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誰說的？”
“媽媽。”
程瀾端起盆子道：“程程，你剛和我探討的問題，可以和你爸再說說。”
高煜道：“什麼問題？”
程瀾道：“他說你和小墨舅舅都掙得比女人少，他要考慮下還要不要當兵。”
高煜抬手拍了程程小屁屁一下，“你小子！保家衛國的事，能隻用工資來形容麼。”
“可是用媳婦兒的錢，會被人笑話的。”
高煜道：“嘖，你才多大點？就知道不能用媳婦兒的錢了。放心吧，你將來肯定不需要用媳婦兒的錢。國家肯定會逐漸提高軍人的待遇的。其實就是現在，如果不買彆墅、電腦這種奢侈品，爸爸的錢足夠用。隻要你們讀公立學校，爸爸也能供得起。”
程瀾打水回來，“悅悅，關電腦、洗臉。”她剛和程程一起洗的，這回該他們爺倆了。
高煜抱著兒子坐起來，“你怎麼還不困啊？這不都十點了麼。”
“我在車上睡了。”
程瀾道：“你好好跟他親熱、親熱，省得你連半個都不到。”
“什麼半個都不到？”
“你兒子說他隻有半個媽媽。至於爸爸，半個都不到。”
高煜道：“傻兒子，那你以後做數學題遇到半個人的問題，豈不是鐵定要被扣分？人是不能分半個的，都是整個的。哎，他粘我身上了，我怎麼洗漱啊？”
程瀾擰了毛巾過來，“我伺候你啊。我伺候了小的，再伺候大的、中間的。”
正關著電腦的悅悅道：“我不用啊，我自己可以。”
程瀾把毛巾鋪到高煜臉上，過去擰了悅悅的毛巾，“來，我今天就服務到底了。快過來，媽媽給你洗臉。”
程程按著爸爸的毛巾，跟推磨一眼在他臉上搓來出去。
“你輕點，要搓皺了。”
悅悅也發聲道：“媽，輕點——”
“好，媽輕點。好了，過去和你爸一起洗腳。不要自己腳對腳的搓兩下就作數啊，指縫裡得用手指搓洗。”
高煜抬起腳，壓在悅悅的腳背上。
父女倆大腳、小腳的在洗腳盆裡玩上了。
程瀾一把提起程程，“走，我們上樓睡覺。等下收拾好啊，彆以為沒鋪地板就可以由著性子來。”
這個小區她上次坐著程程的車兜風看到，但凡是住了人進去的，就沒哪家是他們這樣的極簡風。
高煜道：“謹遵夫人之命！”
過了一陣，父女倆洗好腳。高煜去拿拖把把地是上的水拖了。然後父女倆就一起牽著手上樓去了。
“爸爸，晚安！”
“晚安！”
高煜回到房間裡，換上T恤、短褲當睡衣，掀開被子上床。
“那小子真的說你是半個媽媽，我連半個都不到啊？”
“是啊，他拿這話安慰球球，特彆的有哥哥範兒。不過想想，他是拿我們陪伴他的時間來衡量的，倒也真的差不多了。我其實也覺得虧欠兩個孩子，還有咱媽。”
她和高煜其實都是有機會就留在北京的。
高煜進北京軍區的特種兵大隊，這會兒應該也混到副師級了吧。
而她就在京大讀博，那都隻剩最後一年完成論文答辯就好。
可他們都選擇了追尋自己的夢想。
高煜道：“媽好辦，你拿卡給她刷，她就會說你好，各種好。”
“她從香港回來就還給我了，其實也沒刷多少。也就幾十萬！”
高煜扯扯嘴角，“那是你的沒刷多少。快了，正定機場快開通了。到時候估計全程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你的博士課程不是也就三四年了麼。嘖，等你拿到博士文憑，我都要40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發現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一不小心就是奔四的人了。就是程瀾也快了，明年3月她就30歲了。
第二天兩口子睡到了程程來拍門，“爸、媽，我肚肚空了。”
悅悅還有些犯困的聲音道：“走，我們下去吃康師傅方便麵。姐姐泡給你吃！”
現在每晚《新聞聯播》開始前都有康師傅方便麵的廣告，十分的受追捧。
她也覺得挺好吃的，從家裡帶了幾包來。
媽媽說她們出去郊遊，搭帳篷、煮方便麵，很好玩兒。
她也想去郊遊，還可以把媽媽的筆記本電腦帶出去看電影。
有飲水機，摁下去就自動燒水。綠燈了再摁一下就出熱水，不用自己提水瓶起來。
可即便是那樣，也不好再安心睡著了。
程瀾努力睜開眼，去看幾點鐘了。
哎呀，才不到八點嘛，還以為多晚了呢。
這就是生物鐘啊！
高煜睡在外側，伸手把程瀾橫在他身上的腿拿下去。
“怎麼沒帶蘭草來啊？”他邊說邊下床穿褲子。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
兩口子穿上衣服出去在二樓看了一眼。
飲水機已經開上了，程程在撕包裝袋，“姐姐，沒看到牛肉。”
這不是紅燒牛肉麵麼？
程瀾一邊下樓一邊道：“康師傅紅燒牛肉麵沒有牛肉的。看，圖片僅供參考。”
程程氣呼呼道：“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