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真的覺得, 那天我們一回來就正好遇到了那個假老師是巧合嗎?”15號短發女生忍不住問道,她總是疑心於那是教導主任特意安排的,所以才會覺得教導主任是壞人。
但事實上那時候本來就是上課時間, 她們在上課時間出去, 吸引到詭異來搞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蘇容沒有多勸, 有些事情提一嘴就行了,接不接受全看對方自己。教導主任到底是不是好人這件事情蘇容也不能確定,雖然他之前的表現一直很正常,但鬼知道是不是包藏禍心?
自己隻是把事情說出來而已, 怎麼分析是15號自己的事情。如果她貿然肯定了對方教導主任是好人這個想法,那萬一教導主任是壞人, 就就是她誤導彆人了。
所以她隻是淡淡的道:“或許有人授意吧,在規則怪談裡多點警惕心也不是壞事。”
15號深以為然, 她也覺得兩邊都可能, 不過目前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原來的想法。畢竟人總是更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的,她對教導主任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突然, 她閉上嘴,側耳細聽。蘇容也同樣聽到了聲音, 很快猜測出來:“應該是教導主任來了。”
門外傳來遠處班級的一點動靜, 好像是男人在說話。現在是下午六點半,這個時候來的應該是教導主任沒跑了。
“也不知道其他班怎麼樣。”15號坐在桌子上, 椅子已經被推進桌子裡了。她沒有特意拉開,而是直接往自己的桌子上坐。這樣待會兒教導主任來了直接下去就行,不用手忙腳亂的推椅子。
打掃衛生的坑還是蠻多的,如果沒有提前問清楚的話,一定會吃虧。剛才那個假老師還在走廊晃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班級因為對方折損調查員。
沒過一會兒, 外麵好像騷亂起來,不知道具體是出了什麼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恐怕是有班級沒做好衛生。”
蘇容肯定的點點頭:“是這樣,希望檢查到咱們的時候不會出什麼事吧。”
說話間,她聽到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在門口的教導主任。教導主任的臉是不會被模仿的,所以她打量了一下之後就走過去開了門。
在檢查衛生這件事情上,隻要沒有違反規則,教導主任是不會沒事找事的,這一點倒是不錯。
在檢查完桌麵上沒有東西,黑板、黑板布也乾淨,地麵、窗戶上沒有臟東西,垃圾桶裡也空空如也之後,教導主任滿意的點點頭:“做的不錯。”
說完利索的走了出去。
蘇容二人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15號推著她往外走:“你先離開吧,我來關燈。”
之前她們推測關燈之後可能會出現什麼危險。既然蘇容已經按照約定把來門口找事的假老師趕走了,那這關燈的事情就得她一個人來。
聞言,蘇容也沒推辭。從15號之前對她說的話裡就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很有自尊心的人,不想接受彆人太多的幫助。
對於這樣的性格,她不算特彆欣賞。在她看來,一些合理的幫助是可以接受的,隻要之後還回去就行了。而不是為了不接受彆人的幫助,讓自己陷入麻煩中。
就拿現在這件事來說吧,已知關燈之後會發現危險,那如果兩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安全很多。
她明明可以先讓自己留下來,等這個小危機過去之後,再拿一些道具或者怪談幣來補償自己。又或者在其他地方幫助自己,換上這個人情。但她偏偏為了自尊心選擇讓她離開,這在蘇容看來是不理智的。
不過這也隻是她的三觀形成的想法罷了,什麼樣的行為模式都是一個人自己的選擇,隻要不影響其他人就可以了。15號選擇不給她添麻煩。對於蘇容而言是好事,所以她自然願意尊重對方的性格。
走出班級,她特意去看了眼其他班的情況。之前被檢查完的班級大多已經關燈了,隻有6班還開著燈。蘇容走到門口一看,意外的發現裡麵竟然是之前那個“老好人”。
她正在收拾東西,一副表情悲戚的樣子。
對於這家夥,蘇容是半點好感沒有,也不想有什麼交集,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道“老好人”竟是已經捕捉到了她,出聲道:“你也完成任務了嗎?”
她麵上維持著背上的樣子,快步湊了上來:“怎麼你一個人啊,難道你的搭檔也……”
說到這裡,她眼眶紅了,一副非常難過的樣子。
然而蘇容半點不買她的帳,扭頭就打算走。對方又不是詭異,身上也沒有規則加身,不理她不會有什麼後果。對於這種討厭且沒用的人,蘇容一向懶得虛以委蛇。
見她竟然是這樣的反應,“老好人”表情一僵,隨後快速關燈關門,跟著追了上去:“我也沒想到,你說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了,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就為了不和我呆在一個屋子裡了?”
在她說完這段話之後,蘇容倒是停了下來。不過不是因為這段話的內容,而是因為她剛才竟然隨手關燈了,並且沒有發生任何事。
要知道直到現在15號都還沒從教室裡出來,可見關燈之後的確是會有危險的。但憑什麼這位“老好人”什麼都沒遇到呢?
思及至此,蘇容眼裡閃過異色。
而“老好人”不知道蘇容心裡在想什麼,見她停下來,以為她是被自己剛才說的話吸引了,立刻繼續說了起來。
“中午的事我可能做的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也沒想到他會那麼討厭我。”她抹著眼淚,“因為不想跟我一起,所以在剛做了值日沒多久之後他就想離開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想等蘇容說話。然而沒有,蘇容一直神色淡淡的,甚至看不出是不是在聽。
猶豫了一下,她隻好繼續道:“這我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多做一點值日而已,誰知道還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他的慘叫聲。我打開門一看,走廊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攤血跡。”
她指著遠處的走廊:“然而現在,血跡都不見了。”
說完便又悲戚的哭了起來,像是在為了那個死去的調查員悲哀。一點也不在乎他當時拋下自己,不想完成任務的行為。
當真是“寬容”的很。
蘇容幾乎要冷笑出聲了,這是把她當傻子嗎?這番說辭看上去嚴絲合縫,實際上一點也經不起深究。
和“老好人”搭檔的那個調查員,無論如何也是個經曆了五次規則怪談的調查員,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看不順眼,對方就直接不完成任務走呢?
賣慘也要講究基本法吧!
再說後麵,聽到慘叫聲還敢開門,就算是隻經曆了一次規則怪談的調查員都不敢這麼莽撞吧?正常人都應該門鎖緊閉,生怕外麵的存在注意到自己。
不過彆說,這行為和她的“老好人”人設還真可以自圓其說。雖然蘇容覺得如果是那個“聖母男”說這話會更合理一點。
總之完全可以看出來這番話裡沒有幾分真的,故此在看到“老好人”為那個死去的調查員哭哭啼啼的時光,蘇容還覺得挺好笑的。撒謊演戲弄到她前麵來了,也是班門弄斧。
不過其實她心裡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時的“老好人”應該已經並不是一個真的調查員了。她大概率是那些會冒充老師的原住民假扮的。
之前在看到紅山羊標誌的時候,她就懷疑那些能假扮老師的原住民也能假扮學生,可能隻要有對方的學生卡就行。
而剛才“老好人”的表現更是驗證了這一點。
她為什麼要撒謊?從事情的結果來說,兩個人一起做值日,最後她活下來了,而另一個調查員死了。再加上這個處處都是漏洞的解釋,蘇容有理由懷疑,另一個調查員就是她害死的。
會主動害死調查員,她不是紅山羊誰是?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她害死的那個調查員,那按理說她不應該把這件事情放在明麵上,而應該偷偷的拿走那個調查員的學生卡,然後給自己的同類,讓調查員的數量越來越少。
既然她這樣做了,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想要偽裝成學生並不是隻要拿走學生卡就行,還需要一些彆的條件。而現在已經沒法滿足這個條件了,所以她才主動暴露出來,以此為自己立人設開脫。
另一種可能則是那個調查員是被教導主任之類的存在帶走的,學生證被一起拿走了,所以才沒法偽裝。
但無論是哪種,她是紅山羊,並且害了調查員,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是什麼時候變的呢?是在中午之前還是中午之後?
如果是在中午之後,那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但如果是在中午之前就已經被人偽裝了,那麼她在中午的行為就很值得深究。
她當時保下“聖母男”的行為到底是為了立人設,還是為了保護隊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