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咯吱 《雞舍羊圈守則》(2 / 2)

薑厭點了點那份《雞羊幼崽喂養守則》,淡聲道:“從雞與羊總是被放在一起談論上,我猜測出問題的是雞舍守則,你們拿到雞舍守則了嗎?”

藍霖看向張渡。

張渡摸了摸褲兜,從裡麵拿出一張被折疊起來的紙。

“雞舍守則就貼在雞舍外三米的柱子上,根本就不需要找。”

薑厭:“原先我們去雞舍時我並沒在柱子時看到這張紙。”

張渡點頭:“我們猜測是在我們走後貼上的,所以我們第一次進去時怎麼做都不算觸碰規則。”

薑厭應了聲,接過了“雞舍守則”。

隻一眼,她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是雞舍守則?”

張渡點頭:“嗯,我們就是照著這張紙上的規則拿到雞屍的。”

薑厭把紙遞了回去:“你再看一眼,這是雞舍守則嗎?”

張渡茫然地接過紙張。

藍霖和薄荷糖也走了過去,三人盯著那張紙,起先還是茫然的,但很快,藍霖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變得煞白。

那張紙的標題上,隻有「雞舍」二字。

沒有標書名號,具體規則上也沒有標序號。

薑厭準備休息了,她推開門,讓舒適的晚風湧進牛舍。

“背後靈利用了人類的慣性思維。”

看到雞舍就覺得這張紙是雞舍規則,於是毫不在意地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分析下方的具體規則上,這個能量場的通關模式的確是規則怪談,但不代表所有陷阱都聚焦在“規則”上。

薑厭把兩張白紙並在一起,總結道:“這兩張紙合在一起才是正確的守則,《雞舍羊圈守則》。”

“所以正確的操作流程應該是,先找到寫著雞舍的這張紙,而後根據它的具體規則拿到雞屍,之後走進羊圈,根據雞舍紙條的規則找到羊圈的守則,再根據羊圈守則,找到羊屍。”

雞舍紙條上的規則隻有五條。

而第一條就是:「不要移動破壞屋內的任何物件。」

第五條是:「不要東張西望,所有答案都在地麵上。」

這分彆對應了羊圈守則的第一條:「不要改變守則的放置位置。」

第二條:「不要抬頭。」

依據薑厭的記憶,羊圈的正中央有個水池。

所以正確的方法應該是:根據水池裡的倒影找到在羊圈頂部貼著的守則,而後用疊羅漢的方式,讓一個人把一個人舉起來,用鏡子或者手機的拍照功能看到並記憶羊圈守則的具體內容。

非常簡單的流程。

但宜良死了。

薑厭有些口渴,於是也沒再說話,按照《雞羊幼崽喂養守則》,他們現在已經可以離開了,所以她先行離開了牛舍。

虞人晚小跑著跟上。

沈笑笑還有些迷茫,她思考東西總是慢個三拍。

沈歡歡看著自己妹妹茫然的眼神,隻能仔細解釋道:“雞舍守則有五條,羊圈守則有四條,《雞舍羊圈守則》總共有九條,序列號應該從「一」標到「九」,為了不讓人發現這點,所以背後靈乾脆兩張紙都沒標序號。”

“還有最重要的,《雞舍羊圈守則》下的九條規則同時適用於雞舍和羊圈,所以在羊圈內也要遵守雞舍規則,但是宜良不知道這點。”

“羊圈在雞舍的後門後麵,旁邊的路都被封死了,所有人去羊圈前必然會去雞舍,因此是有活路的,隻是…沒有發現,這次的活路不在具體規則上,真的很難。”

沈歡歡歎了口氣。

她跟藍霖等人告辭後,拉著沈笑笑離開了牛舍。

藍霖久久地佇立在牛舍門邊。

過了很久,久到完全聽不到薑厭等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她才輕聲問薄荷糖:“那時候宜良真的沒有呼吸了嗎?”

薄荷愣了愣:“藍姐你看到了啊,宜良的頭和身體…”她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繼續道,“還是我用能力連起來的。”

“沒事,我就是有些恍惚。”

藍霖想著他們剛到羊圈門口時的場景,那時候宜良把守則扔出羊圈的門,高喊著不要抬頭,她每次想到這個場景,就總覺得那聲“咯吱”聲太響了。

實在是太響了。

*

薑厭離開後先是去了最左側的草棚。

此時王叔和莊奶奶都還沒有睡,兩人坐在草棚角落裡,像是在等著誰。

薑厭推門走了進去,兩人看到薑厭後,同時舒了口氣。

“我想著你今晚應該還會來,所以就想著再等等,”莊奶奶拄著拐杖笑起來,“丫頭你把鍋帶給那些牛啦?”

薑厭點頭:“嗯,這還得謝謝你們。”

莊奶奶連連擺手:“這都是靠你自己。”

薑厭笑了笑:“你們不困嗎?”

“不困不困,白天睡了覺了,”王叔解釋道,“白天我們是出不去這個草棚的,就太陽落山了能出去,我們的養牛課比你們上得早,你們晚上八點來那會兒我們都照顧好牛了。”

薑厭了然地點點頭。

她來這兒是有些問題想問。

因為兩人進能量場時間過短,雞羊幼崽都還沒喂大,所以還沒觸發被雞羊吃掉的死亡契機,但兩人的狀態都很不錯,不像是被牛的異常眼睛刺激到掉san的模樣。

所以她問道:“你們是怎麼照顧那群牛的?也是一長眼睛就唱歌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莊奶奶率先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所以我一看到那紙上讓我唱歌,我就開始唱那個愛你愛我的歌。”

薑厭有些驚訝。

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人類老太太了,原來她也分析出了牛隻要有眼睛就是異常情況。

但莊奶奶下句話讓她啼笑皆非。

“人老了記性不好嘛,”莊奶奶的表情有些無奈,“你說那個王老師就唱一遍,唱的時候也沒事先說說還要記著,我就模糊記住了兩句,隻能時不時在嘴裡念叨會兒,從進牛舍就開始念叨,一直念叨到養牛課結束。”

“不過那群牛還挺乖的,除了沒有五官外也不嚇人,讓乾的事也不難,就是剪剪指甲,幫忙梳會兒毛,我昨晚剛進來很害怕,有隻牛還讓我早點休息,說它是個尊老愛幼的好牛仙。”

王叔跟著點頭:“我也是。”

“記不住歌詞就一直在嘴裡念叨…我膽戰心驚了兩晚上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那些牛一直沒長第三隻眼睛,它們有第三隻眼睛嗎?”

薑厭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她下意識覺得歌詞誰都能記住,難點在分析牛的異常情況,原來還有這種情況。

兩人純純屬於歪打正著了。

薑厭還想再問些問題,但這時王叔突然皺起眉,他捂著心臟的地方弓起腰。

莊奶奶頓時擔憂起來,她拄著拐杖著急地走到男人身邊,“這是咋了,心臟疼?”

王叔保持蜷縮的動作好幾分鐘,才終於直起腰:“沒事,就是突然心悸。”

“今晚總覺得心裡疼得慌,我想起好幾次我女兒小時候…彆是她出了啥事吧?”

莊奶奶趕緊呸呸了兩口:“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你老婆和女兒好著呢!”

王叔舒展開眉心:“你說的對。”

“我們都是好人,那老話咋說的來著,好人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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