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蒸了玉米、紅薯等粗糧,預備搭配著細糧一起吃。
唐欣然道:“不用,既然魚都起鍋了,應該也快了。”
確實,也就一兩分鐘的功夫,高煜就回來了。
“喲,唐主編,歡迎、歡迎啊!”
唐欣然笑道:“謝謝!”
高煜摘下帽子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跟嚴老師進展如何?”
“就那樣吧,處著看看。畢竟兩個人要長長久久在一起,肯定得彼此都覺得相處起來舒服。”
“說得沒錯。”
吃魚的時候,唐欣然好奇地道:“我在《知音》上看過一個關於魚頭、魚尾的婚姻相處的小故事。”
程瀾道:“是不是妻子喜歡魚頭,但吃了半輩子魚尾。丈夫喜歡魚尾,但吃了半輩子魚頭。他們都是在遷就對方。搞清楚真相之後,兩個人就換回來了。喜歡吃魚頭的吃魚頭,喜歡吃魚尾的吃魚尾。結果,家散了!”
唐欣然道:“對的、對的,就這個故事。是這樣的麼?”
程瀾道:“我還是讚同喜歡吃魚頭就吃魚頭,如果兩個人都喜歡吃魚頭,那換著來嘛。婚姻不靠委曲求全!”
高煜道:“不用換,買兩條魚就好了。”
多大點事啊!
唐欣然道:“我還以為你要說都給程瀾吃呢。”
“讓她吃的時候想著是我讓出去的?沒必要。”
“那我采訪一下你們這對模範夫妻,你們心頭第一等的婚姻生活是怎樣的?”
高煜毫不猶豫地道:“朝朝暮暮啊!”
唐欣然道:“不是,你這樣的大英雄,成天就惦記媳婦孩子熱炕頭啊?”
高煜笑了一下,“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我要是連自己媳婦兒都不惦記了,那婚姻就真的出問題了。”
唐欣然道:“程瀾你覺得第一等的婚姻生活是怎樣的?”
程瀾有點莫名其妙,“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哪有標準?”
“那對你來說呢?”
程瀾,“你從《經濟日報》跳槽《知音》了?對我來說,我現在的婚姻就是第一等的。”
反正有過那段‘守寡’的日子,後麵她很知足的。
高煜點頭,“一樣米養百樣人!兩口子相處,這得慢慢磨合。我跟瀾瀾,婚前就接觸了六年,所以脾性都很熟悉。你和小嚴以前就是兩個陌生人。總之不管做什麼決定,都不要急。”
高煜吃好了,放下碗筷喝湯。又坐了一會兒道:“小唐,我就不陪你聊天了。你和瀾瀾敘敘舊。”
他起身戴上帽子回辦公室附設的小房間預備小憩一下,把家裡的空間留給了她們。
這個房子統共就90多個平方,而且也不像四合院重新裝過隔音板。
她們在客廳或者書房聊天,都會影響到他在主臥午休。
嗯,馬阿姨平常住的房間和他們的主臥中間還隔了個房間。所以不至於聽到什麼動靜。
但如果倆孩子或者蘭草睡在中間那個房間,就需要注意一下,動作輕些了。
唐欣然點頭,“占了你的空間,不好意思。”
“沒事兒。”
程瀾送他到門口,目送他下樓去。
等她回來,馬阿姨已經收拾了碗筷去洗,曉華在擦桌子。
兩個人都回了自己房間,把客廳留給了程瀾和唐欣然。
程瀾拉出兩個墊腳的凳子,和唐欣然一人蹺一個,再抱一個抱枕。
唐欣然道:“我覺得你和高煜,就是第一等的婚姻與愛情。”
“都說沒有標準了。而且,當著你的麵我和他能吵嘴麼?對了,這兩天你見過高翔麼?”
唐欣然搖頭,“沒有,不過我聽說劉權的出租車公司發生的事了。車匪路霸確實好猖獗啊。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程瀾道:“肯定能整治好的。大不了再來一場嚴打!我還不信那些人真的不怕吃槍子。”
83——87年重拳出擊,抓了176萬人,槍斃了172萬人。
當時她還一度覺得後來打擊麵略廣,尤其流氓罪套進去不少人。
但現在看來,這種亂局真的得考嚴刑峻法來治理。
唐欣然道:“你是這麼想的就好。那個《北京日報》的女記者,來的一路跟我說話。我發現她很有些崇洋媚外的傾向,尤其是對漂亮國。”
“正常,確實是如今的世界南波萬!不過,哪怕華國如今還不夠好,那也是我們的祖國。我們這一代人有責任把它建設好。”
大家各有職責。
譬如於援朝他們政法線上的人,要做的就是還國人一片朗朗乾坤,真正做到依法治國。
高煜、高煊、小叔、林墨他們,那就是儘忠職守、保家衛國;
而她和程杳、蕭應這些商人,要做的就是順應改革開放的時勢,在先富起來的同時,也為民族複興添磚加瓦。
唐欣然道:“我知道你的三觀很正。不過,外頭一直說你是偷渡到漂亮國去的。我覺得那小丫頭怕是會覺得你是同類。”
“我確實是偷渡過去的。當時高煜‘犧牲’了,有人想趁機置在邊境落單的我於死地。我是被仇人追殺,沒有選擇。隻能跳上程杳父親的飛機逃命。那他要回漂亮國,我隻能跟著去啊。不然我又不是沒機會公派留學。那一年如果我謀求公派留學,係上誰是我的對手?”
唐欣然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她就說嘛!程瀾彆說那會兒是‘烈屬’,就隻是軍屬也沒人爭得過她啊。
她專業成績又那麼好!
“那你這事兒不能澄清一下麼?路上那小丫頭說你偷渡漂亮國,也心向那邊。我想說你是師夷長技以製夷吧,但那也沒必要偷渡啊!”
程瀾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個中內情能不能曝光得問過國安。”
唐欣然一驚,還牽涉到國安啊?
“我當時是被國安的一位同誌救了的。這位同誌後來犧牲了,但她還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