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7 章 番外八(1)(2 / 2)

這讓他下意識地在對方靠近的時候喊出了一句子脩。

曹昂哪裡會想到??[,自己的父親在一夜之間換了個芯子,隻笑道:“父親是睡懵了不成,陛下聞聽父親進攻藏原,遭到了唐旄與發羌的阻攔增兵支援,因漢中無事,乾脆讓我也跟著來了,也算是讓父親再見一見我這個數年不見的兒子。”

曹昂一邊將曹操往帳篷裡推,一邊說道:“可惜這高原之上的反應著實難熬,不然兒子便帶著您的孫女孫兒一並來此地和您相見了。”

曹操人都要聽懵了。

什麼陛下,什麼唐旄和發羌?

他這本該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為何會突然說什麼從漢中前來支援,還說什麼可惜有高原反應,不然就帶著兒子女兒一並來了?

寥寥數句出口,曹操的腦子都快要變成漿糊了。

也便是他那泰山崩於前而不露聲色的強大心理素質,讓他並未在此時露出什麼失態之色,而是仿佛信口而談一般問道:“你母親如何了?”

曹昂的生母早逝,一直都是養在丁夫人那裡的。

曹操以自己的身體狀態和曹昂的年齡判斷,若真是時間往回倒退了十年的話,丁夫人應當還未曾病逝,而她素來是不隨軍的,應當也不在此地,那麼這當然是一句相對穩妥的話,也是一句令曹操能更進一步探聽情況的話。

可饒是曹操已經做好了一番心理準備,也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從曹昂的口中聽到:“母親被陛下委任為此次科考的出題考官之一了,這半年都要在閉關的狀態下,我途徑司隸之時也未曾見到她,這事昨日不是已同父親說過了嗎?”

說到這裡,曹昂狐疑地看了眼曹操,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問題會從曹操的口中問出來。

可大約是因為父親的語氣固然有些變化但也還有一番父子交談的尋常語態,並未真讓他覺得有何不對,隻是伸手探了探曹操的額頭,沒覺出有發燒的跡象,不由鬆了一口氣,“父親若是身體不適,還是早日令醫官來看看得好。元化先生去年往青海郡走的一趟應當將營地醫官又篩選過一輪的,父親也不必覺得這些人年輕就沒本事。”

“要是再像兩年前那樣諱疾忌醫病倒,估摸著陛下要不讓您擔任這個征西之職了。”

曹操:“……”

打從他醒來到現在就沒有一個消息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這個真實到完全沒有任何破綻的場景,更是讓曹操完全不覺得這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可雖隻是這幾句話,他已可以確定,從曹昂口中的陛下絕不會是天子劉協!

被放在許都當一個吉祥物的劉協,再有多少漢室賦予他的帝王名位,又有多少聰慧的想法,都絕不可能淩駕在曹操之上,做出這等令曹昂說出“陛下不讓您擔任某某職位”這樣的話。

他到底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他所麵對的又到底是一個什麼處境

在他心中一團亂麻之時,曹昂將他按在了帳篷之中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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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習慣坐這種高凳的曹操陡然一驚,當即收回了自己往四下發散的思緒,而他這一轉頭就對上了麵前的鏡子。

那不是一麵銅鏡,而是一片極其罕見的透明琉璃,又附著了一層鍍銀,讓他的身影在這層銀質的反光層上映照了個清清楚楚。

鏡子裡那個年輕了十幾歲的自己甚至比起二十年前還要看起來意氣昂揚,也讓曹操感到了一陣撲麵而來的陌生感,尤其是那同樣在鏡子裡出現的曹昂,更是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此時絕對是多說多錯,隻能接著方才曹昂的話說道:“睡糊塗了。你說得對,確實是睡糊塗了。人老了就是這麼個樣子。”

曹昂將發冠遞到曹操的手裡,回道:“您才不過五十出頭罷了,程中書和賈青州都沒說自己老了,您比他們還年輕幾歲甚至是十幾歲,怎麼能這便服老。”

“陛下都說了,現如今雖隻有一個青海郡,因戰備物資出於涼州,故而也在涼州治下,但若能將藏原收複,尤其是平定唐旄和發羌,此地便合該再有一二郡增設,不妨以此二郡另立西州,便如那遼東一般再開綏州。”

“您前年上呈的奏表中還說了,要是真要有這西州,您便做這第一任西州刺史,可比這車騎將軍之名更合征西之願,怎麼現在就說老了。”

明明還身在營帳之中,曹操都快要風中淩亂了!

倘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從曹昂口中說出的程中書和賈青州,若是按照年齡比他大幾歲到十幾歲的範疇來推斷,在他所認識的人裡隻有程昱和賈詡滿足這個條件。

但賈詡這家夥自宛城之戰說服張繡重新來投後就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在曹操失去意識之前,甚至因繼承人之爭而閉門自守,隻暗示不可廢長立幼。為何現在卻成了青州刺史或者青州牧??

還有那遼東綏州之名,在曹昂透露出的消息裡,絕不像是從幽州分出去的,反而像是另外奪得了新地盤增設的。

這到底是漢室的哪一位帝王能有這等統領天下的本事!

曹操不信神鬼之說,但若到了此時他還沒意識到他這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和他原本所在之地發展不同的世界,他也對不起這個魏王之名了。

他端著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麵容打理好了衣著,趁著曹昂不備翻看了兩頁“自己”床頭的行軍手劄,確認今日正是進軍之時。

未免錯過戰機,並讓彆人發覺他有異常之處,曹操直接將這發兵的權力挪交給了曹昂,說是要看看他這幾年的長進。

曹昂當即接了過去,與更加心大的曹洪一道調集起了營地之中的兵將。

在全軍開拔的出兵之中,曹操像是在看著一副陌生場麵一般,就這麼見到了外頭的天地。

在這涼州以西的藏原之上,有著遠比遼東還要未曾經由人力開發的景象。

而當這些甲胄完備、甚至比曹操自己麾下精銳還要刀兵精良的士兵在曹昂的帶領下與那遠處的羌人部隊遙遙相對的那一刻,簡直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可以比照出這兩方的偌大差異。

但在此刻,曹操並未看到曹昂發出前軍進攻的號令,而是在和曹洪交談了兩句後,從後軍推出了一架古怪的鐵筒。

他還沒能看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便見這點火引燃的鐵筒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

迸發的火光之中,一枚黑紅的鐵球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流火的殘影,跨越了兩軍之間的距離,以一種完全不可能被阻擋的方式,重重地砸在了敵軍的陣營之中!

彆管敵軍是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而人仰馬翻了,曹操都在下意識間調轉馬頭,眼看著就要後撤而跑,以免被這比霹靂車還可怕的東西給波及。

然而周遭的隊伍顯然沒給他以後退的機會。

也就是在他有這動作的下一刻,曹昂回頭,茫然地朝著曹操看了一眼:“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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