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活下來了!”看到這一幕,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九人組中的一個女生癱坐在地,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她渾身都是血痕,最深的一處血肉橫飛,甚至可以見到森白的骨頭,看上去分外可怖。
不難想象,如果當時他們再拖的久一點,她肯定活不成了。也難怪會如此激動。
另一個女生安慰她:“彆哭了,好在是活著回來了,應該笑才對。”
然而她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作用,受傷女兒哭的更狠了:“嗚嗚嗚!我現在傷的這麼重,接下來還怎麼完成任務啊?”
她傷的的確很重,事實上不止是她,那九個人幾乎都失去了行動能力,剛才甚至還是撐著最後一口氣,靠著蘇容三人,才能成功走出來的。
現在基本都是渾身傷痕累累,動一下都難受。不要說彆的活動了,就算是種地這一項,他們都不可能完成。
聽到她說的話,眾人都陷入沉默。他們清楚女生說的是對的,儘管現在他們被救下來了,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規則怪談他們絕對無法成功通關。而無法成關通關的後果就是死。
“好可憐,有什麼辦法嗎?”謝嗬嗬忍不住看向蘇容,超小聲問道。
剛才他也是快速跑出田地的一員,因為謝嗬嗬很清楚自己留在這裡就是添亂的。他空有一身屬性點,自保倒是沒問題,救人就彆想了。
搖搖頭,蘇容冷淡的看著這一幕。她早就知道這一點,事實上現在的五十多個人,本來就絕大部分都活不下來,這才隻是個開胃菜而已。
之所以救人,除了是出於一點人道主義精神之外,更多的是想實驗一件事:“你們九個,誰現在再進去試一下。就往裡踏一步就行,如果有危險,我會及時救你們出來。”
聞言,九個人麵麵相覷,女孩也止住哭聲。其中一個男人站出來,虛弱的說:“我進去吧。”
剛才蘇容救了他們,現在提出這種要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他相信就算有事,蘇容也還是會出手幫忙的。
儘管對蘇容有信心,但他邁進去的時候依舊非常小心,隻是伸進去一隻腳站在田地裡,腳尖點地,隨時準備抽身離去。
然而一切看上去風平浪靜,遠處的麥子並沒有要暴起的傾向。見狀,他又大著膽子,整個人走了進去,結果還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見狀,藍小姐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隻要出了這片區域,之前拉的仇恨就會消失。再次種地的時候才會重新出現。”
寸頭男扯了扯嘴角:“那豈不是說我們每種一會兒地,就得把麥子的仇恨拉出來消滅一下,才能接著回去種地?”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沉默。是了,這顯然是想要保證大家安全的最好方法。但這個方法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弊端,那就是特彆浪費時間。
他們每個人被分配的地有大概兩分地(一畝地=十分地),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概兩個小時多一點能弄完。
調查員因為加過點,哪怕隻加了一次點,效率都要比普通人高,大概一個半小時多就能弄完。
現在已經快到下午四點了,離七點多吃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就算是正常完成任務,時間也很緊,更何況還要前後狂跑。彆說探索地圖了,晚飯都不一定能按時吃。
“不,肯定不是這樣。”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生細聲細氣的說道,“我覺得觸發危險的原因不是種地,而是當時他們六個種地時的某個共同操作,例如……擦汗之類的?”
藍小姐認可的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恐怕就需要我們去做一下實踐,看看哪個行為才是導致麥子發狂的真正原因。”
跟著他們的思路,老馬小聲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看看剛才他們統一做了哪些動作?”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開始回想起來。那個最開始哭的女生最先出言總結:“我當時是先裝備好,然後到了土地上,把袖子挽起來,然後做的事情應該是……撓癢、擦汗,大概就做了這些吧?”
“除了擦汗我都做了。”九人組中的另一個女生立刻道。
“我是沒有挽袖子。”這是一個穿著短袖的人。
又一個人提出意見:“我還在撒種子之後把地踩實,你們乾了嗎?”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看得出大家都有這方麵的習慣。
一通敘述下來,藍小姐把他們說的東西都總結起來:“所以你們都乾了的事情是戴帽子、撓癢、踩地、彎腰、歎氣。就這些了吧?”
“還有東西你們沒說。”蘇容突然開口,“隆地和撒種子。”
聞言,眾人愣了一下,馬尾男遲疑的說:“這兩個應該不算吧?如果算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法完成任務了。”
“我隻是提出一個可能性,如果其他幾個都不行,再試試這兩個吧。”蘇容聳聳肩。
雖然她也不希望是這兩個可能,但以規則怪談的難度,很可能就是二者之一,甚至是這兩個,無論做哪個都會觸發危險。
不過就像她剛才說的,等其他的都試過之後,才會輪到這兩個。
“那麼誰去實驗呢?”一個人小聲問道。
寸頭男懶得和大家扯皮,直接站出來:“我來吧。”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尤其是剛才已經經曆過一輪危險了,清楚自己無傷逃出來還是不難的,這才願意主動站出來。
危險永遠是展現實力的最佳時間,剛才麥子攻擊的時候,這個規則怪談裡有幾個稍微厲害點的人簡直一目了然。
不出意外的話,經曆過三次以上規則怪談的調查員,加上蘇容和謝嗬嗬,一共就七個。
包括寸頭男、藍小姐、馬尾男,蘇容二人和兩個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男人。
“行,那就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寸頭男要去之前,藍小姐問道。
“叫我平哥吧。”
說完之後,平哥走到空地中,開始按照之前猜測的幾個動作行動,先是戴帽子撓癢,撓了大概有兩分鐘也沒動靜。接著又依次把其他的又試了一遍,結果都沒有變化。
所有人的臉色難看起來,不由自主的看向蘇容。蘇容挑挑眉:“看我做什麼?耕地吧!”
聞言,平哥歎了口氣,依言開始挖溝。挖了一段距離也沒出現問題,那麼接下來就是撒種子。
這下終於是有問題了,在撒了一分鐘之後,周圍的麥子和上一次一樣開始瘋長。
平哥迅速退出麥田,成功避開危險。
所有人眉頭緊鎖,藍小姐不解的道:“竟然真的是撒種子這一步有問題?那……倒是也可以行動。”
她很快想出方法:“我們每個人先把溝弄出來,然後奔跑著把種子撒進去,趕在一分鐘之內出來,應該就沒問題。”
聽到她的方法,其他人認可的點點頭。如果這樣做的話,其實並不會比原本的做法更耗時間,因為撒種子是一項很輕鬆的工作。隆兩分地的溝或許需要兩個小時,但撒兩分地的種子,五分鐘就能完成。
這樣做完,他們如果快一點,甚至還能有時間趁著晚飯之前探索地圖。這樣看來,原本覺得無解的題也沒什麼難的。
已經重新找了個隊伍,但還希望抱上更粗的大腿的王傑見縫插針,立刻恭維道:“還是藍小姐你聰明,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時間不夠的問題了。”
沒有理會他的讚美,藍小姐看向蘇容:“小一你覺得的怎麼樣?”
和其他人因為藍小姐的話而眉頭舒展不同,蘇容的眉頭依舊緊鎖著:“……太容易了。”
“什麼?”老馬疑惑的問。
蘇容重複了一遍:“太容易了,不像這個規則怪談的難度。”
如果是隆地會觸發危險到還能說的通,這樣這個關卡的目的就是為了耗時間,倒也能說的通。
但是現在就完全說不通了,就像藍小姐說的,如果隻是撒種子有問題的話,那完全可以最後再撒種子,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她說的根本不是什麼很難想到的事情,而這偏偏就是最難理解的事情。
設計這個關卡的意義何在?難道就隻是寄希望於麥子第一次發瘋,隨機搞死幾個調查員?這可是一大片地,占了整個莊園很大比例的地方,也是重要關卡,難度怎麼可能就這麼小!
她到底忽略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