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手機這種神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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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務教育,這就又是一個全新的詞彙了。

教育二字好懂,義務二字就是他們完全沒聽過的新詞兒了。

秦蔻就和他們解釋,現代漢語當然是繼承了古代漢語中的大部分詞彙,不過許多詞的詞義已發生了變化,就好比說,先生一詞,詞麵本意是出生在先的人,引申之意就是學問很高的人,是個尊稱,但現在已變化發展為了對男性的一種禮貌性稱呼,類似於“郎君”、“X郎”、“老丈”等等,再用古義來解釋,就很不合時宜了。

——這楚留香當然懂,他們那時代也有訓詁學,也就是譯解古籍中的詞義、語義,多是大儒才會研習的東西。詞義本就是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慢慢發生變化的。

除此之外,現代漢語之中還有許多來自外國的舶來詞彙,義務就是其中之一,古代人聽不懂,也很正常。

秦蔻想了個最簡單粗暴的解釋:“就和征發徭役的意思差不多。”

楚留香:“…………”

他艱難地理解著,說:“也就是說,小孩子上學堂,就如同朝廷征發徭役一般,必須得去,不去不行?”

秦蔻:“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至於什麼:接受教育既是權利、也是義務,這樣的話就比較的難以理解了。

古代雖然沒有義務這個詞語,但是卻永遠在要求老百姓乾著乾那的,然而權利嘛……古代哪裡有什麼“生而為人所應當享有的權利”,有的更多是“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吧。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有些默然。

他的過去其實是個迷,他自己幾乎不談起,而諸多友人之中,也唯有胡鐵花與他相識得很早,他還記得自己曾經有一次和胡鐵花一起去偷彆人家的酒喝,卻差點被人家發現,於是就躲進了個空的大酒缸裡,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他的身子就不停的發著抖。

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那個時候他還隻有七歲。

一個七歲的孩子,若是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有一個嚴厲的父親和慈祥的母親,那他當然是不會養成喝酒的臭毛病、還去偷彆人家的酒喝的。

所以他的過去當然不會很優渥,其實恰恰應該說,正是因為童年時期他見多了窮苦的百姓、見多了什麼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會變成一個愛好是劫富濟貧的大盜賊了。

他當然是認字的,也讀過許多書,說實話,這江湖上大多數人的學問,也怕是不及他的,但童年偷入學堂時,那種窘迫的、害怕被發現的心情,他也全然分毫不差地記著。

沒想到千年之後……原來讀書也變成了件徭役似的事情,你不想讀、不願意讀,那還萬萬不行!

這實在是……

他忽然微笑道:“昨日見長安的種種盛況,便隻覺得此間一定是太平盛世,但今日才知,什麼叫真正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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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說完了,該學的也就得開始學了。

秦蔻拿出了平板給他們,裡頭已經下載好了一些給幼兒教習拚音的視頻,裡麵一個顏色飽和度超級高的卡通毛毛蟲,在那裡大聲的念著“啊窩餓”,上來就親切地喊“小朋友們~”。

第一次被叫小朋友的一點紅:“…………”

第一次被叫小朋友的楚留香:“…………”

秦蔻解釋:“拚音在我們這裡,都是小孩子三四歲就得學的,所以我搜出來都是這種幼稚粗糙的視頻,但是這個真的很重要,湊活著學一學吧。”

她把她的手機拿出來、調出輸入法界麵給他們看,說:“這叫手機,是我們現代人生活的必須品,非常方便。”

然後演示了一下如何用二十六個字母來輸入中文。

這東西昨天逛街的時候他們就見過了,一點紅瞧了一眼,說:“可以掃付款碼。”

昨天秦蔻全程都是用這東西付賬的,按她所說,這東西的確奇妙,能一瞬之間,就完成三方之間的交易,全然不需要彆的,老實說,這裡的其他東西——譬如說自來水、冰箱、電飯煲等物,機關精巧,但還處在他能理解的範疇之內,但這名為手機之物到底是如何實現這付款功能的……當真已近乎於道了。

他昨天著實好奇,就順帶著問了一下,結果秦蔻說,她也不明白。

她說:“大部分都不懂的,隻有從事手機行業的技術人才才能說清楚,不過這也不影響我們使用就是了。”

說得也是。

楚留香道:“昨日瞧見有行人對著這手機說話,卻不知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