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和程程被接到山上來的時候, 程瀾已經泡過溫泉、換好衣服出來和老爺子在說話了。
高戰清聽說她要大刀闊斧的在國內擴大規模、拉動內需,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
程瀾開始做生意是1979年,那之後的十年國家和下海的個人都是高歌猛進。
而且國家和漂亮國當時正處於蜜月期。他們對和平演變我們還抱著指望, 所以對我們真挺好的。
但1989年華國和前毛熊國恢複斷絕了三十年的邦交後, 就和漂亮國交惡了。
那之後,國家和個人在國際上就都進入了受打壓的境地。
而海灣戰爭漂亮國向全世界表明,他們還是世界老大。
這種情況下, 華國隻能避其鋒芒、韜光養晦。
人家鼓動要撤走外企,我們隻能放棄部分高端市場讓人家進入,並且主動讓人民幣貶值來留下那些資本家。
這兩年更是接連發生了銀河號事件和黃海對峙事件。
華國都是吃虧的一方!
但是為了不吃更大的虧,我們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我們得爭取和平建設的時間, 縮小與漂亮國的差距。
不然, 落後了就得挨打。
但這樣的事一再發生, 像程瀾這樣海外求學、經商的人就會覺得特彆的沒有依靠。
不敢再像那十年裡一樣昂揚奮進。
所以之前她一度甚至想把在漂亮國的產業變賣了,拿12億回來買地。
既把一副重擔擺脫了,又獲得充裕現金還不用背那麼多債。
上次黃海對峙後程瀾回國來,方真就敏銳察覺了她的心態變化,講了抗美援朝前發生的事給她聽。
如今再難總比那個時候好多了。
然後高戰清更是直接讓她不要撂挑子。
所以這會兒他聽到程瀾已經又開始積極起來,也是老懷堪慰。
被一而再的打壓之後,一時有那種頹廢心態是正常的。
人不可能一直那麼積極向上的。
革命陷入低穀的時候, 他也迷惘過。但熬過那一段就好了。
他高興地道:“這就好!我還真有些擔心你抗壓能力不過關呢。”
程瀾道:“其實也是因為社保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要不然,背著那麼多人的生計, 真的壓力山大。爺爺, 這一次買社保是針對城鎮職工,那農民呢?”
她來自農村,自然很關心農民的養老問題。
程家村的人不用擔心了,一個個靠著海南炒房實現財務自由了。
華西村也不用擔心, 天下第一村嘛,至今還很紅火。
但除了這樣特殊的村子,華國還有八億多農民呢。
而且,之前就有十幾萬戶農民給她種菜了,以後肯定會更多。
高戰清道:“一步一步的來,以後肯定會有針對農民的養老政策的。”
第一步,所謂的端鐵飯碗的人;第二步,城鎮職工;第三步,自然會輪到廣大的農民。
程瀾心頭便是一鬆,“這些真的隻能靠國家力量。靠個人儲蓄,如今的通貨膨脹那麼嚴重,真沒法養老。”
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高通脹是不可避免的。
但這個後果,普通人承受不起。
高戰清也點頭。改革開放這十多年,他的離休工資也漲了好多。
如果還是當初那點錢,根本不可能夠用的。
他們說到這裡,程程和悅悅也走進來了。
“太爺爺、媽媽——”
高戰清伸手摸摸兩姐弟的頭,“晚上想吃什麼,一會兒和大師傅說。”
“好的,太爺爺。”
高戰清起身背著手走了,隻要心誌依然堅毅就好。
如今一大家子,他最關注的就是高煜和程瀾了。甚至更加關注程瀾。
因為高煜那一塊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哪怕如今的戰爭形式有所變遷,但萬變不離其宗。
倒是程瀾這一塊,在經濟掛帥的當下特彆的重要。
不但他不太懂,就連一些離休下來的、搞經濟的老同誌都說如今的經濟形勢太複雜了。
他們甚至還在看程瀾寫的經濟學方麵的論文。
她放在家裡的一些哈佛的教材,也被那些人借走了,翻譯成華國文字進行傳閱。
如今這丫頭又有了鬥誌就好。
程瀾道:“爺爺等等,您覺得大毛國和車臣的戰事如何啊?”
高戰清回頭道:“我覺得打得不如何,有點出乎意料。哼,12月20號之前結束戰鬥。就是預備一周完事嘛,可現在都兩周過去了。頗有些當年麥克阿瑟10月在仁川登陸,放話要回國過1950年聖誕的架勢。胡吹大氣!我們就從來不放這種狠話。你沒事可以看看主席的《論持久戰》。你要做的事也是持久戰。順風仗打得,逆風仗也要打得才行!”
程瀾點點頭,“嗯。”
這會兒吃晚飯還早,程瀾和勤務員說了一聲倆孩子想吃一羊多吃便帶著他們去吃下午茶點心。
墊個底才好去泡溫泉嘛。
餓洗頭發飽洗澡!當然,也不能吃得飽飽的就去,吃過還要休息15分鐘左右。
聽到他們報的菜,高戰清嘀咕:“還真是不客氣!”
羊肉很貴啊!
不過,他去四合院,程瀾沒次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所以,他拉開抽屜拿了張100的遞給了小周,“安排人去買吧。”
他們有內部的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