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把女友彌什當成一串虛擬數據,更彆說她身邊的同伴了,就沒把她們當個人看!
如今在現實世界裡看到黃娣本人,再見這個低馬尾卻勇敢的女孩,李豫成的心裡百感交織。
他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個造型獨特的道具,說:“這個給你。”
“不用不用,我隻是借你通訊權,不必還我道具。”
黃娣驚恐,心想這人還怪大方的。
縱使她瘋狂拒絕,李豫成還是強行將道具塞進黃娣的手中,“你就拿著吧!我急著去直播間控評了!”
李豫成撒腿就跑。
不知道的,還以為身後有怪物追殺他。
等李豫成
走後,黃娣才遲疑地攤開手心。
一個造型樸質的球體映入眼簾。
黃娣瞪大眼睛:“居然是…更名球?”
對於其他玩家來說㈨_[]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它是很雞肋的道具,對黃娣來說,它比任何救命的道具還重要。
更名球可以完全抹去一個人的曾用名,無論是大家腦海裡的記憶,還是在世間上留下的痕跡,它都可以完全消除乾淨,讓大家隻記得她的新名字。
黃娣捏緊更名球,力道牽動軀乾的傷口,隱隱作痛——明明剛從要命的副本裡出來,她卻像即將開始一段新生,唇角微微上揚。
…
另一邊,彌什終於消化完已知信息了。
也就是說,如果她死在這裡,她所待的孤兒院會變成像皇宮一樣的副本…這怎麼可以!
雖然彌什腦子裡的記憶混亂,但她始終堅信——她的童年是美好的,不存在□□熏心的醫生,嚴肅無情的護士,和動手動腳的粗暴保安。
她不允許這些幸福的記憶大變樣。
而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保持以上信念,並努力逃出去。
彌什拄著拐杖走出病房,順著走廊一路往下。不知道是不是玩家鬨事的原因,黃護士將這一整層病房都清場了。
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
每走過一個病房,窗口都透著整齊乾淨的病床,被褥被疊著方方正正,一塵不染。
彌什拄拐的步伐逐漸放慢,最後乾脆停在了某一個病房的房門口。
…不對勁。
如果是黃護士搖醒大家逃跑了,被褥為什麼那麼整齊?
沒有人逃跑還會疊被子吧,又不是梁硯行!
彌什懷疑:這一層病房裡,隻有她一個病人!
或者說,她懷疑這家醫院裡隻有她一個病人!
意識到這點的彌什,逃跑的步伐更急切了,拐杖打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哢哢”聲響。
不遠處的大門掛著厚重的鐵鏈鎖,,沒有鑰匙無法離開,好在她並不打算離開這裡。
她跟隨記憶深處的路徑,走進一個庭院裡,最終站在一個狹小的下水道口前。
這個下水道口隻有筆記本電腦那麼大,即使放在過去,也隻有體型嬌小的小彌什可以鑽進去。
至於現在的彌什…硬著頭皮上唄,還能怎麼辦?
她輕歎一聲,先將拐杖扔進去,再將腦袋塞進下水道裡。許久沒有清理的下水道散發出惡臭,如有實質地令人眼睛發酸。
好在彌什早在夢中複習過這股氣味,早有預料。
她像條毛毛蟲一樣躋身塞進下水道裡,在外人看來,仿佛是下水道在吃人。好不容易將臀部塞進去後,剩下的軀乾就簡單多了。
“噗咚!”
彌什摔進下水道囤積的臭水裡,差點沒被臭死。
她屏住呼吸,抬頭看向唯一的一絲光亮。
下水道裡沒有燈,全靠月光塞進狹小通道口後照亮四周。
過了這個狹窄的下水道口後,內部空曠的很。彌什微微彎曲膝蓋,便可以在這條地下通道裡行走。
奇怪的是,療養院的下水道不像其他地方的下水道一樣彎彎扭扭,反而筆直,狹長,幽深,有種列車通道的即視感。
她摸著黑,從水裡找出拐杖,順著通道往裡麵走。
即使四周幽黑,看不清下水道的內部,彌什卻莫名有種熟悉感,她就像記憶複蘇的失憶者,正在記憶錯亂的邊緣,探索藏匿深處的真相。
幾分鐘後,彌什走到了儘頭。
下水道儘頭有一堵厚實的磚牆,隔斷水流,這裡也是彌什殺人夢的背景。她就是在這堵牆麵前,被人狠狠推了一下,然後被打得奄奄一息。
緊接著,她反殺了對方,並在後視鏡裡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臉。
彌什看向腳下泥水交錯的肮臟地麵,默了兩秒後,她直接趴在了地上。仿佛她被打倒那樣。
惡臭的淤泥堆在鼻腔附近,深入肺腑的惡臭熏得人腦袋生疼。
彌什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調整姿勢,好和夢中的畫麵一致。
在烏黑的臭水裡,閃過一道白光,好像就是夢中被遺棄在下水道裡的後視鏡!就是這裡了。
彌什驚喜地挪動身體,朝後視鏡靠過去。
她趴在地上,隔著惡臭的泥水朝那兒一揮手,手臂刮下一堆淤泥,卻沒碰到後視鏡。
彌什臉上笑容逐漸凝固。
再次認真撫摸後視鏡的時候,卻隻摸到一個空口子,這時她才發現…這不是汽車後視鏡,這隻是磚牆上的一個缺口!
夢中的她,並沒有在鏡子裡看到驚恐的自己。
她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目睹殺人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