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淑芬道:“你說話還真是直接。那這事你是怎麼想的呢?畢竟你現在虛歲也是16歲了。雖然學業要緊, 但處對象、結婚這些事很快也要提上日程的。”
也就是今年出台的《新婚姻法》把女子的法定婚齡推遲到20周歲了,而且不再允許在校大學生結婚。
不然這兩樁事還真的可能高考完結就儘在眼前了。
程瀾很認真地道:“大伯母,我很幸運生在這個時代。可以自己掙錢自己花, 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我覺得, 現在好好乾事業就對了。自己沒有可以依仗的事業,那什麼都是在沙子上麵建大樓。好男人, 那就隻是錦上添的那朵花!我能自己織就如錦的生活最重要, 那樣我就可以選擇讓哪朵花停留, 而不是被人選擇。”
她足夠優秀的話, 完全可以是她做選擇者,而不是等著誰來選擇她。
閆淑芬笑出聲來,“嗯, 你說得沒錯。先乾得好才能說嫁得好的事。至於你現在,虛歲才十六,真的不急。”
你結婚至少是大學畢業後了,還有至少七年。
她回去把程瀾錦上添花的意思一說,林景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倒是個有誌氣的!不過, 她和徐懋寧說的問題也確實存在。反正咱們是女方,絕不上趕著。”
閆淑芬感慨道:“也得能掙錢才敢說這樣的話啊。”
她曾經獨立養育女兒,是很知道生活的艱辛的。
錢有時候真的是人的底氣,是人挺挺直腰杆的底氣。人窮誌短這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瀾瀾, 估計真的很能掙錢啊。旁的她不清楚,但光是賣電影膠片拷貝權這事兒就能看出來了。
過了沒兩天, 林景南和梁軍醫以及林錦熙、肖晚、肖晨一起從西安回來。
林景南完成了軍校暑假的實習任務,就帶著梁軍醫去西安旅遊去了。
四大古都嘛, 都很有看頭的。
梁軍醫已經轉正了, 經常加班累積了一部分休假, 就彙總休了。
兩人去西安,就住在旅館裡。林錦熙家家裡住不下。
她家兩個孩子大了,都隻能是中間拉根簾子呢。
林錦熙說肖昌偉廠裡要再分房子不容易。修了樓房輪到他們也不會是套三。
這就得指望她畢業分配的好單位了。
肖昌偉也是看到兩個孩子因為住一個房間,時常的爭吵、打架才受了觸發。
可孩子一個已經11歲,另一個也9歲了。
再過幾年還讓他們共處一室,不大妥當。
他自己短期內沒辦法讓兩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間。
那就不能拉著不讓林錦熙去掙啊。
林錦熙她們小學,學費都不太收得齊,教育局也不肯撥款,短期內也不太可能分福利房的。
也就軍區子弟校有軍區做後台,短期內還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的畢業分進政府單位,興許真可能分個套間。
如今的大學生還是挺吃香的。
之前林錦熙說回去鬨鬨老爺子,讓他給想辦法給他們升職或者換更好的單位。
但試過無效,老爺子太有原則了。他還設法說服了林錦熙參加高考,想要什麼靠自己去掙回來。
林景南和梁錦到肖家去拜訪過,領著外甥、外甥女一起在西安探訪名勝古跡,還去爬了華山。
這會兒便一起回成都看林師長。
林景南一回來,就被林師長叫去罵了一頓,“暑假放兩個月,前頭一個月軍校有時薪的任務老子就不說。這都要8月下旬你才著家,你是要去給兩家當上門女婿啊?”
“爸,我又沒有去梁家。這利用暑假旅遊的也不隻我一個啊。
您怎麼就逮著我罵呢?”
“他們幾個小的我時常能看到。你小子一出去就跟風箏斷了線似的。”
客廳裡,閆淑芬笑著給大家夥分派房間:肖晨和林錦熙母子睡林琅那屋,肖晚跟程瀾睡一屋。
上次回來拿瀾瀾做筏子討要好處不成,小姑子也學乖了。
如今等閒不敢再舊話重提了。
而瀾瀾之前待肖晚不錯,擠一屋應該不是大問題。
瀾瀾這孩子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
林景南的房間讓給梁軍醫住,他去和林墨擠擠。
好了,這就住下了。
還幸虧妹夫沒一道回來,而且小琅也不在。
嘖嘖,幸好再過一年應該都能搬新房子住了。到時候就在一棟樓也方便。
不然小叔子結婚生了孩子,還真不太好安排。
林景南回來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瞿家小男娃的滿月酒。
林景東跟軍區的小灶食堂(也就是去年國慶他們結婚擺酒的地方)打了個招呼。
因此瞿家的滿月酒還可以照舊在這裡辦。
在這兒擺酒性價比是最高的。
不然去外頭的話,起碼貴三成!
蒸蒸飯店其實也是對這個小灶食堂的一個補充。
總有人吃膩了小灶食堂大師傅的手藝,想吃點不一樣的。
但將軍樓的人擺酒,通常還是選擇這裡。
瞿政委病故後,瞿家地位簡直一落千丈。
要不是林景東發話,還真是沒法子把滿月宴擺在這裡。
這天是農曆的七月十一,所以林景南嘀咕道:“這小家夥的滿月險些就落在了月半或者是中元節啊。”
林師長橫他一眼,“搞什麼封建迷信啊?”
林景南在鄉下長大,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村裡的人就很看重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