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聽到有什麼差彆,也許我們想走的心思未必瞞得過對方。”
回她的是駱劍英,蕭瑤也覺得對方不會不知,但對方的態度似乎並不害怕他們會逃,感覺這並不是個好兆頭。
果然,他們下了樓,避開園中仆役來到西牆角,輕鬆便可翻越過高牆。
可牆後卻並非外界,他們依舊還是在陶府之中,隻不過位置從西牆角變化到了一座軒榭前。
至此蕭瑤覺得他們可能沒有必要再試了,她詢問道場內的豹子道:“豹子你出來看看,能否將我們帶離此座府邸?”
豹子懶洋洋的爬出來看了一眼,就一眼便炸毛道:“你們搞什麼!不是說去找什麼聖君離開流放之獄嗎?!怎麼老子就少看一會你們就玩這麼野,跑到彆人的道裡了?!”
蕭瑤吃驚道:“這是一處道場?可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並且道場不是需要彆人同意才可將人納入的嗎?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出去?”
豹子沒有道場的概念,在它認知裡統一都認為這些是道。
豹子也不開心,覺得自己找回身體的進程又被拖慢了,沒好氣道:“不行!要本人意願才可進入那是指正常的道,可你們現在呆的並非正常的道,而是一處殘破大道,受到的限製更大,沒主人的允許不可能走得掉!”
這時蕭瑤又看了一眼它,剛要開口,豹子便像是知曉她會問什麼一般道:“彆指望了,和之前的問題一樣,身體不在不行!”
“這不行,那不行,你還好意思天天說自己老子天下第一。”
蕭瑤忍不住吐槽了它一句,豹子怒笑:“老子說天下第一是說現在嗎?你要知道你一貫都玩得野,倒是早點幫老子重回天下第一啊!”
“我什麼時候玩得野?”
“玩得不野會跑到流放之獄,還進入彆人殘破的道裡?”
“哼,煩死了!接下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老子不管了!”
吼完它撂擔子不乾了,直接縮回了蕭瑤道場內。
蕭瑤作為一個真仙界新人,飛升時間雖短遇事卻是一件接一件,導致很多事根本就不清楚,所以她隻能問其他人道:“殘破的道,就是說真仙界有殘破的道場這種說法嗎?”
旁邊三人中兩個已經開始腿軟臉發綠,她們拚命的點頭道:“道場是仙者們的內心世界的演變,亦承載著道場主人道的容器,進入正常的道場之中,外來仙者們一般隻會感受到道場主人的道傳遞出的道之韻,舒適或排斥感覺不一而足,但這些道韻不會對仙者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可一旦某位仙者的道場崩塌,他的道場內的道便會形成亂道,道韻也變得混亂和偏執從而強烈的影響身處其中仙者,若硬要比喻就和在幻境中受到的攻擊差不多,是一種虛無且飄渺且沒有實體的攻擊,但會比實質攻擊要更為可怕,道有損修複起來可比重修肉身要難多了!”
她們的描述瞬間讓蕭瑤想起自己前往道書出遇到的亂道流,想來應該是相同的原理。
這下可真麻煩了!
但豹子都沒辦法,蕭瑤也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離開,難道直接殺過去將聞道真君給砍翻?但萬一人家真的隻是太寂寞想請他們吃個飯明天就放他們走了呢?
她最不喜歡以直覺去臆斷一個人是好或是壞,哪怕這是流放之獄,她也更願意擺事實講道理而不是單憑直覺。
糾結中,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旁傳來道:
“幾位客人,宴席已經開始了,容老身替幾位引路。”
那趙伯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他們身旁,手中還提著一盞慘白的燈籠,白光映得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浮萍真君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芙蓉真君也好不到哪,連旁邊是駱劍英也顧不得避嫌扒拉住了他的袖擺。
倒是駱劍英一臉的嫌棄,一直在使勁抽拉。
眼下已經沒有彆的辦法,逃又逃不掉,哪怕真要砍翻聞道真君,也要先去赴宴才能見到他。
於是一盞白色燈籠在黑夜裡隨風飄動,後邊跟著四個幾乎快貼到一起的身影慢慢行走在死氣沉沉的宅邸中。
設宴的地方在宅邸東區的聽雨軒內。
他們一到聽雨軒便看到聞道真君早就坐在主座上等他們,軒內不止他和仆役,還有一位十分貌美的婦人以及三名玉雪可愛的孩童。
不用猜,這應該就是聞道真君前兩日出門未歸的夫人與孩子們了。
真是巧啊,早不歸,晚不歸,到吃飯時間就掐點回來了,難道……
他們都是乾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