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的說辭不算特彆出彩, 但勝在沒有大錯。那些學生倒是也沒再糾纏,眾人一起來到了餐廳。這一路上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蘇容不確定這是不是在沒有霧的情況下, 跟著原住民一起走帶來的好處。
如果是的話倒是還好, 但如果不是的話,蘇容就實在是想不通那個規則是怎麼回事了。它為什麼隻能在昨天中午用一次呢?
進入食堂之後,幾人自然的分道揚鑣。調查員們已經來了不少了,抱團坐在角落裡。兩個人隨便端了碗粥, 外加一個雞蛋走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有兩個人被單分了出去, 沒錯,就是“吳聖母“和“老好人”。被針對了,他們倆倒也不慌,互相作伴還算自得其樂。
蘇容是知道內情的,昨天晚上值日的時候, 和“老好人”一組的另一個人死於非命, 也難怪他們班的那些調查員會選擇孤立這兩個人。顯然他們也是怕了, 怕自己也被這兩個人連累, 而且死的還莫名其妙。
哪怕不用蘇容提醒,他們也都意識到了這兩個人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接連有兩個調查員在他們身邊死去, 而且都沒有其他人在場呢?就算他們哭的再梨花帶雨, 說的再情真意切,也沒有人會願意拿命去賭,去相信他們。
吃飯的時候蘇容總算有時間思考剛才的事情了, 彆看剛才宿舍裡的那三個女生花了大量時間試探她們,但實際上還是透露出來了一些內容的。
她們所有人來到這裡,都認為自己已經沒有家了。本身就無父無母的人說自己沒有家, 倒還情有可原。但那些有父母,被父母送過來的人說自己沒有家,被送過來的原因就很值得商榷了。
他們的父母把他們送過來,應該就沒打算讓他們再回來。這就又分為了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來這裡的人會永遠留在這裡,哪怕是以死亡的方式,所以不打算讓他們回來。
第二種則是來這裡的人會失去記憶,被洗腦、又或者身體裡乘裝新的靈魂,以至於不會再回家。畢竟沒有曾經的回憶,自然不會想回那個家。
聯想到二年級三年級的情況,蘇容覺得很有可能後者。他們那麼努力學習,分明就是有出去的機會。而且二年級三年級和一年級的狀態明顯不一樣,要說起來大概是那種普通學生和衡/水中學學生的區彆。
如果說他們是第二種情況,也就是失憶、洗腦,換靈魂,那變成現在這樣倒是可以理解了。
思考間,她已經把今天的早飯吃完了。把餐盤放回它們該放的地方之後,便開始加入調查員們的討論。
一邊聽著他們的話,蘇容一邊數人數。昨天中午的時候還有八十多個調查員,現在就隻剩下六十九個了。現在已經七點半了,想吃早飯的調查員應該基本上都來了。
而在規則怪談裡,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幾乎沒有調查員會錯過早飯。畢竟如果沒吃早飯,接下來直到中午之前的精神狀態都不會太好,到時候很難應對上午的重重危機。
有些新人會為了多睡一會兒,或者多一點探索時間而忽略掉吃早飯這件事。但能參加「第十三中學」的調查員應對規則怪談的經驗都非常豐富,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換句話說就是,昨天一整天死了不少人。現在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調查員數量大概也就七十個左右了。這其中還得算上例如“老好人”那樣包藏禍心的調查員。而時間才僅僅過去一天而已!
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畢竟一覺醒來的身體變化所有人都知道。有的人還好,像蘇容這樣,雖然感到虛弱,但並不怎麼影響行動。但有的人就慘了,坐在邊角處的一個男生臉色蒼白如紙,眼眶下麵烏青的堪比熊貓,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能看得出他拿勺子的手都微微顫抖。這樣的人雖然也來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大概率活不過今天了。
而除了他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連來都沒法來,直接因為虛弱在床上昏死過去。
“我覺得咱們大家變成這樣,肯定是和昨天乾的事情有關,總不可能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真的隻要多活一天就多虛弱一分吧?”一個女生說到,“大家還是集思廣益一起想想,我們到底是乾了什麼吧。今天必須得想出問題所在,然後規避過去,不然明天恐怕沒多少人能來食堂了。”
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要知道哪怕是蘇容,明天再疊上一層虛弱buff的話,也很難撐過一天,更何況是那些今天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的調查員。
另一個人也起身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剛才已經觀察過了,目前來的所有人應該都是一覺醒來就受到了影響,有人沒有受到影響嗎?”
等了一會兒,沒人說話,他繼續道:“既然是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那我們昨天乾的那件事情一定是所有人都乾過的,例如呼吸、上課、接觸空氣等等。”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出來反駁了。是昨天6班的那個仗義執言的馬尾女:“你要這麼說可就沒道理了,規則怪談也要講究基本法吧?哪怕是最後一個【固定規則怪談】也不能這麼搞啊。要是真像你說的呼吸都有錯的話,那我們也不用玩了,直接對「祂」納頭便拜,把地球拱手讓出得了。”
這話說的沒錯,規則怪談不可能把汙染或者傷害設置成調查員必須經曆的東西。那詭異方就太超標了。
“我也這麼覺得。”她同班的人站出來支持她,“讓我們變成這樣的,應該是我們昨天所有人都經曆過,但不是必須經曆的事情,例如……說話。當然,我隻是舉個例子而已。”
說話的確是一件非必需品,但是所有人都乾了的事情。不過所有人都清楚,他隻是舉個例子,並沒有真的認為說話是導致他們變成這樣想原因。畢竟對於參加多人的規則怪談而言,說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呼吸一樣重要。
如果真是說話有問題的話,那他們還是趕緊納頭便拜得了。
“會、會不會是使……使用怪談道具?”23號小結巴突然小心翼翼的說到,“昨天大家應該都使用了怪談道具吧?”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眼前一亮。是啊,怪談道具!這真是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了。
要知道怪談道具本來就是「祂」的一部分力量,這是政府早就研究出來了的事情。而蘇容知道更多內幕,當初「祂」剛降臨地球,因為自身的力量太龐大了,沒有辦法直接進來。如果硬要降落的話,隻會使得地球直接爆炸,導致最終兩敗俱傷的結果。
「祂」自然不想這樣,畢竟「祂」降臨地球也不單純是為了毀滅地球,更多是為了補充能量。要不怎麼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呢?經過了“視世界意識”的據理力爭之下,地球和規則怪談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如果有調查員消滅了汙染源,就能從「祂」身上得到一部分能量作為獎勵,也就是所謂的怪談道具。而因為這部分能量是直接從「祂」身上得到的,所以雖然非常微小,但也能構成頂級怪談道具。
而除此之外,「祂」還散落了一些怪談道具,在地球表麵、規則怪談裡的各個位置,等待著調查員的發現。
在付出了這些之後,「祂」才得以降臨地球,並展開謀劃。
但怪談道具本質上畢竟還是「祂」的東西,被「祂」做一些手腳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之前那些規則怪談沒有出現問題,隻是因為「祂」不在乎罷了。
一次兩次的汙染源被毀,並不能對「祂」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算是蘇容之前那一年那麼瘋狂的消滅汙染源,不算那些【固定規則怪談】的話,也隻是能讓「祂」虛弱一陣子罷了。真正能對他造成大範圍傷害的,還是【固定規則怪談】。
而眼下已經是最後一個【固定規則怪談】了,「祂」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有什麼後手都通通使了出來。其中本就屬於「祂」的怪談道具,就很可能對調查員進行背刺。
“你說的對呀!”坐在23號旁邊的32號眼鏡男立刻出言支持,“怪談道具是由「祂」的能量幻化而成的,現在突然反水也很正常。”
其他人也這麼覺得,畢竟這實在是太合理了。10號臉色難看:“太陰險了,竟然在這種地方設下坑。”
“那我們在這「第十三中學」裡,豈不是不能再使用怪談道具了?”另一個人哀嚎一聲,“枉我在進來之前求爺爺告奶奶的攢了不少怪談道具,結果竟然全沒用了?”
還有很多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怪談道具本身就屬於調查員實力的一部分,突然被減去了羽翼,還是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下,也難怪眾人會如此生氣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