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瀾對峙的人已經知道自己這夥人踩上硬茬子了。
眼見自己帶來的人雖然多些但卻毫無勝算,正想留下兩句場麵話離開,就看到一大群公安在更外圍出現喊話,頓時臉色大變。
程瀾幫他配了一下內心感受:“喔豁,栽了!不要亂動哦,我的子彈也不認人的。”
那人看她手放到槍上了,還想抓兩個人質的想法終是放下了。
“釣魚執法?”
“真是過路的,誰讓你們踩點都不打聽清楚我們的來曆呢。我們是成都軍區大院的子弟。”
程瀾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這個人,眼見他的腳下一動,她已經追了上去。
這往林子裡一跑,萬一跑掉了,公安抓捕的力度會加大很多。
不過,公安既然已經來了,肯定是在外圍張網以待的。
在程瀾的協助下,有個公安上來把這個為首的人直接給拷了。
程瀾再回頭看其他人,她的隊伍並沒有人受傷。
而跟著老大四散逃竄的人也都被公安拿下了。
這個拷人的公安把人雙手拷好道:“小姑娘,身手很好啊!”
來報案的人已經說了,是一群軍區大院的子弟。所以他們也沒有太吃驚這幫人的身手。
程瀾道:“一般一般,我們最能打的兩個還沒在呢。”
“哦,那上哪兒去了?”
“他們今年是國防科大大四畢業實習,七月份聽到新聞就提前跑唐山去了。”
公安恍悟,“將門虎子啊!嗯,你們也是好樣的。”
程瀾道:“警察同誌,我們要趕路。能不能在這裡做個簡單筆錄,然後留下人掃尾就好?”
“行吧,留下個人就成。”
等一切弄好,程瀾留下了一個退伍兵協助調查,帶著其他人繼續前行。
王維漢樂嗬嗬的,“懋寧和丹陽去直接參與嚴打緝凶了。咱們這也算是為嚴打做了貢獻吧?”
林琅道:“算,必須算啊。”
程瀾道:“大家快著點,咱們昨天的腳程確實有些慢。”
今天遇到這茬事,也不能慢了速度。真正的長征期間,紅軍遇到的情況比這驚險多了,也多多了。
程瀾的計劃半個月的時間,她們得走一千裡。
半個月一千裡,分攤下來一天就是70裡。
這是曾清嘉從廣東走回北京的平均速度。所以她覺得她們幾個人應該也是可以的。
“明天我們早上七點就出發。中午兩點到四點在山林或者帳篷裡午睡休養生息,眾人輪流執勤。每天儘量走10個小時。”
有帳篷,風餐露宿都不用太擔心了。這就不必非得走到市鎮去住旅館。
而且還有幾個有野外行軍經驗的退伍兵隨行,可以跟他們學習野外生存技巧。
這天程瀾在展開地圖看,肖晚道:“程瀾姐,我們真正會走的路,會比25000裡少很多、很多吧?”
“是啊,紅軍為了躲避敵人的圍追堵截,走了很多弓弦路。而且,很多路是來來回回的往返跑。像四渡赤水那種,我們肯定沒必要跟著路線往返四趟多跑大幾百裡的。瑞金到延安,真實的路程其實就將近2000公裡的樣子。我們去年就走了一千多公裡,今年就能走到延安。曆時八十天,給這件事畫上圓滿的句號。”
8月29日下午,形容狼狽的一群人終於走到了延安。
就還挺有成就感的!
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進城參觀了楊家嶺等地的窯洞,看了延安塔、延河水。
林爺爺就在這裡等他們。
他要領著林墨和肖晚飛回成都去,這才能趕得上8月31號報名。
他笑吟吟的看著這幫小家夥,“不錯,還真走到了。”
這麼走下來,對意誌力是很好的鍛煉。
程瀾道:“林爺爺,怎麼革命老區如今都還這麼窮啊?”
這裡彆說跟北京比了,就是跟成都都沒得比啊。
林爺爺道:“東部沿海在搞改革開放,西部可能要慢一步吧。960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十億人民,沒有辦法同步富裕啊。”
“我們學校的老師也在跟財|政部的高參們討論先富、後富的議題。”
“肯定得有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林墨嘀咕道:“居然都還沒有通自來水啊。”
他看到好多老百姓還是在挑水吃。
林爺爺道:“總得一步一步的來。但是革命老區的人民,對華國革命和建設是做出了巨大犧牲和奉獻的。”
眾人點頭。這樣一路走來,從興國到延安,革命老區的烈士陵園好多啊!
但確實改革開放也隻能先開放東部沿海城市。這西部交通不便,資本家怎麼可能先跑來建廠?
得靠東部發達了,自己人再來發展西部吧。
當晚眾人住在當地軍分區的招待所,吃了從黃河裡現撈上來的魚。
短暫相聚之後,林爺爺30號一早就領著林墨、肖晚、王維漢、康廣峰等人趕去機場坐飛機。
程瀾和林琅、邱鑫泉則從這裡坐火車回北京。
這兒沒有熟人可以幫忙買到臥鋪票,他們是坐的硬座。
林爺爺可沒替他們去托老戰友幫忙。本來大兒子每次幫她們買臥鋪票他就覺得是太嬌慣了。
但程瀾三人這半個月靠兩條腿走了1100多裡,這會兒能有硬座就已經是享福了。
三個人正好在一排,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邱鑫泉笑道:“從延安到北京,我們這走的可是前輩們的勝利之路啊。”
全程九百多公裡,曆時兩天。
等他們抵達火車站,徐懋寧和馬丹陽開著程瀾的車來接的。
徐懋寧當司機,馬丹陽在副駕。
兩人都下車幫著放行李。
馬丹陽道:“快上車,回家飽餐一頓再泡個澡按摩一下,就恢複大半了。”
程瀾幾個點點頭,爬到後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