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報紙 登山客墜亡案(1 / 2)

血型改變。

患者移植後的血型將與提供者一致。

薑厭盯著這兩句話看了很久, 終於輕嘖了一聲。

她回想起樂一跟她在病房裡的對話。

樂一當時回憶她與瓶瓶以及與地下馬戲團的經曆時,從沒提及自己的血型,是她主動去問, 樂一才回了幾句。

而樂一回的話也模糊了時間與身份,如果不是薑厭現在知道了對話有問題,去回想,否則根本不會發現樂一的話有問題。

因為樂一說得沒有錯,她完全沒有說謊。

她隻是模糊了主語, 也模糊了時間線, 給了薑厭一種她的血型天生如此的錯覺。

思及此,薑厭舒了口氣。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從這張紙裡的信息看, 背後靈體是瓶瓶的可能性似乎變大了。

瓶瓶的身體狀況大概率不允許她進行骨髓移植。

所以她在這場手術後失去生命幾乎板上釘釘。

瓶瓶如果因此而死,她在死去的那刻必定有恨,而一旦有恨, 這種恨意所形成的能量場,便會把矛頭對準蔣河,孫新知和樂一。

而蔣河已死, 孫新知不在她的能量場範圍內, 隻有樂一可以任她拿捏。

於是她的執念化成了逃殺類的能量場, 矛頭直指樂一,她要讓樂一在她的能量場內疲於奔命, 最後被隨手碾死。

樂一才是那隻染病小白鼠, 其它那幾個小孩是被牽連的。

亦或者,瓶瓶對其他人也有恨。

恨他們為什麼健康地活著,為什麼隻有她如此痛苦,在這種心態下,她把四個小孩全部歸為染病小白鼠也說得過去。

不過也不排除這個能量場屬於蔣河, 二者的概率目前是五五分。

薑厭把這兩張傳真折好塞進衣服裡,關好門,回到了四樓。

四樓一片寂靜,深夜的月色很涼,落在白瓷磚上像撒了一灘水。薑厭擰開405的門,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床上。

萬籟俱寂。

她閉上眼睛開始思索現在的信息。

剛才她怕驚擾到人,所以所有思緒都是想到即止,她現在必須做一些延伸思考。

最奇怪的信息點就是樂一為什麼要騙她。

樂一接受手術這件事是沒有選擇權的,她的命運從來被蔣河攥在手心,是蔣河想要稀有血型帶來的高昂利益,是蔣河想要把瓶瓶的血型轉給樂一,而十分湊巧的,樂一恰好與瓶瓶配型成功,於是她接受了瓶瓶的脊髓移植。

平心而論,樂一在這件事上是沒有錯的,即便她沒有拒絕也沒有錯,所以她為什麼要遮掩住這點?

薑厭想了幾種情況,最後覺得兩種情況概率最大。

一是樂一對瓶瓶有愧。

即便所有行為都是被蔣河推著做,瓶瓶的命也直接終結在她的身上,她不願意去想,更不想提這件事。

二是樂一準備徹底抹掉瓶瓶的存在。

這個結論是從其他三個小孩那裡延伸來的,樂一與方勇合作後,要求方勇抹掉其他三人關於瓶瓶的回憶,而她因為體質原因忘不掉,但她想要忘記,因此她對自己進行了自我催眠,比如說她的血型天生如此,她身上沒有其他人經過的痕跡,她隻是她。

而在很多年後,她會和所有人一樣忘記瓶瓶,徹底忘記那段不好的回憶。

薑厭更傾向第二種情況。

因為樂一跟她說話時並沒有任何說謊的欲望,她當時感受到樂一有躲閃的欲望,但絕對沒有說謊的欲望。

但這件事本身就是謊言,想要蓋住謊言也會產生說謊的欲望,然而樂一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欲望。

所以她很可能已經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血型天生如此。

那些模糊的言論隻是她下意識的規避。

逃避苦難從來都是麵對苦難時的常態,這沒什麼好批駁的。

緊接著,薑厭開始想第二個奇怪的點。

蔣安為什麼不幫蔣河把那八百萬還上?

目前白山療養院裡的所有護士都可以抽樂一的血跟富豪做交易,樂一的價值完全是公之於眾的,蔣安作為現任院長肯定擁有抽血的最終決策權,她沒理由在欠款八百萬的情況下,放任所有護士隨意抽樂一的血。

孫新知在傳真裡說,他去年給蔣河發過郵件寫過信,但都沒有回音。

而蔣安為了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必然會時不時去蔣河家裡轉一轉,她不可能收不到催款單。

如若她真想保住白山療養院,保住自己頂替而來的地位,她就必然要去還這個錢。

所以她為什麼不還?

是不想嗎?

不可能,不可能不想...

難道是因為還不上?

想到這兒,薑厭心中的弦一動,突然睜開了雙眼。

蔣安還不上錢。

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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