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高者得嘛。你們連價都不還?”
程瀾回頭道:“不還,沒那麼多錢。展叔叔,勞你費心了。我們既然來了,就在上海玩兒幾天再回北京。”
展叔叔點頭,“也好。”他也跟著往外走。
至於高煜,他等展叔叔邁步,也毫不猶豫的跟上了。
程瀾打什麼主意,他再清楚不過了。
是做樣子給人看的,但也不妨假戲真做。
等他們走出去,程瀾耳朵動了動。她聽到裡頭的人道:“表哥,怎麼辦?搞砸了啊。”
程瀾笑了一下,還真是找的托啊。
她對展叔叔道:“沒事,裡頭是一對表兄弟。”
展叔叔露出驚訝的神色,“你、你聽得到裡頭在說什麼?”
程瀾點頭,“嗯,接下來等他們來找我們吧。如果真買不到,那也就算了。這一次真的多謝展叔叔了。”
好在,昨晚拎去的確實是重禮。
展叔叔擺手,“我沒什麼,主要眼看要成了又起波折。這哥倆真是不厚道。”
高煜道:“沒事,好事多磨。”
接下來兩天程瀾和高煜就在石庫門一大會址、錦江大飯店、豫園、城隍廟、外灘等地遊玩。
兩人都對這樣單獨出門遊玩很喜歡。難得的有錢又有閒,根本不用考慮花銷。
這點費用對如今的程瀾,那都不是事兒。吃好、住好、玩好為原則!
程瀾挽著高煜胳膊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還沒去過蘇杭呢。你去過麼?”
高煜點頭,“執行任務路過,順路去西湖看了一眼。那行,我去買火車票,咱們去杭州玩玩,然後就打道回府。”
那個顧先生還挺沉得住氣。
算了,雖然他們想要,但如果對方毫無誠意,肯定不能任他們拿捏。
程瀾點頭,“兩邊就相距180公裡。要不買晚上的臥鋪票,直接就睡過去了?正好夕發朝至。”
“好!”
蓋了公章的空介紹信有多的,直接填上就可以了。
他們倆的字都還挺像當領導的寫的,寫上去很能唬人。
想到這裡程瀾不由莞爾。他們都臨摹的高爺爺的字,那可不是領導的字麼?
高煜去火車站買票了。
程瀾在房間裡休息,旅遊也蠻累人的啊。
過了一陣,有人叩響了她的房門。她從貓眼裡看到是顧先生不由莞爾。
她打開門,抱著胳膊道:“有事?”
耍她,可不是這麼好翻篇的。
顧先生道:“程老板,那天那個客人是我表哥假扮的。我一時鬼迷心竅,想借此多賣些價格。我向你道歉。”
程瀾道:“旁邊有個咖啡廳,去那邊談談吧。”
她肯定不會讓這個人進房間,回頭萬一傳些閒話出來不好澄清。
兩人在咖啡廳裡坐下,各叫了一杯咖啡。
程瀾還叫了一疊小點心,慢條斯理用小勺子挖來吃。
這時候就是心理戰了,看誰更沉不住氣。
“看來顧先生是真的需要馬上拿到錢。原本我打算在價格上壓一下的,但你家房子保存得實在是好。你家在上頭有關係吧?”
顧先生道:“我們家解放前就是華僑。抗戰的時候我爺爺回國來出錢出力,解放後就乾脆定居國內。那十年後來有人衝擊我家,打人、搶房子。他給北京那邊打了電話,有領導說不能讓為國家出錢出力的人流血又流淚。所以,我們家就被保護起來了。”
程瀾前傾身子,感興趣地道:“你知道是哪位大領導保護了你家麼?”
有這個能力,搞不好是總理啊。
如果能驚動到他老人家,那說明這家人貢獻應該是不小的。
就算不是,這位顧老先生也是她景仰的人物。
那房子就是壓價也壓不了一兩萬。
以她如今的收入倒不必為了一兩萬跟這樣的人的後代斤斤計較。
顧先生搖頭,“我不清楚。”
程瀾道:“先祖父是抗戰老兵,沒準還曾受惠於令祖父。”
那時候確實很多海外同胞捐錢捐物,八路軍真的是窮得叮當響的。
顧先生擺手,“都是為了國家、民族,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而已,說不上受惠。”
和他想得差不多,果然是家裡有背景的。
程瀾道:“這樣吧,如果你所言屬實,還是誠心賣,我也不壓那一點價了。我們今晚要坐火車去杭州,反正初八之前也辦不了過戶。咱們初八9號早上九點房管局門口見怎麼樣?”
這人誠心認了錯,祖上又有那樣的資曆,程瀾便也比較好說話。
顧先生想了想,“你確定要麼?”
“我可以給你五千元做定金。如果反悔,定金不退。但如果你轉賣彆家,你得雙倍退還。你先起草合同吧,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程瀾說完起身借用咖啡廳的電話打給玉泉山上的高戰清谘詢。
那邊沉吟一陣道:“嗯,是有這麼一家人。你買的他家的老洋樓?”
“是的。已經簽合同了,隻等初八房管局上班就銀貨兩訖。”
“哦,那我知道在哪裡了。”
高煜買完火車票回來,從咖啡廳旁邊經過聽到有人敲玻璃。
扭頭一看,程瀾在裡頭坐著端著咖啡衝他樂呢。
他倒回門口走了進來,在程瀾旁邊坐下。
顧先生跟咖啡廳的服務員借了紙筆寫了付定金的合同,一式兩份。
程瀾看過無誤,又驗看了房本和戶口簿。
把自己的戶口簿和公司的相關證明文件以及公章也拿給對方看了。
然後兩人分彆簽字,這項交易就算是初步達成了。
再去附近的銀行辦了5000元的轉賬,顧先生就告辭了。
這個銀行賬戶是剛到那天來開的,然後程浩和程姝分彆把錢轉賬過來。
整整40萬,都在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