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186(29w營養液加更) 四方局勢……(2 / 2)

袁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該如何對待袁術和孫策了,又轉而問道:“那曹阿瞞的兗州牧位置怎麼說?”

陳宮作為曹操的使者前來,無疑是曹操做出的尤其聰明的一招。

陳公台這個人,乃是兗州東郡的東武陽人。

他出身世家,年少之時就與海內知名人士相交。

所以他到來的意義,也不是什麼給曹操貿然進軍濟陰和東平請罪,以及和袁紹這邊先通個氣。

而是在說,曹操表麵上看起來隻是占據了一個東郡,現在多加了兩個郡而已,可他已經通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兗州世家的認可。

有了這一層勢力支持的保障,曹操在兗州的擴張,即使沒有他那幾個能征善戰的將領協助,也注定了不會太難。

這是一種規則遊戲。

在這樣的情況下,袁紹還不如順水推舟,按照陳留太守張邈在奏表中所說的那樣,因曹操有保境安民之能,將其委任為兗州牧。

被軟刀子架在脖子上脅迫,袁紹心中說不出的膈應。

可偏偏無論是他的理智,還是此時站在他麵前的許攸都在告訴他,這個位置必須給曹操。

因並不涉及到袁氏內部的問題,所以袁紹也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的其他謀士。

曆史上官渡之戰時期,他手底下的這些謀士對如何解決曹操這件事,產生了各種長線短線作戰的分歧看法,可現在這些人考慮了眼下各地的局勢後,都覺得曹操可以暫時引為外援,授予其兗州牧的職位。

兗州在豫州的北方,這意味著與曹操結盟,可以讓他作為防備南麵敵人的屏障。

此外,兗州內部的張邈和劉備,也都不是什麼易相與之輩。

彆看曹操現在得了前者的舉薦,也與後者的關係相處得不差,可真要算起來,其中的隱患也不少。

更讓袁紹不得不做出這個決斷的,是緊跟著傳入鄴城的另外一個消息。

先前劉虞前往涼州,監督喬琰處理涼州的情況,由其子劉和暫代幽州牧之職。

那按理來說,有劉虞遺留下來的諸多官員協助,本不應該出現什麼大變故。

劉和的手段比起劉虞來說差了太多,也給了袁紹悄然滲透勢力進去的機會。

可他們還忘記了一個人——公孫瓚。

早在平定漁陽之亂的過程中,因為作戰時間的拖長,公孫瓚麾下部曲的人數就已隨即增多。

這兩年袁紹在平定青州黃巾的時候,除了讓其中的一部分南下流入徐州之外,也讓相當一部分裹挾著流民一道北上渤海。而這些人要麼為公孫瓚所殺,要麼變成了他的部曲。

隨著勢力的擴張,公孫瓚的這種野心也被進一步擴大。

他根本不甘心於隻得到一個雜號奮武將軍的名頭,也不甘心於隻處在劉辯定都於鄴城後又給他敕封的遼東太守位置上。

他也早對劉虞的懷柔招安政策多有怨言,正等著一個發作的機會。

在這樣的心態下,公孫瓚雖然還不至於像是張舉張純一樣,以自號為天子的身份起兵反叛,卻在劉虞趕赴涼州後,生出了奪取幽州的想法。

荊州揚州各地的攻伐更給了公孫瓚參照的目標。

春耕之後是孫策、袁術和曹操相繼動兵的時間,也讓公孫瓚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發動幽州之戰,直逼幽州治所薊縣!

公孫瓚的倉促發難,對劉和這種掌管民生事務來說已經很是艱難的庸才,更是迎頭一擊。

若非有田疇相助,又有劉虞在幽州留下的根基人望,劉和很有可能無法順利撤退到上穀郡,退避居庸關外,而是直接成為公孫瓚的階下囚。

在這一出突變中,幽州十一郡國,公孫瓚看似隻取了沿線奔襲之中的六處,但他與冀州之間,已經隻有一個涿郡阻隔了!

袁紹驚怒交加。

他此時也懶得去糾結什麼給曹操兗州牧的位置會不會不合適了。

與曹操結盟,讓曹操替他把守住南麵,自己去解決北麵的問題才是正道。

這對曹操來說,簡直是個天降助力。

在光熹三年傳入涼州的消息裡,鄴城天子劉辯,以曹操、陶謙平亂治理有功為由,將曹操從東郡太守升為兗州牧,陶謙從徐州刺史升為徐州牧。

至於袁術?

袁術最想要得到的豫州牧位置反正是沒給他的,隻給了他一個九江太守的位置。

言外之意,九江郡確實是你袁術的,所以孫策打你確實是他做得不對,但能不能將這個地盤給重新奪回來,那就要看袁術自己的本事了。

他總不會連個孩子都解決不了吧?那也未免太差勁了。

袁術收到這消息,可算是被氣了個夠嗆。

彆看這條消息被送來的同時,還將袁術的女婿黃猗給委任作了汝南太守,將袁嗣委任為陳國相,相當於給了他半個豫州的正式掌控權,但對比曹操和陶謙名正言順的州牧位置,他這待遇實在是不夠看。

他拍桌而起:“吾家奴安敢如此辱我!”

他身旁的近衛聽到這句話,連忙一個個裝起了聾子。

袁術敢用吾家奴這種說法來稱呼袁紹,他們可不敢對此做出什麼響應來。

好在袁術也沒想得到他們的什麼回應。

想到袁紹一麵拒絕了他的敕封請求,一麵又給曹操和陶謙加州牧,像是要跟他之間劃清界限、彼此防備,袁術自覺自己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這會兒倒是後悔起來一件事了。

他先前到底為什麼要因為什麼遠香近臭的麻煩,而將天子交給了袁紹,讓自己落到這樣被動的局麵。

為此他將自己手下還算靠譜的主簿閻象給狠狠斥責了一番,怪責他在當時提出了這個建議,而後問也沒問其他人的意見,就提筆寫了一封信送了出去。

這封信不是用來痛斥袁紹的。

——袁術自己也知道,就他這點文墨功夫,要是真這麼乾了,隻怕轉頭就能被袁紹的手下給罵回來。

何必乾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

這封信也當然不是跟荊州劉表聯盟,或者跟孫策暫時休戰的。

——袁術根本拉不下這個臉麵來。

這是一封,寫給喬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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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封突如其來的書信。

不過在拆開信封的時候,她還是以調侃的口吻與荀攸說道:“這袁公路難道還要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成?”

可當展開絹帛看見第一句的時候,饒是喬琰已知道袁術有多不靠譜,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寫出這樣的一句話——

【紹非袁氏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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