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秦佳苒小腿一哆嗦,她知道是他在身後,但不敢回頭看。
“叮”
與此同時,離她最遠的一部電梯到了。
秦佳苒如獲大赦,嘴裡默念著明天就去廟裡給觀音娘娘奉香油去,她假裝沒聽到,低著腦袋,飛快朝電梯走去。
謝琮月站在原地,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看著秦佳苒不搭理他,試圖假裝沒聽見,還腳步飛快地往電梯裡溜去。
Chole和瑞叔都跟了上來,下一秒,他們看見那永遠沉穩優雅,八風不動的男人忽然大步上前,不是走,是跑。
朝那扇即將關上的電梯跑去。
謝琮月心臟一陣緊過一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
隻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領悟過來秦佳苒居然要開溜的那一瞬間,兵荒馬亂。
跑什麼,跌份。電梯關了也無妨,隻要他想,他可以停掉電梯,封鎖整個酒店。
他大概是被秦佳苒帶蠢了。
可不論如何,都不是她這樣玩弄人的。
哭著喊著要來見他,他安排好了一切,提前結束飯局,甚至浪費一分鐘打了個腹稿,可她臨陣脫逃,現在要跑,不帶這樣玩兒L的。
被西裝褲包裹的兩條長腿氣勢洶洶地停至電梯前,電梯門在緩緩闔上,謝琮月冷漠極了,居高臨下地從那條逐漸變窄的門縫裡審視著秦佳苒,抬手扣住正在閉合的電梯門,手背在一瞬間青筋迭起。
電梯門感應到阻礙,宛如巧克力一樣絲滑地往兩邊打開。
“.......”
瘋了吧這人。
秦佳苒瘋狂吞咽,下意識往後退,被他身上黑沉又危險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小手絞在一起。
謝琮月食指扶了下眼鏡,不急不緩走進電梯,和秦佳苒並排站在一起,優雅抬手,按關閉鍵。
高檔酒店的電梯自帶高級香氛,空氣也循環流通,溫度沁爽。
秦佳苒卻鼻尖冒出汗,雙頰緋紅,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下的場景。
“謝先生.....”
“不是哭著喊著要見我。跑什麼。”
“.......”
秦佳苒兩道細眉揪成一團,小聲:“....沒有哭著喊著....”
“那就是撒潑打滾,吵著鬨著要見我。”謝琮月語氣溫淡平和,目光卻灼灼,陰沉。
“沒有撒潑...”
也沒有吵鬨....
她隻是對Chole和瑞叔哭唧唧撒了幾句嬌,那兩人就說保證能讓她見到謝琮月。
就是這樣簡單。
秦佳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臉上已經是火辣辣一片了。
謝琮月抬手扯鬆那顆規整的溫莎結,飽滿精致的喉結露出小半,“那跑什麼,我是惡鬼嗎,秦小姐。”
“不是…沒跑…”秦佳苒腳尖挨在一起。
謝琮月微俯身,靠過去,幽淡的龍井茶香渡過去,霧似的,籠罩她。
秦佳苒藏在身後的手頓時一掐,心跳快停止。
他不要靠這麼近…
他們現在沒關係…
嘴巴不要碰她耳朵…
謝琮月看著她發紅的耳尖,喉結迅速而短促地滾了兩下,這才拿很淡的語氣說:“又想見我又要跑,秦小姐是有多難以啟齒的話想對我說。”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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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飛速下落,到了G層,門都打開,秦佳苒扭扭捏捏什麼也沒說出來。
謝琮月看著她溫吞的樣子,心裡竄起一絲躁意。她在浪費他的時間,浪費他的心情。
兩人從電梯出來,到了華麗的酒店大堂,沒有安排車,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去哪。
謝琮月抬手看了眼腕表,“你浪費了我兩分鐘。秦小姐。”
秦佳苒發現他今天居然沒有戴那串日日都不離身的珊瑚手串,而是換了一隻陀飛輪手表。
墨藍色皮質表帶,鉑金與海軍藍配色的表盤,表盤周圍雕刻了一圈精美的花枝圖案。
配極了他矜貴又高傲的氣質。
“你今天怎麼沒戴那個紅珠子。”秦佳苒像發現了新大陸,沒人知道她在緩解尷尬,找話題。
謝琮月沒說話,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解答她的問題:“最近被妖魔纏住了,夜夜夢魘,所以把珠子送去南因寺,在佛祖菩薩麵前供奉幾日,好拿回來辟邪。”
秦佳苒嘴巴張大,沒想到謝琮月是京城人,也這麼迷信呢?
也對,有錢人誰不信這個?更何況是謝琮月這種頂級有錢人,最迷信。
“什麼妖魔....有這麼玄嗎....”她沒多想,拖著甕聲甕氣的調子繼續問,紅潤的嘴唇抿了抿,在華麗的燈光下水光瀲灩。
謝琮月冷笑,她居然還敢撒嬌。
“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妖精。”
“沒有眼力見,還會亂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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