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熱鬨的生日宴(1 / 2)

正逢八月末,恰好是徐清安的生日。

往年的這天,徐父和他媽媽都會幫他辦生日宴。

一般上在家裡辦,或是全家人一起到附近的飯館吃上一頓好的。辦生日宴的時候,也隻請認識的同學和親戚,像今天搞那麼大的排場還是第一次。

除了大學同學,還有徐父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徐清安雖然不理解,但他喜歡被一群人祝福的熱鬨,所以不在意。而且聽說徐清然那顆不定時炸彈畢業了,所以這次的生日宴他們辦得挺小心,不想讓他知道後又來搗亂。

徐清安到現在都還記得,徐清然當初在升學宴上威脅說以後跟他相關的每一場宴,他都會來砸場。不管他隻是嘴上說說還是真心實意,徐清安都不想再出亂子。

他站在休息室的鏡子之前,滿意地打量身上那套銀灰色高定禮服。

邊看邊對沙發上背對他坐著的陸誠說:“G家的衣服真的很精致,我們到時候的結婚禮服,要不也找他們家定製好了?”

“都可以。”陸誠頭也不回地應道,低頭正在刷手機。

徐清安整理好領結,轉身走過去正想從身後抱住他,卻在動手前看見他手機裡停留的界麵,是跟徐清然相關的新聞。

視頻裡記錄著他在學院裡與外族搏鬥的身姿,被陸誠反複拉扯著進度條觀看,眼底是滿滿的欣賞。雖然隻是出於同職業的讚賞目光,但徐清安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到現在都還記著,徐清然跟陸誠有著99%的天選契合度,注定相互吸引。

徐清安又是一陣恍惚。

什麼時候開始,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偏向徐清然了呢?

就連日常的家宴,長輩們聊著,也會問起徐嚴關於徐清然的事。不管是誇讚還是斥責,但他的名字就那樣陰魂不散地在他周圍出現。甚至醫學院裡的學生,最喜歡吃的就是徐清然相關的瓜。

吃著吃著,那些聲音再提到他時,都變成了誇讚。

而他呢?

他明明才應該是徐家最受矚目的驕子,是考上醫學院,成為陸溫年弟子的成功人士。但他現在的成就跟徐清然相比,好像都不算什麼,甚至都沒有人樂意提。

為什麼?

就因為徐清然喜歡發瘋?那樣暴力又喜怒無常的樣子,到底有什麼值得被喜歡?!

陸誠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就想退出手機頁麵。

可是動作之前又覺得這麼做反而有點欲蓋彌彰,他本來也隻是單純在欣賞鑽研徐清然的打鬥技巧,坦坦蕩蕩沒有心虛的必要。

正出神思考徐清安會不會因為這點不開心,就聽他輕笑說:“哥哥現在確實好厲害啊。”

“看到他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陸誠頓了頓,歎道:“確實。”

說完,就把手機鎖屏,起身道:“走吧,我們該去宴廳了。”

剛走沒幾步,徐清安突然

從身後抱住了他。

聲音悶悶的:“陸誠,你會不會覺得現在的我不如哥哥優秀了,所以嫌棄我?”

“不會,你彆多想。”陸誠安慰道。

他是個責任心挺重的人。

不可否認,這段時間他也有過後悔和遲疑的時候。但沈廷煜當時說得沒錯,既然他已經做了選擇,就要對徐清安負責到底,不能再這樣三心二意。

他唯獨不甘心的是,他好好看著長大的竹馬,很大可能要被沈家給占了。

陸誠心裡悶悶地想著這件事,沒注意徐清安的動作,猝不及防被繞到他麵前的人勾住脖子親了親。

他微微抬手,最後還是沒拒絕給他這位‘未婚妻’安全感。

心緒微微飄忽。

……算了,隻要那個人不是沈廷煜。

叔侄關係,沈廷煜就算再沒有底線,應該也做不出強占侄媳婦這種事。

·

徐清安的生日宴在他和陸誠入場沒多久就開始了。

大門打開,徐嚴特意找人為他定製的七層大蛋糕,被幾位服務生從外麵緩緩推了進來。為了貼合蛋糕的設計主題,他們臉上都戴著可愛的動物麵具。

今天宴請的人說不上多,有小部分還是徐父的生意合作夥伴。

辦生日宴是假,他要想辦法抓住這些客戶跟夥伴才是真。

這半年以來,徐氏集團的發展情況不怎麼好。

先是他們主要建設集團接手的工程頻繁出問題,不止單子黃了,還要為工程的失誤賠錢。想去競標工程,結果就像是被內部人員出賣了底價一樣,總是跟競爭對手差那麼一點點,偏偏又找不出奸細。

再然後又是其他經營,有的是經銷商那裡突然就不願意合作了,有些廣告代言也瘋狂掉,資金周轉出了大問題。

徐家本家和旁支最近給的壓力很大,甚至都不願意出席今天的宴會。再這樣下去,他手底下的那些公司恐怕又要再次陷入當年的危機!

而現在沒有另一個戚家能夠再扶持他東山再起,徐清安的母親沒什麼大背景,如今還又官司纏身都快被送惡塔關禁閉了,根本沒有可以幫到他的人。

今天邀請來的,都是靠著接手戚家產業拉攏來的人脈,是戚家那些產業的老客戶。慶幸的是戚家那部分的資產,暫時還沒有鬨出什麼大問題,所以這些老板們都還不知道徐家的情況。

他得趁機鞏固一下,最好能拉上幾個大單,先拿那些錢去填徐氏集團的漏洞。

“哎老徐啊,你兒子今天生日,怎麼愁容滿麵的?”

“就是啊徐董,來來來我們先乾一杯,等莫董到了再罰他酒!”

“哈哈哈,老李你膽子真大,那可是莫董!”

“咳咳,開個玩笑。”

徐嚴強顏歡笑,壓下心底事舉杯應酬。

喝酒時,借著杯子阻擋了自己憂愁的眼神。

徐清然……要是徐清然願意把那筆遺產讓出來就好了。

徐嚴心裡很掙紮。

他知道現在的徐清然肯定不會答應幫他,隻是在想,如果有辦法名正言順接手戚盛雪留給他的東西那該多好。

徐父坐在主桌處發愁時,蛋糕也被服務員推到了徐清安的麵前。

挨得徐清安最近的那幾桌都是跟他年齡相近的朋友,一群社牛直接站起來烘托氣氛,幫他唱生日歌。被徐父邀請來的長輩都在另一邊,笑吟吟地看著年輕人玩鬨,然後和和氣氣敬酒談生意。

等生日歌唱完,又是一陣歡呼。

戴著長耳朵兔子麵具,紮了整齊馬尾的服務生清脆地喊了一聲:“祝本宴廳今日的壽星徐清安先生,生日快樂!”

然後跟著其他服務員一起,對著徐清安頭頂方向拉了禮花。

“真好啊清安,有個那麼疼你的爸爸,還有這麼愛你的未婚夫!”

“長得好看學習也好,是我們的醫學院之光!”

“快許願許願!”

徐清安笑得清甜,雙手合十閉眼默默許了願,然後吹滅蠟燭。

接著又從身旁戴著紅狐麵具的服務生手裡接過小刀,在陸誠陪伴下,一臉幸福地切下蛋糕。

周圍的氣氛組們又是一陣起哄。

徐清安剛要開口發表作為生日宴主角的官方言論,結果邊上的那位服務員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奶油噴霧,毫無預警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通狂噴。

糊了一臉還不滿足,又往他脖子衣服上也跟著噴。

恨不得能把整瓶用光。

歡樂融融的小宴廳,喧鬨聲戛然而止。

四周原本還在嬉笑拍手的賓客們,臉上笑容一僵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預備好的節目還是什麼意外。倒是有參加過徐清安升學宴的來賓,隻覺得熟悉的回憶忽然湧現。

徐清安失態地叫喊著抹了抹臉,結果越擦越亂,眼睛睜都睜不開。

徐父猛地一驚,嚇得立刻回過神站起身。

陸誠見狀,很快就反應過來,抓起蛋糕推車上麵的乾淨手巾仔細替徐清安擦臉。

邊擦還邊氣憤質問服務生:“我記得雲天樓的服務風評向來很好,這就是你們對待慶生人員的方式?這裡到底是高級酒樓,還是低級的派對場所?!”

幾個服務員也是一臉慌亂。

為首那位帶著兔子麵具的正要責罵不懂事的服務生,卻見對方抬手摘下了紅狐麵具,露出一張乖巧又漂亮的天使臉。

然後笑得像個單純的小惡魔:“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是哥哥哦,我親愛的弟弟。”

所有人神色一驚。

有經驗的賓客,已經先提前站起來準備離席了。

徐清然笑得兩眼彎彎,語氣漫不經心:“你說你也是,辦生日宴還不好意思通知我。“

“要不是今天正好遇見,我都差點要錯過這個好日子了。”

徐清安睜眼發現惡搞他的人是徐清然後,足足呆愣了五秒。

幾乎是沒穩住心態,直接怒吼:“徐清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清然跟他對視,眼底笑意逐漸變涼:“我說過,我一定會參與你往後的每一場重要的大宴。”

如果可以,徐清然原本很想直接按著徐清安的後腦勺,把他的頭直接埋進蛋糕裡。

但想想,蛋糕罪不至此。被徐清安這個小垃圾弄臟的話,還得浪費。

徐清安被那雙眼睛裡毒蛇般的寒意驚著,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他當初給自己惹了多大的一個麻煩。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徐清然就是個軟包子,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麼可以這麼不在意顏麵和斥責,非要跟他作對到底?!

徐父見到徐清然的時候,也是臉色一變。

尤其在他側目與自己對望時,更是感到了不安。仿佛他今天來隻是順便整一整徐清安,而他真正要搞的對象,是他這位父親。

徐嚴被心裡那靈光一閃般的猜測嚇著了。

他來到蛋糕旁,破天荒的沒有吹胡子瞪眼罵徐清然,而是擺出一位父親該有的和藹態度,語重心長道:“清然啊,爸爸知道以前是我沒儘好父親的本分,對你疏於關心,沒顧慮你的心情。”

“之前你鬨也鬨過了,你媽媽的事你阿姨也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正在接受她該要受的責罰。安安還小,以前是他不懂事,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結果。到底是一家人,你現在日子也過得好好的,家裡的那些舊怨我們就一筆勾銷吧?”

徐清然聽後,沒忍住笑了一聲。

看來徐家是真遇到麻煩了,徐嚴脾氣這麼火爆的人,現在竟然願意放低姿態。

“一筆勾銷?”他的表情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銷了之後我媽會活過來嗎?我以前遭過的罪,都會消失嗎?”

徐嚴沉默。

“我媽還在的時候,你就總是以工作忙碌為由不回家。當然,因為你在外麵有第二個真正的家所以不在意。後來我媽死了,你帶著小三和你們的兒子入門,事事以他們為主,從來沒問過我的喜好厭惡。”

徐清然麵無表情述說原主的過往:“我把你當成一位父親尊敬,你卻把我看作陌生人的孩子。我生病你不問,我的生活你不在乎,我的男朋友被人搶走,你還幫著對方來教訓我,要我讓一讓。”

陸誠聽得,垂眸稍稍收了收手指。

“甚至在我被人抓到南13區失蹤幾天,回來後你見到一身傷的我,第一反應就是斥責。”

“沒有嘗試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關心我失蹤的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一心一意隻想要維護你另一個兒子的婚姻。”

徐清然越說,眼神就越涼薄。

“所以彆跟我說什麼一家人。”他對著徐嚴,語氣無情,“因為你的大兒子,早就死在紅城的南13區了。”

小小的宴廳裡,在徐清然的聲音落下後隻有一片死寂。

賓客們雖然知道今天的宴會可能又要告吹了,但雙腳和椅子上的

屁股就跟用強力膠粘住一樣,愣是起不來,想要繼續吃這豪門瓜的續集。

徐嚴心臟好像被人拿著錘子敲了一下,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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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反駁卻無話反駁。

徐清然小時候跟現在截然不同的性子,在腦海中一幕幕滑過。

他不喜歡這個兒子,但他的兒子從小都努力做到最好來討他歡心。在徐清安跟他媽媽進入徐家前,他的脾氣沒有那麼糟糕。是後來他認為徐清安搶走了他的一切,還能輕鬆得到他的喜愛,於是就變得很愛發脾氣,總對徐清安母子二人沒什麼好臉色。

但捫心問,一直到中學那會兒,徐清然都還是很努力想要跟他這個父親培養感情。

是他一直在拒絕。

徐嚴的內心或許真有那麼一刻產生了一絲的愧疚,但他現在更擔心的是自身和徐家的利益,隻能再勸徐清然:“再怎麼計較,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是切不斷的呐!”

熟料徐清然聽完,一把抄起推車上切蛋糕用的刀子,放在手臂上比劃:“血緣是吧?我現在就可以把身上的血放掉,去醫院輸入彆人的血,那是不是就可以跟你們沒半點關係了?”

雖然這是一個荒謬的說法,但大家都很清楚,徐清然隻是在表達他想要跟徐家劃分關係的決心。

又聽徐清然不緊不慢道:“而且,你確定你在乎的真是我們明麵上的血緣關係,而不是我身上背負的巨額遺產嗎?”

被說中心事的徐父猛地抬頭,努力保持心平氣和:“清然,你說的什麼傻話呢?”

“爸要照顧徐家的產業都來不及了,哪會覬覦你媽給你留下的東西……”

“是嗎?”徐清然反問道。

“但我怎麼從小道消息聽說,徐氏集團這段時間不太好,集團底下的產業資金都快周轉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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