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美味是什麼意思?
伊黎塞納聯想到了蜂巢的蜜,花蕊裡的粉,清晨起來在白玫瑰花園裡采集的第一滴露水,那些東西,和言諭一樣美好,讓他忍不住遐想。
伊黎塞納的臉在黑夜裡也顯得很紅,從肌底散發出來的紅,他不動聲色地彆過頭,不知道怎麼,一想到言諭掛在樹上打星獸的畫麵就讓他心臟砰砰跳,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特彆的雌蟲,而一想到又美又颯的蟲母冕下居然也會因為區區發育熱而臉蛋紅撲撲的,他就有種心軟的一塌糊塗的感覺。
但是伊黎塞納有其他的考量,發育熱很凶險,言言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進入發育潮,至少在海王星不要,言言的身體素質支撐不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發育熱潮,每到這種時候的雌蟲,都是很脆弱的。
儘管言諭從來不讓其他蟲認為自己很柔弱,努力證明自己很行,但是事實證明,言言確實很需要整個蟲族的愛護,他嘴硬也是沒用的。
抱著這樣謹慎而柔軟的心情,伊黎塞納禮貌地說,“我們會每晚都過來這邊。白天我也會保護好他的,您放心。”
伊黎塞納鄭重的承諾,然後他看著族長喜笑顏開的蟲臉,對那詭異的五官表達了相當的尊重,轉身回巢穴裡看望言諭去了。
族長望著他的背影,欣慰的移回目光,他望向天邊,卻看見一艘印著三顆罌粟花圖騰的星艦,它通體漆黑,排氣管冒出猩紅火光,目的地正是綠洲遠處的荒漠。
“是星盜啊,”族長喃喃地說,“他們也未曾見過王,否則,一定會將王當作全星際最珍貴的寶藏那樣搶走的。”
言諭睡的正熟,他的頭疼有所緩解,他總是很信賴低等級蟲族,不過他聞到熟悉的冰冷的費洛蒙,這才緩緩睜開眼。
這時候天已經熹微亮了,他一睜眼看見的是伊黎塞納,而不是瞳孔彌天的蟲族,他往旁邊看了看,不出所料的看見了不遠處靜靜守候著的蟲族。
言諭無奈的笑了下。
某一個瞬間,伊黎塞納好像真的在他臉上看見了蟲族未來的王,他漆黑的眼珠像黑曜石般內斂而沉靜,神態相當平和,站那種氣定神閒的氣場神秘而強大,他有著居高臨下的氣場,也會有著和善溫柔的體貼,他是很複雜的一隻蟲,讓伊黎塞納忍不住為他亂了心扉。
言諭帶著鼻音,小聲的說:“你來啦,這又是哪裡啊?”
他的語氣軟軟的,伊黎塞納忍不住想,現在的言言還那麼可愛呢,怎麼著急長大?他捏了捏他的臉蛋,言諭懨懨地抬著眼皮看他,雪白的小臉像糯米團子一樣軟,伊黎塞納的手指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伊黎塞納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是比絲倫蟲族的領地,它們是蟲族最威武的戰士,它們也很喜歡你,治好了你的眼疾,隻不過,你現在正在發育熱潮裡,很怕著涼,所以才給你蓋了這麼久的棉絮被子。”
伊黎塞納的手冰冰涼涼,給言諭帶來了一絲清醒,但是言諭能感覺到身體裡的某兩處在蘇醒,一處在後頸,另一塊在
身體裡,他無法形容,隻能求助一樣的看向伊黎塞納,“很怪,我感覺我的身體……在盛開。”
他很艱難地找到這種詭異的形容詞,但伊黎塞納卻能聽得懂,他拉過言諭的手,按在他自己的下腹部,“是這裡嗎?”
言諭驚詫於他怎麼會知道?點點頭,“所以是為什麼?”
伊黎塞納耐心的解釋:“因為言言一直都沒有蟲紋,你沒有發現嗎?”
言諭確實不像其他雌蟲那樣有蟲紋,這也是說明他的身體一開始沒有很好的和蟲母基因融合,現在生長出又疼又癢的感覺,是因為……蟲紋?
言諭撩開衣服,伊黎塞納快速彆過頭,他的耳垂一瞬間爆紅,他沒想到言諭這麼直接地撩衣服,他不能看的!!
言諭看著自己的下腹部,一條金色的線仿佛鑲嵌在他皮膚裡一樣,隱隱散發著流光,然後它開始生長,形成了第一個不規則閉環,緊接著是第二個,循環往複,言諭好像看見了一朵花,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花沒有枝葉,隻有象征著荊棘的王冠,白玫瑰蟲紋天生就是蟲神的標誌,與生俱來的王冠是昭示蟲母身份的絕對代表圖騰,也是蟲族之母身體發育的前兆。
“伊黎,你看,”言諭輕聲說,他拉過伊黎塞納的肩膀,“你看我的蟲紋,是這個樣子的?”
“不行……我,我不能看。”伊黎塞納磕磕巴巴,堅決拒絕。
言諭抿了抿嘴唇,“你討厭我?”
伊黎塞納立刻:“沒、沒有!”
言諭:“那你就看。”
伊黎塞納沒辦法,而且確實好奇心完全被他勾起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去看,看見一朵前所未有的美麗的金絲玫瑰。
言諭的肚子平的快要凹進去,兩側胯骨隆起來一點,圓圓的肚臍下金絲玫瑰悄然盛開,他們倆幾l乎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蟲紋生長,言諭突然想起一件事,“伊黎,把你的蟲紋也給我看看。”
伊黎塞納的蟲紋在額頭,他早給言諭看過了,但他還是馴順地把額頭低下,至純的白,在光譜裡是最純最深的顏色,對於雄蟲來說,蟲紋的顏色代表著x能力的旺盛或衰弱,所以,伊黎塞納又陷入到了不好意思的地步去,低著頭,他總不能告訴言諭,沒有雌蟲會要求看一看雄蟲的蟲紋的,那就是在說讓我看看你的尾鉤差不多了。
但伊黎塞納一向是順著言諭的,他給言諭看過後,言諭果然心滿意足了,他放下衣服,“天亮了,先走吧,教官找不到我們就著急了……你臉紅什麼?”
伊黎塞納不說話,雪白的臉蛋像染了紅顏料那麼紅,言諭以為他看見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了,很寬縱地拍了拍他的肩,“沒事的啦,你看過我的,我也看過你的,我們劃等號啦。”
這不一樣……伊黎塞納艱難地想。
但他還是攙扶著言諭站起來,彎下腰背起言諭,言諭兩隻腿彎都被他摟在胳膊裡,整個蟲趴在他背上,連忙拍他,“沒關係,我自己能飛。”
伊黎塞納搖頭:“太遠了,
我背你。”
比絲倫蟲族們大驚失色,它們拒絕讓王一隻蟲回營地,路上著涼了怎麼辦?於是它們親自護送王回到營地,然後在遠遠的距離一路跟隨王的腳步。
王看起來很開心,大大的桃花眼彎成了好看的形狀,比絲倫們看著自家幼崽,感到很欣慰,慈愛的露出星星眼,已經在計劃等到王正式登基那一天,它們要穿什麼樣的禮服了,它們一定要親眼看見王登基。
同學們一起操控機甲去往附近的雪山口,綠洲的水源地,也是海王星這麼大水源麵積的主要來源,常年不化的積雪,成為一整顆星球的能源供應。
楚然渾然不知言諭昨晚不在帳篷裡,興致勃勃地介紹:“海王星沒有過關稅,每一道關卡都有軍雄把守,附近無數個罐頭魚工廠是這顆星的主要食物,工廠雇傭了全星球80%的雄蟲勞動力,每年為蟲星係提供糧食供應,是非常主要的星球,不能失守。⒃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溫格爾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一夜沒睡,“……這裡的雄蟲工資水平比較高,能養活家,隻是職位很低。好在雌蟲的職位都是管理崗位,可以管理好家裡每一隻雄蟲的工資,雌蟲可以擁有很多雄蟲。”
言諭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溫格爾,你怎麼了?”
溫格爾微微笑著搖頭,“沒事。”他隻是在空蕩蕩的帳篷門口守了一夜,看見言諭沒事,他也覺得開心很多。
言諭溫柔的摸摸他的耳朵,釋放了一些精神力讓他舒服一點,溫格爾笑眯眯的看著他,把他的手拉下來,“好了,沒事的。”
言諭也稍微放下心來,他抬頭,能看見每條大路都有一個哨卡,有軍雄駐紮在那裡,這看起來就不太對,“這裡有治安問題嗎?”
伊黎塞納說:“是,總有星盜出沒,而且本地軍隊不服從第一軍團第十二師的管理,經常發生炮戰,每顆星球都有軍團師,慕斯元帥身為元帥,以邊境戰區的戰事為主,不能總管這些小星球的事。第一軍團的沙碧緹軍長又常年駐紮在破碎星環,所以軍團分派各地的師長就有一部分自主權,導致這裡的武裝力量很強。”
軍隊有著嚴明的等級製度,不能在站崗時亂動,但是軍雄們看見這群身穿第一軍校製服的孩子們,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曾在軍校讀書時的光景,對他們展現出了非常大的善意,他們給指明方向,然後繼續站崗,但是表明機甲要停留在這裡。
大家下了機甲,教官說:“同誌們,你們辛苦了。”
軍雄們山呼:“不辛苦!為了蟲母冕下!”
言諭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裡走。
教官看見他,還以為他不舒服,“安然,你怎麼了?”
言諭擺擺手,教官不相信,到他麵前來確認言諭真的沒問題,才說:“不舒服要告訴我。”
言諭連連點頭,好不容易在軍雄們如電的目光下走出了山呼包圍圈。
伊黎塞納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言諭恨不得把他眼睛蒙上,瞥了他一眼,不知不覺臉頰緋紅。
雪山
口都是蓬鬆的雪堆,言諭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過去,同學們開始彎腰捏雪球,打雪仗,把雪團子往彆的蟲領子裡麵灌,惹得全場大叫,言諭一腳踩空,撲通一下跪在雪地裡,雪花飛濺。
離他最近的伊黎塞納拉起他,言諭不想理他,偏偏伊黎塞納非要來招惹他,言諭抬起眼皮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問他:“剛才為什麼笑?”
伊黎塞納求饒一樣的,輕聲說:“冕下……”
言諭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左右看,小聲說:“不許叫!”
伊黎塞納的眼睛就笑的彎起來,他點點頭,銀白的雪發輕輕擺動,湛藍的眼眸和遙遠的雪山相映成景,發絲上沾了一點雪,言諭抿著嘴唇,“你不許叫了,否則我會揍你的。”
伊黎塞納笑到睫毛簌簌顫抖著,很好脾氣地點點頭,“嗯嗯,不叫了,要堆雪蟲嗎?”
言諭就跟著他蹲下來,在一塊大雪堆旁邊堆起雪蟲來,言諭不會,伊黎塞納倒是很擅長,最主要的是,他不怕凍手。
他快速搭好一個雪蟲,不僅如此,他還號召其他的同學們搭成了一座滑梯,鬆鬆散散的滑梯被他的手一碰就凍在了一起,同學們驚喜萬分,紛紛去試,輪到言諭的時候,伊黎塞納在滑梯下加固底層緩衝台,看見言諭,他招招手:“過來!”
言諭就嗖一下滑下去。
伊黎塞納看見他撞在柔軟的雪堆裡,忍不住笑了,言諭和他的目光對上,然後張開手,桃花眼笑的彎彎的,伊黎塞納走過來俯身擁抱著他,把他從雪堆裡拽起來。
伊黎塞納故意說,“又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