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之後的言諭脾氣更好了,手也就拉了他那麼一會,之後就垂下了手,反被伊黎塞納握住。
十指交叉在一起,言諭想了又想,問出了今晚他一直在猶豫的問題。
“如果我再也想不起來愛過你的感受,你會不會覺得傷心難過?”
伊黎塞納眼中心疼的神色一覽無餘:“會。”
但是他低下頭,輕輕親吻著言諭的額頭,言諭閉上眼睛,聽見他說:“哪怕你不再愛我,我也不會放手把你讓給其他蟲,就算我自私透頂吧,言言,原諒我。”
言諭的頭發散發著潮氣,蒼白的唇被過分熱的水熏的殷紅,聞聲他微微抬眸:“你要和我分開嗎?”
伊黎塞納走過去半跪著,虎口托起言諭的下頜,拚命克製著想要不顧一切吻下去的欲望,竭力溫柔道:“不,除非我死。”
伊黎塞納掀開言諭的被子躺了進去,從背後摟住言諭的腰,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大型蟲類,不想讓蟲母離開自己一點,鼻尖埋在言諭柔軟的後頸處,再次標記了親愛的蟲母。
言諭隱忍著哼了幾聲,過於緊密的擁抱讓他渾身都在發燙,而雄蟲對他的占有另他有些無措,被翻過去麵對著他,唇壓下來的時候,言諭呢喃著說:“你彆傷心了,我努力努力,興許能想起來你呢?”
唇齒的縫隙裡,伊黎塞納不過分糾結於他的答案,一時一刻的擁有不能夠滿足他日益貪婪的內心,而言諭溫和的縱容無疑是在油箱裡點了一把火,伊黎塞納攥著他的手腕,品嘗失憶過後生澀的蟲母冕下。
第一天,蟲母冕下因為與伊黎塞納陛下共度一夜,導致不理政務的事引起了社會各界廣泛關注,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因此首都星到處充滿了各種激烈討論。
帝國政治中心的雌蟲們找上門來,彼時,言諭正陷入一場混沌的“浩劫”中,慕斯和蘭諾以及伊黎塞納站在門口往裡看。
言諭狀態很好,今天早上就來到了一間房裡,這房間是一比一還原他在荒星係的生活場景,言諭在房間裡尋找許久,愣怔地坐在地上不說話,似乎在回想著什麼。
伊黎塞納問:“言言,你在找什麼?”
言諭搖搖頭:“我也忘了,感覺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丟。”
說著話,他轉頭看著那盆荒星係帶回來的白玫瑰花,輕輕皺眉,看了許久。
慕斯覺得有蹊蹺,走過去,卻找到了言諭存放在白玫瑰花盆裡的一盒古老機械磁帶。
言諭看見磁帶,仍然沒有反應,揉了揉眉心,嘟囔著什麼,就拉著哈蘇納先生去其他房間了。
慕斯和伊黎塞納留在這裡麵麵相覷,慕斯找來一名雄侍,拿起來磁帶反複看,道:“這款型號太老舊了,讀取的速度會很慢,不過我想這裡麵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言言一直念念不忘。”
伊黎塞納輕聲說:“言言從來沒和我說過他在花盆裡埋了磁帶。”
言諭總是沉默著,把秘密深藏在心裡,伊黎塞
納如果不去挖掘,那麼言諭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
讀取磁帶的機器很快拿來,兩隻雄蟲坐下,畫麵是雪花狀的,緊接著畫麵亮起來,是一段接著一段沒有聲音的視頻,顯然是手持著智腦錄下來的,內容很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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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熟睡的伊黎塞納。
華美的白發披散到胯骨處,雪白發亮,一雙緊閉的雙瞳狹長鋒利,睫毛濃密,膚色冷白,整張臉棱角深邃,顯得貴氣冷傲。
伊黎塞納怔住了,他看著畫麵裡的自己,卻沒有看見畫麵外的言諭。
言諭一直是無聲的,什麼話都不說,但是伊黎塞納偏偏能感受到屏幕外言諭未出口的深情,那種深深的、強烈的被愛著的感覺撲麵而來,視頻裡每一段伊黎塞納都一樣的安靜,每一個角度都很漂亮,沒有刁鑽的、滑稽的角度。
言諭就沒想過作弄他,這不僅僅是言諭總是正直端正的,更有可能,他總會欣賞到蟲們最美好的那一麵。
伊黎塞納喉嚨驟然哽咽住,他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慕斯已經悄然離去,把空蕩蕩的房間留給伊黎塞納。
伊黎塞納紅著眼眶,一言不發地看完了所有視頻,不同的自己在言諭的鏡頭下都一樣的溫和。
伊黎塞納從來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是這樣子的。
視頻很長,大概一十分鐘,最後一段,難得出現了言諭溫柔的,有些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