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特殊關係,在場人都明白。
空氣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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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瑾瑜轉過身,徐徐一笑,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合作也要講究先來後到。合作可以,但攻破山莊之後,我們要先進去。”
“三公子,你這要求就有點過分了吧。”
趙王立刻警惕兼不滿開口:“姚良玉是朝廷欽犯,乾係重大,你們先進去,若是一個不慎讓他跑了,誰擔得起責任。”
趙王嘴上如此說,實則是防著雍王趁機拿下“攻破清鶴山莊”這樁頭功,且以雍王為人,說不準還會順便拿了姚良玉,將所有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衛瑾瑜:“在下也是奉命辦事,那些嬰童情況危急,若出了事,下官同樣擔待不起。”
“也不是沒有兩全之法。”
謝琅再度開口,還是看著衛瑾瑜。
“清鶴山莊內同樣危機重重,布滿機關,若是摸不清情況,貿然進去便是送死。不如這樣,我們一起進,進去後,我派一隊人幫著衛禦史一起去解救那些嬰孩,妖道也可順便幫你們拿了,如何?”
衛瑾瑜似在思索。
趙王直接反對:“本王不同意。世子,咱們總共就帶了五百玄虎衛,若再分出兵力給旁人,如何鬥得過姚良玉豢養的那群江湖高手。再說,這所謂合作本就不公平,世子與本王帶來的兵馬皆是殿前司精銳,還有專門破解機關術的大師,就算不與旁人合作,也能破了莊子,將人犯緝拿。倒是衛禦史,難道隻憑幾個督查院的司吏和雍王府散兵就想攻破清鶴山莊麼?”
“散兵?”
這下換雍王冷笑:“本王帶出來的這群‘散兵’,曾經在獵苑為父皇獵到過猛虎,受過父皇親口嘉獎,你趙王府這群兵馬,又有何功績?”
“其實趙王殿下所言不無道理。”
衛瑾瑜這時再度開口,嘴角輕揚,淡淡一笑,道:“有殿前司精銳和謝世子坐鎮,在下站在此處,的確有些自不量力了。”
“殿下既如此自信,那下官不才,便等著跟在世子和殿下後麵撿現成的了。攻打山莊之事,就有勞二位了。”
說完,他竟真的轉身,帶著司吏往一邊空地上走了。
雍王沉吟片刻,像是努力壓下不甘,竟也一揮手,讓雍王府兵馬退後,讓出中間道路。
趙王見雍王府兵馬果真老老實實退到了不遠處的一側樹林裡,冷笑一聲,驅馬上前,十分客氣同謝琅道:“世子先請。”
謝琅抬了下手,玄虎衛迅速沿著山腰線,將整座山莊團團圍了起來。趙王府兵馬緊隨其後。
謝琅自己沒急著上前,而是先取出清鶴山莊地形圖,將李崖、趙元和幾名玄虎衛召到跟前,吩咐了一通。
眾人領命,如影子般四散分開,迅速沒入山穀之中。
謝琅合上地圖,翻身下馬,大步往雍王府士兵所在樹林走了過去。
衛瑾瑜正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
聽
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果然看謝琅抱臂站在前麵。
謝琅笑了笑,道:“怎麼,這就生氣了,我說話算話,待會兒L攻破莊子,保證先幫你救人還不行麼?”
衛瑾瑜一扯嘴角:“不需要。”
謝琅:“怎麼,不信我?”
衛瑾瑜:“世子要賣我人情,不如先等攻破了莊子再說。”
謝琅點頭。
“行,等著吧。”
他突然伸手,往衛瑾瑜肩上摸去。
衛瑾瑜冷冷看他。
謝琅手指輕輕一拂,收回手,指間多了片蜷曲焦黃的葉子。
這小小一片枯葉,隻是在他肩膀上落了片刻,也仿佛沾染上了些許蓮花的清香。
謝琅把玩著葉片,忽道:“你今日過來,當真是為了辦案麼?”
衛瑾瑜羽睫輕輕一揚,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不是為了辦案,難道為了郊遊麼?”
“郊遊不至於。”
謝琅指腹碾著葉片,眼底滿是探究:“隻是時機實在太巧合了,由不得我不多想一些。而且,雍王趙王相爭已久,你突然如此熱衷幫雍王,難道是打算幫雍王當上太子麼?”
衛瑾瑜反問:“怎麼,你覺得趙王更有希望?”
謝琅:“你知道,這不是重點。”
“哦?那什麼是重點?”
“我還沒想到,不過,我知道你衛三公子從不做賠本的買賣。與幫雍王相比,我更好奇雍王能帶給你的好處。”
清鶴山莊位於半山腰,且三山環抱,在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典型的易守難攻,再加上山莊內外機關遍布,謝琅一開始就做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然而這持久戰的難度依舊出乎謝琅預料。
李崖、趙元帶著幾名輕功出眾的玄虎衛探過一輪地形後,果然觸動了許多機關,趙元還險些被暗箭所傷。
李崖記憶力出眾,回來後,迅速將見到的機關布置和樣態在圖紙上畫了出來,交給那五名機關大師研究。遇著模糊不清的地方,就接著去探。
在堪堪探了三輪之後,外圍機關布置才有了完整的雛形。
五名機關大師圍在一起,對著一張張新鮮出爐的機關圖紙激烈討論,麵上有興奮激動,也有緊張,因為他們難得見到如此設置精巧的機關,有的甚至隻存在於書本上。
但隨著時間推移,驚喜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變成了苦惱與焦灼。因整整一個下午時間,五名機關大師圍在一起,隻破解了最外圍三分之一的機關。
越是靠近山莊,機關越是精巧難解。
“此物瞧著像‘黃雀’,但與‘黃雀’又不完全相同。”
“還有此物,與多年前江湖上流傳的‘化屍水’十分相似,清鶴山莊裡,難道還有這樣邪門的東西麼……”
“‘化屍水’好歹還有個具體形態,這種散播在空氣裡,無形無色無味,卻能引來毒蜂的花粉才最是危險……”
謝琅立在一邊,眼瞧著
夕陽一點點沉下,偏頭道:“到了夜裡更危險,入夜之前,必須有對策。”
眾人麵有難色,然而對上謝琅犀利麵孔,又不敢直接抗議罷工。隻能委婉道:“世子,非是吾等不儘力,實在是這些機關毒藥太可怕了。若是單純拆除機關,還不算太難,可一旦動機關,就能觸發藏在暗處的毒藥,一個不慎,便是屍骨無存呀。”
“不能先配製出解藥麼?”
“世子有所不知,這些毒藥,有的連江湖上已經失傳許久,有的藥性不明,便是請個神醫過來,恐怕也不能幾個時辰研製出來解藥。”
“道理我明白。”謝琅:“隻要是人造的東西,總會有弱點,既然解不了,就想辦法避開。”
眾人隻能繼續焦灼研究。
“要是公孫昶在就好了。”
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立刻有人不屑反駁:“那家夥恃才傲物,又目高於頂,本事沒多少,慣會給自己營造名聲,來了還不夠添堵添亂,虧得你還惦記他!”
夕陽徹底沉下,這時,幽深一片的山莊裡忽然亮起點點明燈,如銀帶一般在半山腰蜿蜒鋪展開。緊接著,絲竹之聲自內傳來。
李崖皺眉:“這姚良玉也忒囂張猖狂,明知官兵圍了山,竟然絲毫不慌,還故意弄這些聲響挑釁。”
“誰讓人家有本事呢。”
謝琅意味不明道了句,忽然偏頭,往不遠處樹林裡望去。
準確說,不僅謝琅,連不少玄虎衛和那些正火急火燎鑽研機關的老先生亦忍不住搜尋著看了過去。
這頭山莊久攻不下,那頭,雍王府的士兵竟是在樹林裡烤起了野味,一陣陣肉香穿透空氣林木濃烈飄來,讓這邊已經忙活了一下午的人簡直要饞得流口水。
趙王府士兵亦未能幸免。
隻是畏懼趙王脾性,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李崖舔了舔唇,和謝琅建議:“世子,要不咱們也先吃點填填肚子……”
謝琅看他一眼,李崖立刻嚇得閉嘴。
謝琅再度抬眼望去。
樹林裡支著一個不小的火堆,一群人正圍著火堆坐著,有雍王,雍王府謀士,侍衛統領,自然,還有那一抹十分顯眼的緋色身影。
那人正動作優雅地撥弄著一隻烤野兔,緋色官服被火光渡上一層朦朧驚美顏色,暗夜裡,唯那一段雪白的頸格外引人注目。
雖然看不到臉,可從動作與偶爾偏頭與人說話的姿態來看,分明是嘴角含笑,言笑晏晏的模樣。
趙王蕭楚玨也餓著肚子耗了一下午,他沒料到,姚良玉這座清鶴山莊竟比傳聞中還要堅固危險,連謝琅這樣戰功彪著惡名在外的人物都被阻在了山莊外,而非想象中的勢如破竹。
蕭楚玨養尊處優慣了,在戰場上的經驗,甚至連雍王蕭楚桓也比不過,寒冬臘月的惡劣天氣,如此在京郊山上吹了一下午的冷風,他可謂又冷又餓。
而他奮力捉拿欽犯、忍饑挨餓的功夫,雍王府士兵竟然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