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 番外二(2)(二更)(2 / 2)

在安頓流民與各族殘部和法令的推行上,她或許並不那麼擅長,但在這封委任之中,與她同在此地的沮授也被授予了綏州彆駕之位,正是彌補她的缺漏之處。

而這份黑土地的產出,陛下本也沒打算隨意對待,將由大司農派遣出調研團隊先對其做出劃分和計量,並將關中良種以最快速度送達,以求趕在今年還能再種出一輪收成。

若無意外的話,原本在幽州負責屯田之事的田疇會被暫時留在這新成立的綏州境內,也不需呂令雎對此做出什麼不夠專業的指點。

她該當做的,是將這片還保持著不少原始習性的部族帶入大雍的風俗習性之中,以領袖的方式對其發展教化,並用好在她麾下的各方將領,形成新的戍防邊界。

若隻是如此的話,她既然敢接下那護烏桓中郎將的位置,也自然敢接下綏州刺史的位置!

“不過陛下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呂令雎又往後看了一句,忍不住覺得有點牙酸。

喬琰在這份委任文書中說道,昔日漢武帝能從歸附的匈奴人中抓出一個成為托孤之臣的金日磾,也難保呂令雎不能從這扶餘、高句麗、肅慎和沃沮部族之中找出幾l個可用之才。

這個目標是不是有點太難實現了姑且不論,總之,將這片土地征服下來,還僅僅是她走出的第一步。

成功將此地馴服,完成對這片黑土地的治理,才是一出更大的挑戰。

而在這封並不算短的文書中還有著另外的一些委任。

比如說參與此戰的高順、郭淮、曹洪、於禁各自負責督轄一方,再比如說,對甘寧和呂蒙這支水師的安排。

在這封文書往來之間,甘寧已是一刻不敢耽擱地從黑龍嶼南下倭國群島,巡航於樂浪海上,在擊沉了數艘倭人戰船後突然轉道三韓,如同在遼東發兵之前所計劃的那樣,直撲三韓首領辰王所在之地,將其擒獲後陳兵於三韓與倭國之間。

扶餘、高句麗等地的驚變,在方今這等消息傳達滯澀,又有單單大嶺或是樂浪海作為阻隔的情況下,更不可能為三韓與百倭之人所知。

他們隻知道,那西方的中原大國,不知何故對著他們發起了可怕的入侵之戰!

在對方這等船隊的規模之下,他們絕無可能有什麼還手的餘地。

當郭淮帶著那封文書之中所寫的命令乘船而來的時候,甘寧在海峽之間的島嶼上好一派大馬金刀的樣子坐著,麵前已是堆滿了兩方來使送來的敬獻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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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做出這樣的舉動,隻求能從他口中獲知到他們到底該當以何種方式行事才能得到保全。

郭淮:“……”

不能怪他產生什麼聯想,實在是甘寧此刻的表現像極了海寇。

但還沒等他開口,甘寧就已經先跳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將他給拉到了一邊,問道:“陛下給了什麼回複?”

他原本還覺得,奪取這兩方的地盤不算難事,但三韓小地便有三方小部族駐紮,那倭人居住的群島之上更是各自為政,形成了那起碼有幾l十個的小國。

若是他一個個將其給收攏歸並過去,沒個兩三年根本沒有可能完成。

要說這能否顯示出他這海軍的威風?

也不是不行。

可這顯然是與他原本要擔負起來的責任大相徑庭了!

這等彈丸小國之地,也沒有長期牽絆住手腳的必要……吧?

郭淮一見甘寧這個焦慮的神情,便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了,當即回道:“陛下令我為南綏郡太守,督轄三韓與倭國之地,既已有甘將軍打開局麵,隨後的交涉便由我來接管就是,那位三韓辰王入長安覲見之事,也由我來安排。”

幽州青州的水軍或許不如甘寧所統帥的這一支能在海上來去自如,但要用來掃平這兩處卻已是足夠了!

這支海上艦隊該當發揮出其更為重要的作用才是。

“陛下有三句話,在這封回應給綏州戰事的書信之中告知於你。”

甘寧此番的海軍作戰能力,不是喬琰最為看重之事,她在意的是這出外海航行之中的精準著陸。

很顯然,就算這一次沒有了那等鎖定坐標的外掛,這支訓練了兩年時間的海軍依然成功達成了她的目標。

那麼現在,就是他們更進一步遠航的時候了。

第一句是官職委任。

甘寧的樓船將軍並未因此戰而升遷,但其麾下的副手呂蒙得到了橫海校尉之名。

這毫無疑問是喬琰對他們的肯定。

而青州方向的水軍抵達此地,接掌了這片海域後,甘寧想著那後麵的兩句話,即刻調撥船隊南下補充物資和船員數目。

在回返徐州海陵港口之前,他先按照陛下所囑托的那樣,往夷洲走了一趟。

自揚州世家被送往夷洲“深造”,由顧雍擔任夷洲太守的位置到如今,居然已經過去了四年有餘了。

四年裡的中原無疑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四年對於島上的眾人來說,便像是度日如年了。

這四年裡,這些身處夷洲的世家子弟無時無刻不在悔恨,他們當年到底是為何非要跟孫策這莽夫作對,甚至是有意對其做

出了謀奪其命的舉動,以至於惹來了喬琰這個煞星。

更讓她在明明已經平定了揚州的內亂之後,還是做出了將他們流放夷洲的決定。

當喬琰登基的消息經由揚州傳遞到這海島之上,又當孔融被送到此地,同時帶來了鄴城朝廷覆滅的信報後,他們也就更加後悔於自己的決斷。

可喬琰當年能如此狠心,在成為帝王之後也就更是如此。

他們若不能將這夷洲島上的高山族人給教化完畢,將這片島嶼之中的物資儲備給發掘出來,並將他們的那股子傲氣都給打磨殆儘,隻怕絕沒有離開此地的機會。

這一等,就是四年。

在新朝治下最容易崛起的就是新貴,揚州也絕不會例外。

他們已經不敢去想,在揚州地界上,他們這些吳郡四姓子弟到底還能保留有多少地位,隻希望能儘快回到內陸之地重新經營,就算是從零開始起步也無妨。

也便是在這個時候,甘寧的船隊抵達了此地。

“陛下的意思,是先將一部分人接回揚州?”顧雍驟然聽聞這個消息,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什麼幻聽。

雖有蔡邕這位恩師替他求情,但自他成為夷洲太守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做好了自己要在此地滯留十年的準備了。

顧雍倒也對得起蔡邕對其“清淨自持”之讚,在這四年間已完全取得了此地高山族人的信任,更是憑借著這數年間的農耕教化,在此地陸續建立起了一片頗具規模的城池。

當他隨同甘寧行在城頭忽聽此言的時候,在望向遠處青山之時,目光中有一瞬的恍惚。

隻聽得甘寧回道:“不錯,陛下的意思是,對吳郡四姓的流放懲戒不必經年累月至於百年,若其中有悔悟自明之人,將其束縛於海外閉塞之地,反而是她這位天子難以容人了。不過此番回返的名額隻有二十人,請顧太守斟酌一二吧。”

這個傷腦筋且得罪人的問題喬琰自己才懶得乾,讓顧雍他們自行商議去好了。

反正,就像這些吳郡四姓子弟所猜測的那樣,揚州有張昭管理,早已將他們這些人的立足之地給擠占得差不多了,他們要想重啟基業簡直是難上加難,選出的勢必會是其中的佼佼者,也不妨用來表現出她對這些人的仁慈。

揚州又有司馬朗在,總不能讓這二十人翻出了天去。

甘寧在這夷洲島上品嘗了一番海產,休憩了一晚,便見顧雍頂著一夜未睡的困倦將二十人交到了他的手中。

這些人在回返揚州後到底會被做出何種安排,他就不需多加過問了。

一想到陛下給出的最後一項安排,甘寧心中的熱血沸騰之意,已在此時不必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出海!

在補充完了足夠船隊吃用半年以上的物資後,正式出海遠航。

而這一次,他所要做的,不再是順著何方陸地邊界進行航行,而是朝著陛下所說的東方往海洋的深處行去,直到抵達一片足夠廣闊的土地!

這是一場此前從未有人嘗試過的挑戰,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會因海上的風浪而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但當年喬琰將其提出的時候他沒退縮半步,如今也不會!

不過就算是早已有了這樣的準備,甘寧也沒想到,這場跨海航行會持續如此之久。

當遠方終於出現了一條清晰且綿長的地平線的那一刻——

這列船隊竟已經在海上航行了整整五個月的時間。

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甘寧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了主艦的桅杆,朝著遠處望去。

恰好於此刻升至頂空的烈日將海上的霧氣都給驅散了個乾乾淨淨,讓他可以萬分確信,在他麵前的那條黑線絕不是他的錯覺。

那是一片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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