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輕哼了一聲, “不隻,還有秦柳阿姨的婆婆以及小地主的娘。你這個老師既然是底層草根通過高考逆襲的, 那應該對標的其實是秦柳阿姨的婆婆。遇上個這樣的婆婆很糟心的。”
林琅道:“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程瀾想了想又道:“你還得看看他本人是不是對於你倆的家世背景的差距耿耿於懷。”
程家村有過一個贅婿, 他一直覺得嶽父、嶽母對他不夠好。
等到嶽父母過世後,他繼承了家產,就把兒女改回了自己的姓。
而且對老婆也一改從前俯首帖耳的態度, 經常跟她大小聲, 還發展到要動手。
村裡人對他的評價非常低,背信棄義!
程瀾聽村裡的女人說過,說他的日子比當人兒媳婦的已經好太多了。
可就是有些事情他覺得傷及了他所謂的男人自尊。
所以一直耿耿於懷。
林琅道:“他有那些顧忌,就證明他沒有想靠我少奮鬥十年啊。”
程瀾心道:還有點上頭呢!
“嗯, 我有些困了。行, 後天上午我跟你去學校看看。”
她倒下休息, 很快就睡著了。
林琅聽她呼吸平穩、悠長。
扭頭看了看, 嘟囔道:“睡眠好的人大多沒心沒肺的。高煜哥今天要回來, 你也說睡就睡。看來是真沒開竅!”
兩點多的時候, 高燦來敲門叫她們一起去打牌。
程瀾對於打牌、打麻將之類的活動不是很感興趣。她覺得挺浪費時間的。
但今天來都來了,還是要合群的。
於是起來換了衣服,重新梳了頭發就和林琅跟著去了。
北京比成都要冷一些, 這三月初還在十度以下。
她今天就是一身利落的機織毛衣配牛仔褲、短靴。外頭再套了一件紅色夾棉的、有點像夾克的外套。
高燦早就死了跟程瀾比身高的心了。好在還有個停留在164的林琅陪她。
程瀾這身打扮她覺得很好看。
“哦, 我這是學的港台錄像片裡那些人的打扮。”
“原來是學的港台啊, 那難怪了。很時髦!”
林琅心道:想學也得有票子才行啊!普通人哪舍得像瀾瀾這麼買衣服。
現在沒有舒姐免費提供衣服了,瀾瀾每月的置裝費怕是都要花掉上百。
這還是她平常在穿校服的緣故。
她這兩年是習慣了追求時髦了。
程瀾和高燦、林琅一起走進棋牌室,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背朝著入口坐著打牌的身影楞了下。
高燦喊道:“大哥——”
高煜回過頭來, 對著她們三個笑了一下, “打橋牌麼?”
程瀾收回之前說不喜歡打牌的話, 橋牌是例外。
橋牌可以幫助形成縝密的思維習慣, 提高洞察力和應變能力,提高計算能力和記憶能力。
她點點頭,“嗯。”
林琅搖頭,“費腦子,我不玩這個。”
程瀾看向高燦和旁邊的高靈,這兩人也搖頭。
那湊不夠人了啊。
坐在高煜對麵的劉權站了起來,“是啊,這個特彆費腦子,尤其是遇到高手的時候。我不玩了,程瀾你來這裡玩。”
他這會兒就有些吃力了。
另外兩個一起玩的男的朝程瀾看過來,“高手?”
程瀾擺擺手,“不敢當。”
說著大大方方的就坐了過去。她喜歡玩這個!
高煜是坐軍中的大卡車回來的,兩地距離四百多公裡。昨天就出發了,路上跟著車子在沿途一個軍營歇了一晚。
他這是回來休探親假。之前過年都沒回來,就是挪到此時請假了。
過年的時候他值班,讓已經幾年沒回去過年的營長回去了一趟。
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藍爺爺的孫子藍天,還有一個程瀾不認得。
高煜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是北京軍區的章偉業,之前跟我一起去進修的。這是程瀾,我爺爺、奶奶老戰友的孫女。”
程瀾道:“章大哥,你好!”
“你好、你好!”章偉業一聽這就是程瀾,立即露出笑容來。
橋牌的確是比較的費腦子,四個人很快就陷入了鏖戰。
章偉業和藍天瞅瞅程瀾,這還真是不容小覷呢。
能跟得上他們,這小姑娘智商肯定很高。
玩橋牌,非職業圈,智商的分野簡直一目了然。
至於職業圈,那都能混職業圈了,智商肯定是相差無幾的高啊。那時候就憑經驗了!
藍天是學數學的,跟這三個人打竟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優勢可言。
這還打成了高端局啊!
程瀾也覺得牌逢敵手、玩得挺帶勁的。
她以前就隻有和徐懋寧、馬丹陽玩,然後他們再給找個牌友來,不然很難儘興。
林琅的技能點沒點亮在這個方向,而大院其他人又差了一些。
旁邊漸漸站了些對橋牌或者是對在座的人感興趣的人過來看。
章偉業看看程瀾,她剛還騰出手夾了些魷魚絲來吃。
可以,還有閒心吃零食!
章偉業道:“我上個洗手間,你們誰來玩會兒?”
有旁邊站著看的人坐了下來,看了這麼久肯定也了解在座三人的實力了。
所以,沒點自信是不敢坐下來的。
程瀾看對麵給高煜‘抱膀子’(旁觀打牌)那個女的就想坐來著,但猶豫了一下又沒有。
牌桌子上見真章,很難靠耍小聰明過關的。
那女的穿得也挺時髦的,白色高領羊絨衫搭牛仔背帶裙,白色呢子的貝雷帽,腳蹬小皮靴。
程瀾跟著舒姐混了小兩年,經常被她拿著雜誌科普,如今也比較有時尚達人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