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芳退了好多年了, 但要打去問個事還是能能找到人的。
幾分鐘後,她掛斷電話,臉色有些難看。
她問了下小周,“顧盼今天是誰送過來的?”
“我開車去接的。”
“那顧老太太瞧著如何?”顧堰的媽之前回了老家。剛回到北京, 還給他們送來了土特產呢。
小周想了想, “沒什麼不對啊。”
那她應該還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不會這麼淡然處之。
“你去替我查個人。”
“是。”
交代了這件事,呂芳又打給高靈, “你今天幾點下班?”
“我上早班。”
“那你晚一些過來吃晚飯, 順道接顧盼。”
“好的。”
高戰清也留意到程瀾和呂芳說了什麼, 然後呂芳就退出去回他們住的院子了。
他也背著手走回來, 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呂芳道:“高靈那丫頭糊塗啊!她都結婚有兒子的人了,跟個來看病的年輕男軍官在醫院裡有說有笑, 甚至打打鬨鬨的。還就在醫院裡!”
高戰清的臉色沉了下去,“是剛才有人告訴了瀾瀾?”
“嗯,她隻讓我打去關心一下高靈的工作情況。那我肯定知道不是這麼簡單啊。她二嬸退休了,301的事咱們知道的就不多了。這還等到有人告訴瀾瀾我們才知道。這個馬理惠, 難道沒人知會她一聲?”
馬理惠被婆婆打電話問到, “沒有啊,我沒接到什麼電話。我又沒有手機, 我這剛跟著野戰軍從野外集訓回來呢。”
這種集訓軍醫院也是要去人的。她就坐著高濬的車子跟去, 一路還算平穩, 主要也是照看高濬。
陡然被婆婆這麼問, 忙問道:“媽,出什麼事了?”
“沒有就算了,既然剛回來就好好歇歇。”呂芳掛斷了電話。
馬理惠莫名其妙,然後打電話回301問了問, 才得知有了什麼樣的傳言。
她道:“就是熟人吧,年輕人喜歡說笑很正常啊。”
那邊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高濬也是一臉疲色,歲月不饒人。以後這樣親自帶人出去看集訓的事,恐怕是得換下屬去了。
“怎麼了?”
馬理惠掛斷電話,“高靈好像跟個來看病的男軍官有點曖昧。媽怪我沒有早點通風報信,那我又不知情。”
“不知情就怪不到你頭上嘛。這個高靈,腦子進水了麼?”
女人的名聲何等的重要!就算是現在,一樣是如此。
少聽信社會上那套什麼X自由、戀愛至上之類的說法。
這幾年沒抓流氓罪,社會思潮還真是又有些亂了。
所以說,流氓罪雖然矯枉過正,但特殊的時候還是有必要的。
呂芳掛了電話又打給小兒媳,“你今天休班是吧,過來照看下顧盼。”
“哎,好的。”
呂芳看向高戰清,“我本來考慮過要不要回軍區的電梯公寓。但後來想了想,都是一家人。”
高戰清點點頭,“嗯,是這樣沒錯。”
所以下午高靈過來接兒子,長房的人也都在座。
除了方真,她早就已經不是高家人了。她在那邊院子和蘭草一起帶著悅悅、小壯士、顧盼玩耍。
高靈其實上午接到奶奶的電話,心頭已經有點數了。
但一看這麼多人在這兒坐著,三個房頭在京的人都在,不由道:“爺爺、奶奶,不至於擺出這麼三堂會審的架勢吧?我知道我生了外心不好,但我沒有做對不起顧堰的事。我已經在和他商量離婚的事了。就算要做什麼,我也會等離婚之後。你們不要老觀念,覺得離婚就是原罪。離婚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一聽她直接就說要離婚,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呂芳怒道:“你看上他什麼?看上他有個海歸富商、無兒無女的舅舅吧。”
她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軍官自己在軍中很有前途,還有個將他立為了遺產繼承人的舅舅。
而且,也是因為他舅舅這些年砸錢替他鋪路,他才能升得這麼快的。
高靈道:“婚姻本來就是要看條件的,當初是我一葉障目了。高燦,你也在處對象了,以後彆走姐這樣的彎路!”
高燦沒有吭聲。今天是說堂姐的事,她才不會憨憨的下場陪斬呢。
高戰清和呂芳還有三嬸都被高靈的態度氣著了。她還在這兒教起妹妹來了。
三嬸道:“當初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和顧堰這個師兄處對象、結婚的。還是你倒追的人家呢。”
“那時候我腦子沒想清楚,現在我知道好歹了。媽,那時候你為什麼不死活攔住我啊?”
三嬸一陣無語,“你是怪我沒有以死相逼麼?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是不是勸了又勸?良言難勸想死的鬼!我還得割腕、抹脖子、絕食才算儘到責任啊?”
高靈道:“所以我現在知錯能改嘛。”
小方年輕、上進,而且他舅舅家底很豐厚。
再加上高家的關係,以後要居於上位不是太難的事。比顧堰那個書呆子值得扶持!
舒敏道:“其實高靈說得也沒錯,婚姻確實是要講條件的。門當戶對就是很重要!或者說低娶、高嫁,這都是千百年來驗證過的。但是,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必須要對婚姻負責。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把婚姻當成兒戲。”
高靈開始還以為大伯母是她的知己,沒想到後麵還有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