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晚看著那台庫裡南消失在月光中,收回目光,輕柔說:“穎兒,我隻是想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能讓阿月這麼
喜歡她。”
“我真的太好奇了,我,”說到這,一向平靜溫柔的她居然有輕微的哽咽,“我從來沒有看過阿月對誰這樣好。”
黃詩穎歎氣,拿手指頂她額頭,“你啊,白白浪費這麼多年。現在知道急了。”
孟慧晚笑著挽住她,靠在她身上,掩蓋淚光,“我知道我和他沒有可能,他看我的眼神根本沒有任何熱情。我隻是想知道他喜歡的到底是哪種女孩,穎兒,我想知道這些不丟臉。我不做壞事,我隻是想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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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這兩日天氣愈冷,嗬氣成白,路人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耳罩手套圍巾,低著頭,打街邊蕭瑟枯敗的樹下走過,鞋底踩上一片枯葉,就是焦脆的一聲微響,像花炮。
不比京城的蕭瑟,港城這幾日回暖,陽光融融地照著,摩天大樓反射曜目的碎光。
秦佳彤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衝進秦家澤辦公室,把一打文件摔在他辦公桌,“你知不知道爺爺把秦家偉調去內地分公司當總經理了!現在內地所有業務都是他在管!”
秦家澤剛剛接到人事通知,心裡也煩著,語氣態度都不好:“你不要找我吵,我現在沒心思跟你說這些。”
秦佳彤氣得臉漲紅:“我說了讓你不要去找那賤人,不要找,除了讓她看笑話以外,還能得到什麼?你以為她會幫我們?她隻會落井下石!”
“那也是你種下的禍,我平日讓你不要對她太狠,你不聽,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你知不知道我這次去京城,連謝琮月的麵都沒有見到,我手頭的項目接連死了三個,今天又出了人事任免這一遭,嗬。”
誰都知道這裡麵是誰的手筆。
秦佳彤當場愣住,通紅的臉倏地慘白下去,“......秦佳苒她就是要讓我們一家人死透,她要逼爺爺把秦家繼承權給二房!”
“若是謝琮月點名要秦家偉,爺爺為了秦家百年,不會拒絕。爸爸.....”秦家澤閉上眼,不再說。
秦世輝偏愛小兒子,這是人儘皆知的秘密。
“阿彤,如果我們還不能做出成績,秦家就是彆人的了。”秦家澤凝重地看著她,“孟修白那邊的項目,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若這次不成,那我隻能親自壓著你去給細妹負荊請罪,求她原諒你。”
求秦佳苒原諒你。
秦佳彤打了個寒顫,冷冷地看著秦家澤,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親哥哥口裡說出來的話。
為了臉麵,為了地位,為了榮華富貴,連血緣親情都可以拋之腦後。
可這些又算什麼呢?血緣親情和秦家的繼承權比又算什麼呢?
秦佳彤莫名笑了聲,沒說話,轉身就走。瑪莎拉蒂一路疾馳,往孟修白在港城的公寓而去。
她給孟修白發過去語音:“修白,你還在家嗎?我現在就來找你,晚上一起去吃那家新開的米其林吧。”
孟修白的公寓買在淺水灣,她其實很討厭這塊地方,從小到大幾乎從不踏入,朋友在淺水灣的彆墅開pa
rty她都會推辭不去。
因為爸爸把那女人一家子養在這塊地界,她從小就知道,她爸爸在外麵還有一個家。
整個港城都知道,她的爸爸在外麵養女明星。
她痛恨父親的風流,痛恨他的無情,痛恨他的不負責任,痛恨他對媽媽的殘忍,也痛恨他的庸碌無為,剛愎自負。
瑪莎拉蒂開到公寓樓下,停好車,她調整呼吸,冷靜地下車。
高級公寓是一梯一戶,二十萬一平方米的天價,配套了最頂級的物業設備,前台隨時有接待人員。前台認識她,看見她進來,對她鞠躬,為她按下電梯。
到了十二樓,秦佳彤按了門鈴,沒人,她也不再等,直接輸入密碼。
“修白?修白你在嗎?”秦佳彤進門,換鞋,對著空蕩蕩的大平層喚了聲。
沒人回應。她疑惑極了,明明一小時之前兩人聊天,他還說在公寓辦公。
秦佳彤輕車熟路走到主臥,聽到裡間的浴室傳來動靜,她笑了笑,原來在洗澡。
她剛要走,目光看見那隨意攤放在床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沒有鎖,底下那欄的圖標在不停跳躍。
她心臟緊了下。
孟修白沒有關電腦?
她腳步頓時走不動,生根般停在原地,就這樣遠遠望著那電腦的圖標在跳動。她緊張地吞咽,又看向洗手間,朦朧的燈光從磨砂玻璃門中透出來,水聲淅淅瀝瀝。
不該偷看,但她忍不住。她一步步走過去,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床邊,手指觸上了筆電的觸控板。
她生出一陣緊張,有在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錯覺。
不知道打開的是什麼。
她想了解孟修白更多更多一點,她感覺不論怎麼靠近他,都覺得他很遠。
他宛如憑空出現的男人,出現在她的世界。
沒多想,秦佳彤點開了跳躍的微信圖標。
與此同時,秦佳苒也收到孟慧晚發來的消息。
她人正在謝園西側的花廳,托著腮,呆呆地望著栗姨在侍弄一盆嬌嫩的蘭花。
手機震動,她點開。
孟慧晚:【秦小姐,後天有一個藝術主題的晚宴,聽說很有趣,你要不要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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