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抬起頭,“大晚上的,不要問這麼刺激性的問題。”頓了頓又解釋道:“我哪都喜歡。”
第二天一早文工團的人離開,是副營長帶人去歡送的。
高煜沒去,他對象都說他像賈寶玉了。
確實是年紀大一點,都有娃了的副營長去充當這個老父親的角色更合適。
文工團的人應該也不會因此就見怪才是。
程瀾吃過早飯,繼續給人教另一首英語紅|歌。
這個方式感覺真挺適合這些當兵的。
昨天他們十二個還去合唱了會且僅會的英文歌《I Love Beijing Tiananmen Square》。
把文工團的人都給震了一下,學英語的自信算是立起來了。
十點半的時候下課了,看太陽出來了程瀾便回去洗衣服。
連同高煜外麵的衣服一起洗了,端到樓上去晾。
晾的時候想起他當初拍給她的大冬天衣服晾上就結凍,還得拿棍子把冰渣敲打掉的照片。
高煜是早晚都能離開的,就不靠高爺爺以他的本事也能離開這裡回到北京軍區總部機關。
但副營長等人恐怕就要多耗些年頭。還有那些來的新兵,機會就更少了。
好多人來這裡挨年凍,就得退伍了。可退伍兵的安置如今是越來越難了。
而且裁軍的傳言她都聽到幾回了。
怪不得高煜對於督促他們考軍校的事這麼上心!
程瀾前幾天接到了王千惠的電話。
第進院子的人本來有幾戶是打定主意等她要買或者置換房子時提價的。
結果好不容易她這個房主到了北京,沒待幾天又不見人了。
他們水深火熱的排隊洗澡、上洗手間的日子還得繼續。
而且是在隔壁400多平米就住了一個人的對比下繼續。
有幾個人都快崩潰了。
派曾清嘉找表姐一打聽,程瀾上內蒙古看當兵的對象去了。
曾清嘉當場就問了,得是個年輕軍官吧。覺得以她的條件不會找個大頭兵。
表姐就直接告訴他了,營長,24歲。就時常過來的方老太太的孫子。兩人的爺爺是抗戰時候的老戰友。
這是程瀾讓她說的,省得他猜來猜去的更離譜。
都上門自薦想當她包攬訴訟的掮客了。
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最多乾點師出有名、以暴製暴的事,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是萬萬不敢乾的。
打架鬥毆頂多就是不遵紀守法,但包攬訴訟都違法犯罪、破壞司法公正了。
過沒兩天又收到堂姐夫趙穆打來的電話。
岩姐生了,5斤2兩,閨女。母女平安!
趙穆想取名叫趙坤,但程岩覺得太硬了。她的名字就太硬了,不想女兒名字再這麼硬。
趙穆就請程瀾給取一個,她如今可是名副其實的知識分子了。
程瀾想了想,“要不叫趙媛吧?”
“趙媛,好,就叫趙媛。”
程瀾又問了問趙乾炒瓜子的情況,掙錢歸掙錢,不能累著了啊。
小孩子沒有自製力,看到一天掙十來元,那不得加班加點的乾啊。
趙穆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小乾他炒瓜子是跟我妹妹學的。聽說還挺賺錢的,我妹妹就想來成都。”
“哦,這很好啊。不過,量大了你們就不能用我的鍋和灶了,會妨礙我的員工用的。因為你們是我親戚,他們又不好說。”
量大了,給錄像廳的日常使用帶來妨礙的話,岩姐肯定要出聲的。
但岩姐坐月子呢。彆人就不好打電話來說了。
趙穆道:“哦,我會讓她在我們租的房子裡炒的。”
“找到掙錢的門路了,恭喜你們。不過,彆影響我姐和小媛啊。坐月子可不能背吵到。最好還是另外租房子吧,這樣你們彼此都方便。租房子相對炒瓜子的收入也不貴。”
這以後算小乾的生意還是他姑的生意呢?
算了,這是人家老趙家的事,她這個外人不要插嘴。
倒是保證岩姐坐月子環境這事兒她這個娘家人可以說兩句。
該想到的岩姐會想到的,等她出了月子就好了。
再說了,還有姝姐在呢。
“嗯,好的,我知道了。”
8月5號又收到舒阿姨打來的電話,“瀾瀾,我幫你把京大經管係的錄取通知書拿回來了。”
“哦,謝謝舒阿姨。”
等她回去了再拿去複印給支書寄回去吧。
反正正常寄到成都也還需要天呢。
“不客氣,一家人嘛。你和小煜都挺好吧?”
“挺好的,把夏天當冬天過就對了。這七八月真挺好的。不過等下個月也就是農曆的八月,這邊就要開始下雪了。”
舒敏道:“我心疼他也是白搭。我還能把他弄得回來啊?反正他也在那兒待了一整年了。你習慣就好!”
等高煜回來,程瀾轉述給他聽。
高煜笑笑,他媽這是幫他哄著程瀾呢。
不過,這都8月5號了。她再過幾天就要走了。
怎麼這麼快就過了半個多月月了?
程瀾是8月10號被高煜開車送到呼和浩特的。
在這裡他們歇了一天。
這裡20度以上,都能穿長袖的裙子了。
這回沒住蒙古包了,是直接去旅店開的房間,兩間。
得有將結婚證的才可以隻開一間。這年頭的流氓罪很嚴重的。
之前住的蒙古包是高煜認識的牧民家的,他家兒子就在高煜手底下當兵。
這才直接就騰了個兩室的蒙古包給他們,什麼都沒有過問。
臨近分彆,下一次見麵還不知道是幾時。
兩人一時都都有些難分難舍的,親過在房間抱在一塊兒都不想分開。
最後還是高煜輕輕推開了程瀾,氣息有些不穩地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走吧,送你去火車站。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