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辛苦,這麼跑一趟人相當的遭罪。
不過程楚小賣部的貨還是有優勢的,臨近的大小批發商依然是找他們批發。
隻是漸漸開始講些壓貨款、降價之類的條件了。畢竟選擇多了。
這些都是楚錦程在把控。
縣城的店鋪正式開張前兩天,程衛東還打了個電話來找程瀾。
就還是為了讓他媳婦去縣城看店的事。
程瀾當時不在家,林師長接到把他臭罵了一頓。
程衛東在他親叔生前什麼表現,林景南早告訴他了。
支書在旁邊都聽到了聲音比較大的兩句。
老頭坐一邊幸災樂禍的,“你可彆掛啊,這可是大領導。我這輩子都未必能見到這麼大的領導呢。好好聆聽指示吧!沒準啥時候你還要求到人家名下呢。”
程衛東鬱悶慘了。他在楚錦程從成都回來後上門去找過他,說什麼都不成。
這才跑到這裡偷瞥到了支書記在本子上的程瀾電話。
他被噴了半分鐘,掛著臉掛了電話。
支書道:“等等,電話費交了。”
等程衛東給了錢,他揮揮手,“走吧。”
程衛東道:“支書,瀾瀾她到底在成都哪啊?”
“怎麼,你還想上成都去找她啊?”
程衛東點頭,“我是她最親的人啊,關心一下。”
聽說每個月都有兩回卡車會送貨下來。雖然回城也要拉一些特產回去賣,但駕駛室的空位置還是有一個的。
他是程瀾堂叔。去跟人說說,人家應該會捎帶他的。
這就把路費省下來了嘛。
支書笑,“沒聽我說是大乾部家啊?那種地方有人站崗的,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彆把自己弄到派出所關起來了。”
他要找幾個人把這家夥看住才好,現在出遠門不需要開介紹信了。
而且如今也不是集體勞動,是包產到戶了。
彆什麼時候這家夥真躥到成都去了。
嗯,也要跟楚錦程說一聲,讓回城的人不讓他搭便車。不然他打著程瀾的旗號,沒準司機真把他捎上去了。
程衛東湊近了問道:“支書,程景南他親爸到底是做什麼的?”
“不清楚,但肯定是大官。怎麼,你還想沾光啊?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堂哥出意外犧牲了,你把人家景南當眼中釘肉中刺的做派。人家現在沒整治你就是看你叔的麵子了。”
那會兒程衛東默認程瀾沒有繼承權的。那被撿回來的男丁程景南自然就是他的障礙了。
支書看著他搖頭,“瀾丫頭的性子,你對她好一分她能還你兩分的人。現在包玉芳當售貨員你們看了眼饞。怎麼不想想當初自己是怎麼對瀾丫頭的?人家老七是隔了房的,人家當時都給了50元。還說如果去了彆人家不習慣,回來七伯養你。當時包玉芳這個做堂伯母的也沒有二話。你呢,你就知道算計人家的房子。那房子是人家瀾丫頭爸媽的撫恤金修的,跟你有啥關係啊?你對人家好點都不會是如今的境況。現如今就連程昕......”
支書說到這裡,見程衛東在認真傾聽便打住了話頭。
好家夥,差點害他把程昕的現狀說出來了。
程衛東麵色不善地道:“程昕她沾光去了是吧?”
肯定是這次楚錦程去成都看到的。
他現在成了全村的笑柄。在家天天被媳婦兒罵,老丈人家也不待見他。
如果能讓媳婦兒去縣城做售貨員,那就麵子、裡子都有了啊。
支書揮手,“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走走走!縣城的售貨員,我都插不了手的。”
一開始他也不大高興,用人上完全不讓他插手。
後來發現這樣還挺省事的,免得他被人圍上門來托關係、求情的。
反正隻要分錢就行。
五月能分300呢,六月估計能漲到400來塊。
這樣一年下來4500沒跑,很不錯。
如果能一直這樣,那就等那兩人用得上他的時候,招呼一聲他擼袖子上了。
程瀾和楚錦程都不錯,自己富了還知道帶動鄉親們。
而且,村裡又出了一個磚窯,這裡村上也能一年分上千。
等過年分紅了,他再動員一下有法子的人都動起來。
程衛東還不肯走,“支書你告訴我,程昕她在哪?她父母、兄嫂可想她了。”
“想她,想她的錢吧?那不早讓他們逐出家門了麼。”
當時大著肚子,身體原因又不能打。被攆出來住的地方都沒有啊。
還特地挑的程瀾爺爺不在家的時候。
讓她帶著孽種滾,滾得越遠越好。
當時她哥要娶媳婦,人家娘家要求的。要眼不見心不煩,不然就悔婚。
說是以後生了女兒,名聲會被姑姑連累。
當時他看不過去,想起過世不久的五保戶的房子還空那在,就告訴程昕可以搬過去。
後來也是程瀾爺爺私下貼補了她們母女。
生孩子則是請了包玉芳當穩婆的娘家媽去幫忙。
後來幾年程昕把那五保戶的墳照顧得可好了,就今年都是清明掃了墓才帶著程杳走的。
當年五保戶走了,是他這個支書在門口燒了點紙錢,然後村上買了副棺材,叫了青壯抬上山的。
五保戶國家保葬嘛,是他的分內事。
支書道:“你不要去慫恿程昕的父母、兄嫂來找我鬨啊。不然小心我抽你!人家程昕也不算沾光,是勤勞致富。她留在縣城擺車攤,也能勤勞致富的。”
這丫頭也是個骨子裡很硬的。
如今過得好了就好。當年的事,她也是受害人呢。
還有
至今再沒露過麵的那蕭知青,當年差一點就被槍斃了。然後連露麵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也不知道當年是跑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