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負荊請罪 朕是不是大限將至了?(1 / 2)

“霍去病為什麼會在公主府?”等霍去病離開之後, 桑遷伸手輕輕的戳了戳劉璃的臉頰,醋味很濃的開口。

劉璃剛想揮開他的手,卻又被他一手緊緊的握住。她嘴角微抿道:“這個和我要找你討論的事情有關嘛。”

之前劉璃隻是派人去叫他來一趟, 並沒有說明具體是什麼事情,誰知道霍去病會察覺到偷偷跟蹤他的家仆, 甚至還主動來到公主府“興師問罪”。

桑遷的視線落在她稍顯濕潤的紅唇上, 眸色不自覺的暗沉了下來, 喉結不動聲色的滾了滾。他想到那日在月色下的親吻, 她唇中的清甜讓他情動。

劉璃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幽幽的目光, 邀請他進屋:“進來吧, 我讓廚房準備了晚膳,我們邊吃邊聊。”她轉身要拉著桑遷進屋,卻被身後的男人一個用力拉了回來,撞進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

柔和的月光洋洋灑灑照在兩人身上,劉璃對上他深邃的雙眼, 一時有些發怔。

他的大手輕輕的托著她的臉頰,指腹輕輕的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摩挲, “阿璃, 下次不要和他走得那麼近。”

他開口,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側,嗓音也比平時要低沉了許多,“我會吃味的。”

如此直球的表白讓劉璃的心口一悸,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這麼近, 她的心臟砰砰砰直跳, 耳膜裡都是自己胸腔震動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口乾舌燥。

“我也沒想到他會過來。”她開口解釋。

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氣氛恰到好處的曖昧無比, 似乎想到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劉璃下意識闔上雙眸。

他緩緩低頭,溫熱的唇覆在她送來的唇上,輕輕的啃噬著她的唇瓣,輾轉廝磨,舌尖探入帶著繾綣一點一點侵蝕她的領地。

許久他喘息著放開了她,看著她被他啃過紅腫的唇,又忍不住輕輕的啄了一下才道:“記得和他保持距離。”

恢複記憶的桑遷,自然還的記得他的阿璃曾經是想嫁給霍去病的。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比自己厲害太多了,他就算再努力恐怕也追不上他如今的地位。

如今朝中人人皆稱如今配得上東海公主的,唯驃騎將軍一人矣。可這些臣子卻不知,這位驃騎將軍早已經拒絕了他的公主。

他的阿璃這麼好,他想求娶還不夠資格,偏偏某些人卻開口拒絕了。

桑遷在心中感謝自己的父親,從一開始就和阿璃統一了戰線,從來沒有站在她的對立麵。

所以自己和阿璃之間也不會有那麼複雜的糾葛,他也用像霍去病一樣,為了家人而放棄心中所愛。想到剛才霍去病離開時的神色,桑遷眉梢微揚心情都愉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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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屋,打算一邊用晚膳一邊討論一下如何處理李敢的事情。

霍去病射殺李敢的事情發生在未來,劉璃不可能用還沒發生的事情讓幕僚們來給自己出主意,所以也隻能找桑遷來商議了,她對他足夠的信任。

她將李敢會在不久的將來死於霍去病箭下的事情和桑遷說了一下,桑遷凝了凝神,看向她:“所以你找我來,是想幫霍去病脫罪嗎?”

劉璃:“。”

她沒好氣道:“我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如何阻止霍去病殺李敢啦。”她將自己的擔憂分析給他聽,能破這一局的辦法隻有讓霍去病放棄對李敢殺意。

桑遷沉吟了片刻道:“戰國時候有廉頗向藺相如負荊請罪,不如也讓李敢主動一點向大將軍負荊請罪,表現出足夠悔過的誠意,說不定霍去病就原諒李敢了。”

劉璃聽著桑遷給出的建議,眼前微微一亮:“對呀,好主意!”

霍去病射殺李敢的根本原因是李敢對他舅舅不敬,若是李敢負荊請罪,表現出懺悔的態度。

那霍去病應該就不會害怕李敢再傷害他舅舅了吧,一切不都皆大歡喜了嗎?

想到這裡,劉璃神采奕奕的看向桑遷:“就按照你說的辦,明日我們去找李敢,勸他去給衛青道歉。”

桑遷揚了揚眉看著她靈動的眸子,輕輕握住她的手:“阿璃,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李敢不願意去道歉呢?”

“額……”劉璃倏地卡殼了,是啊,如果李敢不願意去道歉,難道要綁著李敢去嗎?她想了想道:“我們儘可能的說服李敢吧,最後要不要去負荊請罪,也是李敢自己決定的。”

“行。”桑遷點點頭道:“明日我陪你去,一起說服李敢。”

“嗯。”

劉璃抿了抿唇,抬手夾起一個烤雞腿放在他的碗裡:“獎勵你一個大雞腿。”廚房特意多做了兩道菜,劉璃道:“桌上都是給你準備的,你全吃完再回家。”

桑遷:“。”

他輕咳一聲:“吃不完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劉璃:“?”你的語氣聽上去有點期待是怎麼回事?

她沒好氣道:“吃不完給你打包帶回家。”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沒什麼顧忌,用了晚膳後桑遷又抱著劉璃膩歪了一會後才離開。他們約定好第二天一起去一趟李敢家,一起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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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本家在隴西成紀,李廣家一脈如今定居長安的西市閭裡。李廣的死訊從邊郡傳來長安之後,好多百姓都為李廣感到傷心,自發的去李家祭奠。

李廣個兒子,長子和次子都先他過世了,僅留下李敢這麼一個兒子。

李敢在漠北戰役中被封為關內侯,本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卻因為李廣的死,全家都陷入了悲傷中。

劉璃和桑遷非常低調的抵達了李府,桑遷上前遞上了拜訪的牌子,門口的守衛看了之後,連忙將兩人邀請了進去,奉若上賓。

此時李敢也正好在府邸內,聽聞是桑遷來訪,他還納悶自己和桑遷並無交情,他為何會來自己家裡?

等看見坐在桑遷身側的女子時,李敢連忙上前抬手作揖:“臣見過東海公主。”

此時的李敢已然不像當年剛見劉璃時的那麼憨實了,舉手投足之間似乎繼承了其父的沉穩。也是,如今整個家族的擔子都落在他的頭上。

劉璃微微頷首:“李將軍不必客氣。”

李敢略顯遲疑:“公主此番前來府裡,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劉璃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笑了笑說道:“坐下說吧。”

李敢在劉璃對麵坐下,府裡的下人送上茶點來,劉璃揮手讓閒雜人都退下後,這才開口說:“今日我來拜訪李將軍,其實是為李將軍之前打傷大將軍一事而來。”

聽到劉璃提這見事情,李敢的神情倏地一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公主……是來問罪的嗎?”

劉璃揚了揚眉:“難道李將軍不覺得自己錯了嗎?”

李敢:“哼。”

“衛青是父皇親封的大將軍,同樣是你的長官,可你卻去刺殺他,這若是換成彆人,早就被緝拿下獄了。大將軍仁厚,包庇了你的過錯,就憑這一點李將軍就應該親自登門向大將軍致歉。”劉璃真心希望李敢可以轉過彎來去給衛青道個歉,這樣或許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李敢神情冷凝:“他算什麼大將軍?用我父親的命換來的!若不是他指揮我父親單獨走,我父親又怎麼會……”他的聲音逐漸哽咽,想來心中是真的過不去。

“李敢。”桑遷開口叫了一聲:“衛將軍是正常的軍事布署,而且我認為他的布署沒有問題。”

李敢瞪著桑遷:“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當時我也在場。”桑遷緩緩開口和李敢講述了當時的具體情況,最後道:“如果不是李將軍在東側路遇見了匈奴,那麼被包圍的就是大漢的將士了。也幸虧因為李將軍拖延了那些匈奴,我們正麵的隊伍才會取得大勝。”

李敢聽了桑遷的話一直陷入了沉默,雙手死死的握成拳。

劉璃見他的表情似乎有所鬆動,便再接再厲道:“衛將軍在安排之前,並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會導致李廣將軍喪命,所以李敢你的怨恨是沒有根據的。”

李敢一直垂著頭,不管劉璃和桑遷說什麼他都沒有回應。劉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悄悄的拍了拍桑遷的手,壓低聲音道:“或許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想清楚,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桑遷微微頷首:“好。”

兩人一起起身和李敢告辭,李敢略微回神,也站了起來要送兩人。話說著,門外卻跑進來一個男孩,他身後還有李敢的夫人程欣。

“阿父,母親又要揍我了。”男孩跑進來躲到了李敢身後。

程欣怒氣衝衝的進來,卻在看見客廳內的劉璃和桑遷頓時換了一副端莊的模樣,她的明眸看向劉璃,有些開心:“公主,你怎麼來李府了?”

看見曾經的好友,劉璃微微一笑道:“程欣姐姐,好久不見了。”當年那個颯爽的小姐姐,是她們幾個小姐妹中最早成婚的一個,如今竟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確實好久不見了。”程欣輕輕的感歎了一聲,“公主,你們這是要走了嗎?”

劉璃笑了笑:“是呀,和李將軍的事情聊完了。”說著劉璃又回頭看向李敢:“李將軍,我今日和你說的,你定要好好考慮一下。”

誰知李敢還沒開口,躲在他身後的男孩又走了出來,仰頭看著劉璃:“姐姐,你好漂亮。”

突然被人誇獎,劉璃微微一愣,隨即伸手揉揉男孩的小腦袋:“謝謝,你也很可愛。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禹。”男孩漲紅了臉:“姐姐,等我長大以後可以娶你當妻子嗎?”

一旁的桑遷:“?”

就連李禹的父母都驚呆了,李敢看著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欲言又止。自己當年都不敢對東海公主說這樣的話呢,好小子真敢想。

還沒等劉璃開口,桑遷便已經伸手過來將李禹送到了程欣麵前,而後對李敢道:“你想揍人可以先揍你兒子。”

劉璃:“。”

“告辭。”桑遷微微抬手作揖,而後牽著劉璃離開了。桑遷很鬱悶,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情敵好像又+1了。

坐在車輦上,桑遷挑了挑眉,幽幽的說道:“阿璃的魅力真大,連十歲的孩子都逃不過。”

劉璃側頭看向他,淡淡道:“那也比不過王二虎哥哥,失憶了都還能認個妹妹回來。”

桑遷:“……咳咳。”

“田杏兒如今已經改名叫桑杏了,她正式被我父母認作女兒了。”他為自己辯解,見她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他緩緩的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從身後輕輕的抱住她:“阿璃是吃味了嗎?”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她微微側頭避開,眸中含笑著看向他:“不是你先說我的麼?”

他緊緊的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我隻是覺得,我的阿璃如此有魅力,以後我得萬分小心才行。”

劉璃微微向後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輕輕的調侃道:“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了?”

“誰讓我愛上的人是大漢最璀璨的明珠呢?”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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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李敢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建議聽進去。

其實劉璃這麼費儘心思的想救李敢,還有一個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改變些什麼,例如一年後的霍去病之死。

是的,如今已經是元狩五年了,距離曆史上霍去病之死還有一年時間。劉璃側頭看著車窗外倒流的風景,恍惚的想到自己之前和霍去病定的四年之約,好像就在昨日一樣。

原來已經不知不自覺的過去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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