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六期 童願遊樂園(2 / 2)

之前天道規則改變,她不準備離開皇陵,於是穆望也堅決不化形,誓要在皇陵待到天荒地老,薑厭知道穆望不化形的原因是什麼,而她並不想擔上這麼大的因果,所以哄著他說了不少話,這句話就是那時說的。

“是說過。”

薑厭問他:“你在擔心什麼?”

穆望乖巧搖頭:“不擔心了。”

“在何清源的眼裡我隻是一件衣服,”薑厭伸手給自己又盛了碗飯,平淡道,“他在我眼裡也差不多,一棵垂死的草。”

“好了,吃飯。”

*

六月底,薑厭收到超管局通知。

通知裡說煙州市出現了能量場,上周煙州警方接到兩名家長接連報案,說他們的孩子在煙州廢棄遊樂場周邊失蹤,天前有批大學生在該遊樂場附近采風時離奇失蹤,因為遊樂場後麵便是山,目前輿論推斷說這批大學生是進山迷路了。

不過經過超管局測量,這些人應該都是在巧合下被吸進了能量場。

煙州在華國最南部,在江語情的帶隊下,幾人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才到達目的地,一下飛機就是撲麵而來的熱氣,瘋了一般的蟬鳴吵得人耳膜轟響,過於刺眼的日光讓人眼睛都睜不開,薑厭被曬得頭暈,雙胞胎剛走幾步就戴上了墨鏡。

雙胞胎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直視過於刺目的陽光,雖然這種情況被身體裡的靈力改善,但顯而易見,這種程度的陽光對她們而言還是有些困難了。

江語情也覺得熱得難以忍受,她快步走出飛機場,迅速找到提前準備好的車,把眾人都趕進了車。

“快快,彆中暑了。”她催促眾人。

“四十多度,什麼鬼天氣喲,”開車的大叔嘟囔了句,“溫度也不敢開太低,你們這一身汗,一熱一冷的可彆感冒了。”

路上基本沒有人,大家在車上緩了會兒,司機才發動車子。

薑厭化形了兩次都沒遇到過這種極端高溫天氣,她有些接受不良,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江語情環視一圈,注意到薑厭的情況,沈歡歡也注意到了,她立馬從背包裡翻出了瓶藿香正氣水遞給薑厭,薑厭道了聲謝但並沒有喝。

她的體質不可能中暑,就是單純的頭暈。

薑厭揉了揉眉心,她現在思緒很慢,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想起來。

見大家都沒問題,江語情說了幾句話,而後打開直播,麵對鏡頭介紹起本次的情況。

“繼兒童與采風大學生失蹤後,昨天下午又有一對夫妻失蹤。”

“根據其兒子陳述,這對夫妻喜歡在下午去後山散步,當地後山有棕熊的傳聞已久,不過這對夫妻並不相信,因而報警人推測其父母很可能在後山遭到了棕熊攻擊。”

“超管局判斷這對夫妻是在去後山散步途中經過了廢棄遊樂園,偶然進入了能量場。”

“所以目前共有起案件與這個能量場有關,涉及人員最少有九人。”

到了一個地點後,司機接了一個男生上車,而後車子再次啟動。

江語情介紹道:“本來這次也是團隊競賽合作模式,但根據目前的信息來看,這個能量場抓人是有上限的,下午點整隻有遊樂場內的人員小於等於五人,背後靈才會實施抓取,在大學生失蹤案前,曾有個六人旅行團在下午點整來到遊樂場內,但他們安全出來了。”

“所以這次是五人進場,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吧。”

新來的男生顯然也被曬傻了,他身型較胖,不停用紙擦著滿頭大汗,說完自己的名字就癱在座位上。

江語情失笑。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逐漸嚴肅下來。

眾人也安靜下來,靜靜聽著江語情接下來的話。

“這次的能量場因為有確定形態,”江語情說,“所以相關人員查找了該地相關信息,基本確定了廢棄遊樂場的背後靈。”

“是個七歲小男孩。”

眾人齊齊看向江語情。

江語情把手裡的文件分發給眾人:“煙州遊樂場曾經繁極一時,不僅是它項目多,還因為每周是它的免費日,很多家裡條件一般的孩子會在周來到遊樂場儘情玩樂。”

“兩年前的七月,那天是個周,該遊樂場的過山車項目突然出了問題,管理人員緊急找來工人進行修整,有個小男孩在大中午趁著工人和工作人員沒注意,爬到了過山車底下放背包的地方,工作人員也是失職,隻是掃了眼座位上沒人便開始試運行,那個小男孩在過山車爬到最高點時被甩了出去,當場身亡。”

“因為出了人命,該遊樂場很快衰落,那個小男孩在母親離世後一直跟著姑姑生活,那天他姑姑領走了他的屍體,與遊樂場達成和解,拿了一大筆就離開了煙洲。”

“這是這個遊樂場唯一出過的命案。”

沈歡歡接道:“死後把遊樂園當成自己的場,的確像小孩子,那次應該是那孩子第一次見到遊樂園吧…”

江語情歎了口氣:“或許吧。”

十幾分鐘後,大巴車停在了廢棄遊樂園外。

時間卡得剛剛好,還有五分鐘就到點整。

薑厭從車窗往外看,遊樂園的金屬牌匾幾乎要被陽光曬化,像團不成形的黃油。

裡麵雜草叢生,有隻臟兮兮的流浪狗趴在雜草上一動不動,更遠處是乾涸的噴泉池,沒了頭的旋轉木馬,花了臉的狼外婆雕像,過山車停靠在最高點,半倒的摩天輪陷在黃土裡,目之所近極儘殘破,看不出一丁點繁華過的樣子。

車門打開,薑厭跟著眾人走了下去。

還有兩分鐘就到點整,幾人走入廢棄遊樂園,走近了牌匾上的字就看得清楚了。

【童願遊樂園】

江語情在大巴旁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而後上了車。

距離進場隻剩十秒,那種熟悉的壓迫感再次降臨。

因為眾人在進上個副本前經曆過這種感受,所以麵色都沒有變,薑厭本來也是麵無表情的,但她的口袋裡似乎微微發起熱。

薑厭表情一凝。

她緩緩低下頭,終於意識到是哪裡不對了。

最近她天天和穆望待在一起,衣服上沾得全是穆望的妖氣,但這一路上…這股妖氣似乎要比尋常濃一些。

薑厭閉了閉眼,而後把手伸進衣兜。

觸手可及處極為柔軟。

薑厭冷著臉從兜裡掏出了朵睡得昏天黑地的小桃花。

“穆望。”薑厭說。

“這個場最多進去五個人,你要是進去了看起來就成了六個人,觀眾會懷疑。”

小桃花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聽到薑厭的話,它迷迷糊糊地擦起嘴角:

“什...什麼五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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