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黑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亮如白晝,易維安加快了腳步。
殘照他來過太多次,因為他遲遲不肯加入,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倒也算是熟門熟路的。
翻過兩個院子,走廊的儘頭就是融昉的辦公室了。
融昉用喜歡安靜的理由,撤走了辦公室外麵的保鏢。
從前是這樣。
眼下也是如此。
融昉如果參與了對他的圍捕,應該會擔心他的報複,從而在門口加布更多的保鏢吧?
現在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難道……
嘭嘭嘭——
易維安幾乎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他們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裡是這樣的明顯,隨著他離那個辦公室的距離越來越近而變的更加的激烈。
易維安舔了舔乾澀的唇,這不到十步的距離,撐在了他心裡的某一部分,某個他不希望坍塌的部分。
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終於,他的手貼在了門上,金屬質地包裹的寒意針紮似的刺了一下
掌心,易維安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居然出汗了。
“真是沒用。”他自嘲的說了句。
融昉給過他鑰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一手扶著門,一手掏著鑰匙,腦子不清楚的結果就是,右手掏完右邊口袋,還接著掏左邊的,整個人都維持著一種擰巴的姿態。
意識到的時候,手上的力道重了,厚重的門居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門居然沒鎖。
房間裡燈火通明,熟悉的陳設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彆,就好像這屋子的主人一直在等著他回來似的。
“喵~”
老孫頭的聲音十分容易分辨,因為細細聽就能聽出他每次衝著自己叫的時候,都有那麼一絲微妙的輕蔑。
易維安就是因為這個,和老孫頭乾過好幾架。
他怔愣的功夫,圓乎乎的腦殼從老板椅的後麵伸了出來,圓溜溜的眼瞪著易維安:“喵喵喵~”
傻子,怎麼還不過來!
易維安走了過去,隻見老孫頭用自己又胖了一圈,分不出貓爪還是虎爪的爪子用力摁了摁桌上一張紙。
易維安確定房間裡沒人,他疑惑的拿起那張紙,在看清了紙上寫的什麼之後,瞳孔縮了縮。
【我很喜歡老孫頭的陪伴,替我謝謝他的主人,下次再來,就不會是空門了。】
字跡挺拔,一筆一劃寫的極為認真,力透紙背,是融昉的字跡。
易維安攥著白紙的手極為用力,脆弱的紙一不小心被撕裂成了兩半,他看著飄蕩的碎屑眼光直愣愣的時候,身側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音。
後脖頸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懷疑又或是憤怒,易維安分不清,隻知道蓬勃的腎上腺素讓他用最快的速度一躍而起,大劍也同時出現在了手裡,隨著他轉身的動作向著身後揮去。
然而,身後什麼都沒有。
剛剛的響動,不過是老孫頭將自己塞進鐵籠子裡但又因為過胖,才鬨出的聲音。
見易維安反應這麼大,它圓溜溜的瞳孔裡還閃過一絲驚訝。
易維安:……
他麵無表情的收起了大劍,將老孫頭夾在了腋下,踹開了窗戶一躍而出。
玻璃碎裂一地,鬨出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殘照的人,不得不說大型俱樂部的組織能力很強,所有人很快就被調動了起來,有一個人看到了易維安的身影,很快,所有人都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圍住堵截,用儘各種方法要抓住他。
易維安從沒覺得自己原來是這般靈巧,所有人的動作在他眼底都好像是被放慢了一樣,他自由的穿梭在殘照的各個屋頂和牆頭上,像是鳥兒,隨意棲息又隨時飛離。
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束縛住他了。
“要接著追嗎?外麵的人應該能在巷子裡截住他。”見易維安眼看著走遠了,下屬向撒旦彙報。
撒旦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讓這些人都撤了吧,不過帶走了一隻本就不屬於這裡的貓,這麼大的動靜,傳出去還以為我們殘照是什麼心氣極小的地方呢。”
“是,那我這就讓他們都撤了。”
撒旦沒有管屬下誠惶誠恐的去做什麼,他看著易維安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搞不好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就是為了不承融昉這個情。
“還真是個瘋子。”撒旦輕笑著舔了舔唇,眼中紅光一閃而過,“應該會很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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