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通訊係統損壞導致貽誤戰機,死鬥之神亞托克斯已經收割到了一波信仰,稍稍回複了些元氣,準備迎戰孔雀帝國的陸戰兵團。
另一邊,白裙女人的三天之期已經結束,唐煊正在趕往中子戰星的路上,很快就到。
白裙女人孤獨地坐在大廳裡的桌子上。
三天前,她身邊還有一柄金色的剪刀陪著,現在她又變回了獨自一人。
人生的痛苦是無窮的,它具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其中最可憐的、最無可挽救的痛苦就是孤獨。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孤獨。
她默默地掃視這個大廳。
無數年來,她像一個幽靈,無數次地在這個大廳裡徘徊。她趴伏過這裡的每一張桌子,坐過這裡的每一張椅子,走過這裡的每一條過道。
她熟悉這顆不會發光的星星上的每一處細節,甚至比它的創造者更熟悉,她清楚這裡任何一件東西上的任何信息,包括尺寸、形狀、弧度甚至劃痕的數量。
她還能扳著手指頭數出它們的名字:卡西洛、海藍夕、洛克飛科......
連機器裡的齒輪都各有各的名字。
她在這裡學會了忍受寂寞,在寂寞中苦中作樂,麻痹自我。
這裡是她的牢籠,也是她的家。是她漫長生命中無法忽視的一座裡程碑,下麵埋葬著她的稚嫩與青澀。
現在她要離開這裡了。
她要回到屬於她的地方,重新踏上那條通往未知結局的旅程。
結局會好嗎?
她不知道。
被困在這裡的大多數時間裡,她都把自己的速度壓製到和普通人相仿,希爾文明留下的海量書籍和影像。
希爾文明的很多科幻作品都以悲劇結局,主人公往往會在跌宕起伏的劇情後死於非命。
她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但她希望自己能重新上路。如果真能經曆一番令人嘖嘖稱奇的跌宕起伏,即便是悲劇結局她也願意接受。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
白裙女人平複自己的心情,扭頭對著朝她走來的人露出溫柔的笑臉,她輕聲道:“指揮官閣下,歡迎您回來。”
唐煊點了點頭:“你準備好了嗎?”
他盯著白裙女人看了幾眼,感覺白裙女人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白裙女人拉開身下桌子的一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枚硬盤。她抬手把硬盤拋給唐煊,她說:“操作中子戰星的方法都寫在這裡麵。”
有了這個硬盤,即便唐煊等人不懂中子戰星的原理,也可以驅動中子戰星。
唐煊衷心地說:“謝謝。”
白裙女人輕輕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還恢複了中子戰星原本的智能係統,載入了您母文明的語言。等我離開之後,它就會上線,也可以為您減少一些麻煩。”
唐煊有些驚喜。
霸主級文明的智能係統雖然不是真正的智能生命,但也彌足珍貴,而且白裙女人本來沒必要做這件事。
唐煊又說了一遍:“謝謝。”
白裙女人微笑起身:“我們開始吧。”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唐煊走到她身邊,“那就開始吧,我一定會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