨整日孔雀開屏的性格變得十分遲鈍,一開始話都不會說,結結巴巴的還要薑厭教他說話,後來會說話了,就整日纏著薑厭給她開小花。

後來滿皇陵都是穆望開的桃花,實在是太多了,常常熏到薑厭窒息。

但薑厭又不能不讓他開花,畢竟穆望實在是太能哭了,默不作聲地哭,滿樹的花瓣上都是他哭出來的露珠,樹枝一晃就跟下雨似的。

兩人就這樣在皇陵裡呆了千餘年,六十年前天道規則改變,薑厭不準備化形,所以她在天道威壓降下來的前幾分鐘到穆望的神識裡給他捏了臉和身體。

薑厭盯著穆望不太聰明的動作,伸手把他掀起來的衣服拽了下來。

“行了,我先去睡了,你隨便。”

薑厭揮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再吵。

轉身回臥室的途中,薑厭聽到了穆望急急忙忙的聲音。

“姐姐好能掙錢。”

這句話過於突兀,薑厭沒明白這個意思,但還是轉過身說起某個並不美好的事實:“我沒有錢。”

穆望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卡,啪的一下全拍在客廳的茶幾上,“哇——”他的演技不太妙,有些羞赧道,“姐姐有好多錢。”

“………”

薑厭麵無表情:

“穆望,彆犯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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