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閆淑芬、程瀾都一陣的無語, 林墨也忍不住‘啊’了一聲。
程瀾道:“他在公園拉著我照的,說是給他擋桃花。”
那天去看家具嘛,她是刻意往成熟了扮的。
一時三人滿腔擔憂都消散了幾分, 這個不靠譜的!
等到了軍醫院, 程瀾發現守在這裡的解放軍也朝她看過來。
然後還有穿白大褂的一個女軍醫也格外關注她。
她沒有多做解釋了,反正接他們來的那位解放軍同誌會說明情況的。
她急匆匆的就跟著大伯母進去看小叔了, 手裡還拉著林墨。
再不靠譜,那也是她小叔, 她還是擔心的。
三個人的行李箱這會兒還在軍用吉普上, 等下剛那個同誌還要載他們去軍分區的招待所。
林景南睡著了, 三人看了看就在病房裡坐下了。
聽說林景南的家屬到了,很快有領導過來探望。
閆淑芬出麵和對方講話, 程瀾和林墨就在病床邊坐著聽。
原來小叔這次是為了救戰友才受傷的。
閆淑芬和領導交流完畢, 把人送到病房門口再回來就發現林景南醒了。
程瀾正幫他把病床的床頭搖起來。
她道:“景南, 你這回嚇到老爺子和我們了。身上還痛不痛?”
林景南癟嘴道:“痛!中槍的時候特彆的痛。”
閆淑芬嫁進來的時候,林景南隻得四歲。小時候也沒少跟這個大嫂撒嬌。
所以他現在撒嬌撒得很是自然。
程瀾惡寒了一下,原來你還有這一麵啊。
她拎起水壺預備倒水, 結果發現沒什麼水了。
於是道:“大伯母, 我去打點開水。”
“嗯, 去吧。”
程瀾走出去, 到護士站問打開水的地方怎麼走。
護士很熱情的給她指了路, 然後又問道:“聽說你是林排長的侄女啊?”
“是的。”
程瀾走了幾步聽到護士同人道:“梁醫生, 真的隻是侄女呢。你不用擔心了。”
程瀾回頭看了一下梁醫生是何許人也。
哦, 原來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軍醫, 白大褂裡頭是綠軍裝。
看樣子應該是軍醫大剛畢業不久的。
哦,對,剛她從翻開病曆簿正在寫什麼的梁軍醫身邊經過, 看到她戴的牌子上寫著‘實習醫生’。
齊耳短發,挺嬌俏的樣子。
梁醫生不提防她突然回頭看過來,露出一縷慌亂和嬌羞的神色。然後力持鎮定的衝程瀾點點頭。
程瀾也露出個微笑回應了一下,這個女軍醫怕是對小叔有好感吧。
對了,小叔上次南疆戰役中受傷也是在這裡治療和養傷的。
打了開水回去,程瀾小聲對小叔道:“梁軍醫......”
林景南翻了個白眼給她。你收集情報還挺厲害呢!
程瀾笑笑,原來你拿我擋的桃花就是這位梁軍醫啊。
“嘿嘿,我一來就露餡了啊!”
閆淑芬隻聽到後麵這句,笑道:“景南,你說說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兒啊。回頭人家真以為你有對象,一個個都對你敬而遠之怎麼辦?你難道還不找對象了?”
林景南想去放水,也是避開大嫂的絮叨。
於是讓林墨給他舉著輸液瓶陪他進去,隻要比他的手高就行。這樣省得回血。
做手術後,醫生給他上了點鎮痛的麻藥,這會兒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
所以他可以自己走去洗手間。
等出來他道:“乾脆晚上就讓這小子留在這裡,省得還得留個同學專門照顧我。除了上洗手間,其他的事摁鈴喊護士就是了。”
閆淑芬點頭,“行。那我和瀾瀾去招待所住,明天一早再過來。”
“大嫂,你們待幾天?”
“看你的傷勢而定啊,總得等你傷勢穩定了。”
林景南蹙眉,“你們要上班、上學的,瀾瀾還是初三。”
程瀾道:“我沒事啊。我隻是升高中,沒什麼太大的壓力。”
閆淑芬一錘定音,“等你情況穩定了再說。”
她們倆去招待所就開一個標間就夠了。
晚上躺床上,程瀾把梁軍醫的事說給大伯母聽了。
“軍醫啊,那我明天好好留意一下。”這個身份和林家還是很相稱的。
“不過小叔好像想拒絕人家。他是,擔心自己再出意外吧?”
閆淑芬道:“人家是軍醫,還能不知道他當兵的有危險啊?”
婆婆不在了,長嫂如母。這種事就得她去看人了。
那小子既然還為人家著想,那就不是一點感覺沒有嘛。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招待所吃過早飯再度直奔醫院。
梁醫生正在交接班準備下班,見林景南的大嫂特地繞到這邊辦公室假裝路過,臉頰頓時緋紅。
得知程瀾隻是侄女,她真的心頭一下子就放鬆了。
昨天聽說他家屬來了,還有人說天天在桌上看到他女朋友的照片,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心頭真的是難受得很。
閆淑芬和程瀾走過值班醫生辦公室,小聲道:“還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