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兩個陌生人迅速拉近關係的方法, 除了找一個共同話題之外,最有效的當然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吐槽這個敵人就足夠讓他們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話。
熟知心理學的蘇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完全不拿自己當現實世界的人, 瘋狂吐槽他們。
一邊吐槽, 她一邊不動聲色的套取情報。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正式員工, 都是“救世之匙”的人。
可以肯定的是, 這個規則怪談裡絕對有怪談世界的三方勢力。但能作為官方存在的隻有“救世之匙”,畢竟這是完全由「祂」創造的規則怪談。
但儘管如此, 從剛才員工透露出的信息也可以聽出來,正式員工並不是完全安全的,他們也有被「祂」汙染的可能性。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祂」完全不在意人類, 隻是拿他們當玩具而已。誰會在意不重視的玩具的死活呢?
沒有再問現實相關的事情, 蘇容跳回規則怪談裡:“咱們遊樂場有幾個零售店啊?”
“除了我這裡之外, 每個園區各有一個。”這隻是基礎問題, 員工自然不介意回答。
如果不算上“小醜園區”, 而“餅乾警長園區”的餅乾又有問題的話, 那算起來她能領到的餅乾隻有三袋罷了。
不過想必正式員工能拿到的餅乾會比臨時工多的多,蘇容眼珠一轉,突然問道:“喂,你想不想多賺點錢?”
“什麼意思?”員工疑惑的問道。
蘇容一副財迷模樣:“這些餅乾既然是限量的,那需求一定大於供給。遊客們求之不得, 自然會願意從我們手裡花大價錢買。而我們的餅乾是沒有成本免費得到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
聽到是這種方案, 員工翻了個白眼:“「祂」是多麼偉大的存在, 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呢?你說的方法根本是不可行的!”
接著他解釋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祂」盯著的, 如果我們有幫助外鄉人的行為, 就會失去「祂」的保護。你不會以為在沒有「祂」的保護的情況下,我們這個身份還很安全吧?”
蘇容頓時了然,同時也在心中升起警惕。不讓幫助調查員這件事情在規則裡沒有明說,隻是說了調查員不會來找她求助而已。
但如果他真的主動幫助了調查員,恐怕就會失去「祂」的庇佑。自己又沒有調查員的規則保護,恐怕很難在這個規則怪談裡存活下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蘇容沒有再在這裡耽誤時間。和員工告彆之後,就走出了零售店。
門外白斂已經在等著了,看到蘇容出來,他主動走過去:“問完了?”
點點頭,蘇容道:“你去裡麵領一袋餅乾,那東西不能代領,是限量的。”
聞言,白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走進去,很快帶著一袋餅乾出來了。
兩個人環視了一圈廣場,挑了個角落站定。這個角落是特意選擇的,位置很不錯。既可以掩蓋身份,不讓馬上要來的調查員們看見。又可以把整個廣場的情況儘收眼底。
尤其是黑色顯示屏,那如果□□沒猜錯的話,估計等調查員們來了,這個顯示屏就要開始播放東西。他們提前占個好位置,免得到時候不知道這個信息。
等選好位置站好之後,蘇容才解釋道:“這餅乾很有用,如果是調查員去買,一袋餅乾500怪談幣。但具體用處不知道。”
接著,她又把自己在零售店套出來的情報都跟白斂說了一遍,然後才問道:“你這邊發現了什麼?”
“那些清潔工的工作是打掃整個遊樂場,和咱們這兩個臨時插進來的修理工不同,他們的任務要更具體一些。”說到這裡,白斂拿出一張紙,上麵蒼勁有力的字
體記錄著一些事情。
這是白斂的字跡。
【清潔工工作:
1、清理煙頭、紙片等雜物。
2、拾起過山車下的人頭,裝在黑色袋子裡交給藍衣員工。
3、在“餅乾警長園區”被封鎖之後,守著待命。聽從保安的命令進去清理垃圾。
4、當在“侏羅紀公園”看到倒地不起的恐龍的時候,立刻停止打掃並迅速離開該園區。】
他介紹到:“這是我套出來的,他們的規則。那些清潔工都不肯把自己的規則拿出來給我看,所以我隻能自己套話了。”
能在對方不肯拿出規則,心有警惕的情況下,套出來這麼多東西。不得不說,白斂在套話這方麵真的很有一手。
不過因為這不是正經的規則紙,所以蘇容的【汙染提示器】沒法生效。
她仔細看了一眼,不確定的說道:“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
這份工作裡的第二條其實和規則十一[關於在過山車下麵行走會被頭砸到是不實言論,你絕對不可能行走在過山車下麵。]衝突了,但這條規則本來就是錯誤的,這就能反證清潔工的工作是正確的。
想了想,她問道:“清潔工和我們一樣都是臨時員工,他們麵臨的危險,我們應該也會麵臨。你有探查到他們對哪裡比較恐懼嗎?”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人多的地方。我多次聽見他們說不要往紮堆的地方湊,那樣不好打掃,等人都走光了,再去打掃比較好。”聽到她的問題,白斂聳聳肩回答道。
還好他清楚蘇容的習慣,問的比較全,不然如果她問了,而自己沒答上來,那可就尷尬。
說著他看了眼時間,突然抬頭看向遊樂園大門的方向:“調查員們要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遊樂園門外突然烏泱泱的出現了一大群人,目測可能有大幾百。分彆來自各個國家。
這些人先是迷茫的愣了一瞬,然後就開始扭頭互相觀察。好像誕生到世界上的機器人一樣,機械的做著相同的動作。
很快,這群人中站出幾個領頭的,控製好局麵,然後走向售票廳。
值得一提的是,和之前在“玫瑰藝術館”那次一樣,這個規則怪談也自動把語言問題解決了。大家聽見的都是自己熟悉的語言,不會出現語言不通的情況。
目前看上去沒有原住民遊客。
“你說我們要不要直接搶一份規則來看看?”站在不會被觀察到的樹後麵,白斂輕飄飄的問道。
調查員手裡的規則和員工規則肯定是不一樣的,雖然他們不受那份規則的保護,但是那份規則卻可以幫助他們補全這個規則怪談的背景。
搖搖頭,蘇容一副很了解他們的樣子:“這些人剛開始肯定是抱團走的,一個地方能出現十幾個調查員,我們要是明搶的話,估計就要直接上黑名單了。”
未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要和這些調查員合作的。如果上了黑名單,那會對之後的行動造成不利影響。顧頭不顧尾可不行。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總有辦法的。”蘇容勾了勾嘴角,“畢竟我們手上也有一份規則呢。”
向他們覬覦調查員手裡的規則一樣,調查員肯定也對他們手裡的規則虎視耽耽。
其他員工肯定都是不願意進行交換的,但是他們不同。想必隻要他們主動交換,調查員們應該不會拒絕。
這群人在外麵耗了很長的時間,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才陸續走進了遊樂場。
就在所有人都踏進廣場的一瞬間,大屏幕突然亮了。
短暫的雪花飄屏過後,“刺啦”兩聲,一個穿著小醜玩偶服的男人出現在屏幕前。「祂」隻是穿了球一樣的充氣服,而臉上的妝卻是直接畫
上去的。
整張臉塗得慘白,血紅色的嘴巴裂的大大,幾乎直接畫到眼尾。紅色頭發亂糟糟的,給人一種淩亂的感覺。而最令人感到詫異的,是「祂」那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純黑色的眼睛,沒有任何眼白。就像兩個黑洞掛在眼眶一樣,明明一點高光都沒有,卻能讓看到小醜眼睛的每一個人感覺「祂」正在盯著自己。
那是一種非常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邪惡、冰冷、粘稠,哪怕是蘇容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而白斂則是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將身形隱匿在樹後。
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蘇容對於規則裡的那句“笑容過分燦爛,沒有眼白的人”終於有了實物印象。
規則裡形容的還真是委婉,真實模樣可比寫的恐怖多了。
“歡迎各位遊客來到「大笑眼遊樂場」,我是你們可愛的小醜先生。”仿佛疊了雙重男聲,又被擴音放出來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的耳畔。
在聽到對方自稱自己為“可愛的小醜先生”的時候,蘇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眾所周知,我的遊樂場一定是全世界最獨特的遊樂場,但是光是現有的遊樂設施,沒法展現我的獨特。所以我決定和你們玩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