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1 章 番外十(4)(2 / 2)

禦下之法又不是和人比較智商,喬琰明白這個道理,以如今喬桓的種種表現來看,她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郭奕和諸葛恪實在不必因為看穿了喬桓的身份,而在相處之間抱有什麼負擔。

淮序在她、戲誌才、蔡昭姬、蔡邕還有各方眾人的教導之下,已逐漸有了未來執掌天下權柄的風采,現在讓她當個樂平書院裡的孩子王又能如何呢?

而相比於郭嘉和諸葛瑾,司馬懿就要倒黴多了。

元昭十一年,喬琰將豫州刺史崔鈞調回中央,司馬懿出任豫州刺史,和司馬朗一個在豫一個在揚。這既算是對他們的器重,又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壓力

更讓司馬懿感到煎熬的是,豫州刺史該當算是天子腳下的重臣,卻在此番回返洛陽述職後當先聽到喬琰問道:“仲達的兩個兒子既已認出了淮序的身份,為何不乾脆說明白呢?”

“子上是何種身份,樂平書院之中無人不知,忽然給人做起了跟班,要讓人如何想?”

司馬懿:“……?”

等等,這是發生了何事?

為什麼他之前完全不知道?

他對於長子司馬師的處事穩妥過於相信了,他也並不知道喬琰將喬桓給送去了樂平書院,以至於司馬師和司馬昭二人雖然沒有開罪於喬桓,卻無疑是做了一件令陛下大為不滿的舉動。

司馬懿戰戰兢兢地聽著喬琰說著樂平書院之中的種種,尤其是聽到司馬昭在司馬師的判斷之下給喬桓當了跟班,隻覺眼前一黑。

彆看陛下此刻在誇讚,今年入冬之時,因甘寧海航歸來,海圖再行刷新,並在樂平書院中應景地舉辦了船隻改良方向的開動腦筋活動,司馬昭協助於喬桓奪得了二年級學生裡的頭名,但這到底是在誇讚還是在敲打,司馬懿絕不會聽不明白!

“起來吧,”喬琰一邊執筆在司馬懿呈遞的公文上批複,一邊開口回道:“司馬子元和子上都是俊才人物,有所考量也在所難免。但方今天下之事,不過是能者居上,達者優先而已,豈能因一孩童之喜好左右時局,你說是也不是?”

司馬懿:“……是,陛下規勸得對。”

“你司馬氏以司馬八達聞名,人人均是政壇高手,但有些時候,就像我當年和楊修所說,少在那裡憑借著聰明才智想東想西的,到最後反而落於下風。”

司馬懿走出大殿的時候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都已經要被冷汗給浸透了。

雖說陛下並未對他做出什麼懲處,以表示對司馬氏妄加揣測心意的告誡,可作為豫州刺史卻在一年的政績彙總中未曾得到陛下的嘉獎,已經是一件尤為嚴重之事了!

偏偏在眼下的情況裡,他再寫信去讓司馬師改改對喬桓的態度,反而顯得他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如任由事情繼續順著現有的軌跡發展下去。

這個年節他大概還得在提心吊膽之中度過。

這位陛下誠然是將實乾主義發揮到了極致,但下頭的彎彎繞繞她都看得清楚明白。他必須要想辦法在合適的時機警告司馬師和司馬昭,切勿再做過猶不及之事!

若再去觸碰陛下的底線,那便是當真麻煩了。

喬桓倒是沒想到,自己在樂平書院之中的種種行動,還能給母親起到一點彆的助力。

在元昭十六年的元月假期之前,她將喬琰從洛陽送來的年貨送到了蔡邕的手中,以示對他經由詩文帶她看到山川風物與民生世俗的感謝,然後又拎走了一隻土雞,在孫魯班膽戰心驚的注視之下折騰出了一隻叫花雞,和眾多小夥伴瓜分。

但大概是想到了她在年前考核已進入了前五的成績,她又安分地坐在了那裡。

反倒是鄧

艾往後退了退,隻因他聽到喬桓說道:“明年咱們就重啟寫作計劃吧。之前的那個題材,隻有呂將軍愛看,確實是受眾太小了一點,這次我們寫一夥山賊的故事,就以當年被陛下招安的那群黑山賊為原型,寫出江湖義氣和官匪風雲來。”

她想了想又道,“說起來,山賊吃這種叫花雞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鄧艾捂住了額頭,“山賊……能經常吃肉,也就……不當山賊了。”

他已經能夠預料到,這個後期加工會是多大的工程了。

更要命的是,他聽到這家夥還有了個采訪取材計劃。

采訪的人是誰呢,便是那當年作為黑山賊領袖之一的張牛角。

自陛下登基以來,這家夥真是沒少吹牛自己的眼光獨到,可想而知在采訪之中會說出什麼東西來。

鄧艾可以確信,“穆桓”絕對沒有經曆過苦日子,要按照這樣,還不如發揮她的想象力,寫寫甘寧將軍遠渡重洋之後見到的海外世界,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對其進行一點藝術加工。

這聽起來靠譜多了。

但還沒等他將這個建議提出來,書院的假期就已經到了,喬桓也已經登上了回返洛陽的車駕。

又跟母親分彆了半年讓她幾乎是奔到對方麵前的,也讓她在用晚膳的時候滔滔不絕地說起在書院之中的點點滴滴。

喬琰看著她這個笑傲群雄的表現,忍不住笑道:“你有沒有想過,等到畢業典禮的時候會是什麼場麵?”

喬桓:“……”

哎呀糟了,樂平書院的畢業典禮是要家長出席的。

到時候她乾的有些好事豈不是全要被告知到母親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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