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個車, 快速回到程杳在紐約的豪華公寓。
程瀾立即就去洗澡，她真的出了一身冷汗。
身上不大舒服，洗個澡。
程杳換了一身單薄的家居服, 這屋裡自然是有中央空調的。
她在程瀾住的房間的浴室外頭拿著手機準備點外賣, “小姨，你想吃什麼？”
“點一份米其林三星的外賣壓壓驚。”
程瀾想了下, 那米其林餐廳做外賣的可不多。不過, 這棟樓就有米其林餐廳入駐。加錢送來應該沒問題。
程瀾洗了澡直接穿著浴袍、戴著速乾帽就出來了。
剛才她聽到送餐的人到了又走了, 不至於會撞上！
而且，得趁熱吃啊。換了衣服再就餐, 那就不是最佳溫度和口感了。
等吃好了，程瀾也沒急著去換衣服。解開速乾帽讓乾了七七八八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腳也蹺到了沙發上。
程杳收拾了外賣的精致盒子去門外扔, 她就拿出手機給高煜打電話，說了剛才的事。
高煜也有些震驚，“這家夥現在這麼大膽，漂亮國世貿大廈都敢炸啊？”
“你知道本X登啊？”
“嗯, 他是沙特富商的兒子, 靠遺產就能躺平的那種。簡稱狗大戶！1979年前毛熊國入侵阿富汗，不費吹灰之力乾掉了總統全家。來自國家層麵的抵抗被徹底瓦解。但遭遇了不明武裝力量的反抗, 一下子深陷戰爭泥沼十年。這其中就有本X登領導的隊伍。海灣戰爭後漂亮國在沙特駐軍, 本X登十分不滿。然後他就開始出威脅錄像帶, 要求他們撤出去。從此走上了對抗漂亮國的道路。”
高煜頓了一下，“1992年也就是去年12月, 他爆破了也門的一家旅館。因為那個旅館經常為駐索馬裡美軍提供服務。這算是他的出道首秀！這一次恐怕就是第二次，竟然讓你趕上了。他這種做法，確實是會大量傷及無辜的恐怖主義做法。”
這種做法, 華國政府是不會采取的。
想一想這事兒要是乾成了，他就拜此人所賜成為鰥夫了。
一時也有點後怕！
程瀾道：“那一瞬我真的嚇到了。身在400米高空如果真的遇上強震，那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我們的悅悅才要滿六歲，程程更小。嗚嗚，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肯定會再找的。到時候他們就有後媽了。後媽哪可能有我對她們好？”
高煜滿臉黑線，“你望自己和我一點好吧！再說了，我都有兒有女了，我還再找乾嘛啊？我如果對人家沒那個心思，娶人家不是禍害人家麼？沒事的，這種程度動搖不到世貿大廈根基的。不過你說得沒錯，這種地方都被人安上了炸彈，安保可見一斑。以後彆去了！”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程瀾都跑去人家天府可樂門口照相了。
沒準她真的會謀求進去占一席之地，把自己漂亮國公司的辦公室搬進去。
北京國貿大廈的一期工程1990年已經竣工。誰要想把炸彈安到那裡，不可能的啊！
“乖，你要不喝點酒，然後上床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我喝了，喝的白蘭地。好，我去睡一覺。”
高煜沒有掛電話，繼續陪她說話。
程瀾洗漱換了睡衣上床，“哎，你唱首歌給我聽吧，哄哄我。讓我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
撤離雖然有序，但現場不少人也挺驚恐的。
還有小朋友的哭聲。
那種時候最容易百上加斤了。
高煜道：“我會唱的大多是軍歌，基本都慷慨激昂的。不適合作為催眠的曲子啊。”
“你唱的那個《高山流水獵人魂》不是挺溫柔的麼？”
那是86年吧，中央台放《烏龍山剿匪記》，這是主題曲。
高煜很愛看。記得結局挺悲的，整個繳匪小分隊，最後隻剩下何山一個人了。
老爺子也說剛解放的前兩年，國內還有200萬土匪盤踞各地呢。
為了剿匪，當年也犧牲了很多人。
高煜清清嗓子，“行吧，那你聽著啊。”
部隊裡是不能和漂亮國直接通電話的，他又在小賣部呢。
這小賣部是部隊裡一個軍嫂開的，估計很快他唱歌哄媳婦的事兒就會傳得軍分區上下都知道了。
“也有老母親，也有心上人。
也有生死情，也有離彆恨。
進山就愛山長青，行路最恨路不平，
染儘熱血含笑去，高山流水獵人魂......”
程杳回來也和林墨通電話說這個事，“我小姨哦，她居然被嚇到了！從小到大，我頭一次看到。”
林墨道：“不可能吧，我感覺程瀾姐應該是大無畏的那種人啊！”
他至今都還記得那次在歌舞廳外頭排隊，有人調戲他姐。
然後大院裡的人就跟那夥流氓大打出手。
當時他姐也動手了，然後還吃虧了。
眼見要吃大虧，他看得好著急。但當時他還是個小學生，也隻有乾著急。
關鍵時刻，誰都騰不出手來的時候，是程瀾姐撿起一塊板磚，呼嘯著就衝上去給那個打他姐的人開了瓢。
當時他真的好佩服程瀾姐，從那時候開始就是她的小迷弟。
就這麼一場炸彈襲擊，就能讓她嚇到？
程杳道：“她說悅悅才不到六歲，程程才兩歲半，她害怕！她說等我當媽了就知道了。”
“那就是了，程瀾姐自己也是三歲就沒了爸爸、媽媽。她肯定知道小朋友沒了媽媽十分的不容易。你沒什麼事吧？”
而且，孩子小的時候，沒了媽媽其實比沒了爸爸跟不容易。
“我、我還好啊！一開始以為是地震，我考慮的也是要不要跑而已。”
程瀾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陽光從落地窗邊照射進來，昨天忘了關窗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