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 程瀾直飛北京。
下午兩小隻在上課。她在華僑公寓開著暖起,安安靜靜睡了幾個小時,養足精神。
四點半的樣子,傳來了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曉華帶著放學的兩小隻回來了。
悅悅和康莊進門放下書包, 脫下厚外套又換了室內拖鞋。悅悅墊著腳去開程瀾的房間門, 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曉華趕緊道:“彆吵醒姑姑,姑姑出差肯定受累了。”
“我就, 看看媽媽。我都五天, 沒看到她了。”
“好吧,那你輕點哦。”
悅悅和康莊一起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兩人還互相比‘靜音’的手勢。
他們倆確實挺想程瀾的。
看程瀾還在睡, 兩人就坐在旁邊一直看著她。
程瀾其實醒了, 但就想看看他們會怎麼個表現。結果被這麼盯著看, 隻好‘醒’了過來。
悅悅蹬掉室內拖鞋爬到床上,“媽媽,你以後不要, 出差了!我不想, 你離我太遠。”
程瀾坐起來一把抱住她, 又朝康莊也張開懷抱。
康莊便也蹬掉室內拖鞋爬上去,和她擁抱。
“乾媽, 我想你了——”
周三程瀾上午四節課, 她帶著悅悅和給四位同事帶的東西一早去學校。
“唉,八點半上課太早了啊!”
後座的悅悅十分讚同地點頭道:“可不是麼。”
程瀾挑眉, 跟誰學的這個口頭禪啊?
等給悅悅把厚外套穿好, 把小丫頭送進幼兒園,程瀾看著她背著書包往裡走。
看到關係好的小朋友,悅悅蹦蹦跳跳的就跑過去了。
程瀾在香港買了兩大罐彩虹糖, 讓兩小隻帶去幼兒園和小朋友分享。
所以今天他倆的書包都鼓鼓囊囊的。
看悅悅不好好的走路,雖然那石板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校工掃過了,程瀾還是道:“小心點,小心摔成小烏龜!”
裝作沒聽到!
“小心把糖罐子摔破了!”
這回慢下來了。
看到她平安走進教室,程瀾‘嘖’了一聲,開車去......教室。
先去出租屋或者辦公室停車都有些來不及了。
她直接開到教室樓下,然後拎著筆記本電腦就上樓。
第一節下課後,程瀾拿出一瓶山泉水來喝。在開著暖氣的教室裡放了45分鐘,已經放成能入口的溫度了。
她現在日常都喝這個水。
家裡也喝,悅悅和康莊都說還挺好喝的,有點回甜。
第二節課,她就讓之前論文得分比較高的學生上台講述心得體會,接受下頭的同學挑戰。
她這三天都要上滿四節課,給自己省省功夫。
尤其周六,上午兩節課、下午兩節課後還要去財政|部指定的賓館報到呢。
這幾天就增加一些讓學生參與的課程吧。
等第二節下課,她下樓開上車去辦公室。
果然,那四位同事已經過來拿東西了。
程瀾先給換課的兩位,按小票上的原價換算了當日彙率,然後收取人民幣。
另外兩位,在此基礎上她兢兢業業的拿出計算器加上了稅費。
同樣是把報稅單給人看了,非常的嚴謹。
“謝謝啊,程老師。”
“彼此、彼此,用著好告我一聲啊!”
“你下次再給我們帶啊?”有人玩笑道。
“好的話,我下次加進訂貨單。你們在我北京的超市就能買到了。當然,價格肯定就不是這個進貨價了。”
其實量大還可以壓一壓進價的,不過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
旁邊有人小聲道:“這麼有錢了,一毫一厘還算得這麼清楚!”
程瀾把計算器收起來,“是啊,我有錢。但該怎樣就是怎樣。人家他們四個也沒有絲毫要占小便宜的意思。你這麼說,好像我不把零頭抹掉就不對似的。又好像人家有占小便宜的心思一般。我們金錢上算得清楚,這才是常來常往。而且,我們五個的事,同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要你在那裡唧唧歪歪?”
那四個托帶東西的人道:“對啊,程瀾千裡迢迢幫我們帶東西,這已經是人情了。人家原價給我們,我們也的確沒有占些零頭便宜的意思。你這樣說話,回頭傳出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的意思呢。”
“就是!”
這四人其實沒聽到那人嘀咕什麼。但看程瀾說了後,她一臉的震驚卻沒有反駁,就知道程瀾說的是真的了。
還有一個人對程瀾道:“你耳力真好!”
“間歇性的、間歇性的啊!不該聽到的事,我聽不到的。”
“我信了,我信了!”
程瀾把錢收起來,疊放好塞進包裡。然後衝她們揮揮手,匆匆忙忙又回教室去繼續上課。
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都不能例外。
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還是有個彆人這麼一副德行。
星期六下午第二節課上完,程瀾步行去接上悅悅。
悅悅穿著麵包羽絨服,看著整個人鼓鼓的。
12月的北京,室外真的已經很冷了。
她道:“媽媽,今天進教室的時候好些小朋友來摸我的衣服。按一下,會彈起來!有些人還會再按一下。”
“所以媽媽一早給你和哥哥都買的黑色的,經臟。是不是很暖和啊?”
“是的。”
等曉華開車載著穿同樣衣服的康莊回來,程瀾把悅悅抱上車,係上兒童座椅的安全帶。
悅悅奇怪地道:“媽媽,你不回家麼?”
“媽媽要去開會,明晚才能回家。”
悅悅不樂意了,“才回來,又要離開我!”
程瀾一臉嚴肅地道:“悅悅,媽媽有正事。”
悅悅還是不高興,嘴巴噘得能掛油壺了。
“媽媽你去哪,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