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的比利垂著腦袋,迷迷瞪瞪地朝著樓下走去。
“碰。”比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頭看著被他撞上的布魯斯。
現在是中午還是早上？
既然布魯斯已經醒了，那應該是中午了吧……？
比利晃了晃腦袋，笑眯眯地抬手對著布魯斯打招呼,“早上,不,中午好啊。”
他的話音剛落下,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被布魯斯整個人抱進了懷裡。
“……布魯斯？”
布魯斯突如起來的擁抱讓比利一愣，他爹今天咋回事,怎麼這麼熱情？
但儘管有些詫異，但比利沒有推開布魯斯,而是張開手回抱著布魯斯，“你看起來有點不安。”
“發生什麼了？”比利將頭靠在布魯斯的脖頸處,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布魯斯的背。
他能感覺到布魯斯此刻被焦躁和不安環繞著。
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了嗎？
比利皺著眉回憶著，但昨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還一切正常，怎麼一晚上過去布魯斯就這樣了？
“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想不出來有什麼異常的比利輕聲問道。
“不,沒什麼……”就這麼過了兩分鐘，終於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後，布魯斯鬆開了抱住比利的手。
什麼也沒有，他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但那真的是噩夢嗎？布魯斯的眼睛暗了下去。
不止是超人，戴安娜,閃電俠他們也做了同樣的夢。
不可能會這麼多人做出同樣的夢。
阿爾弗雷德沒有做這樣的夢,而比利顯然也沒有做這個夢。
甚至在夢裡比利的存在直接被抹了去。
截止到目前,據布魯斯統計做這個夢的隻有正義聯盟的眾人。
顯而易見，這是一場針對正義聯盟的陰謀。
因為這場詭異的噩夢，正義聯盟再次發起了緊急集合的信號，但在集合之前,他決定去看一眼比利。
布魯斯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比利。
和剛來韋恩莊園眉眼之間寫滿沉悶的模樣不同，現在的比利已經不會再為那些充滿了悲傷的過去而痛苦。
太好了，布魯斯想，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但還有一點令他在意的。
“比利，你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福西特市會消失在地球上嗎？”
那場夢，在布魯斯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一切的發展都是符合邏輯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遲遲無法醒來。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的潛意識是認同那樣的發展的。
“……”布魯斯的話讓比利臉上的表情僵住。
他沉默著看著布魯斯，腦子裡開始思考布魯斯這句話代表著什麼。
福西特如果不在地球上……
為什麼布魯斯會突然問他這個？
這個問題讓比利感覺有些不安。
“有兩種可能。”比利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是福西特出了什麼事了嗎？他儘量將身上多餘的感情抽離。
“第一種可能，
福西特市沒有消失，隻是它被魔法籠罩，導致它看起來像是消失在了地球上。”
他對布魯斯解釋道，“巫師的魔法一直在籠罩著福西特，所以如果福西特消失，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世界出了什麼問題，觸發了巫師魔法的防禦機製。”
“另一種可能呢？”聽完比利的解釋，布魯斯的神情若有所思，但他遇到的情況並不像是魔法，反而更像是福西特在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第二種可能……有人將福西特從這個世界給強行剝離了。”
追根溯源，他和福西特本來就不是DC的產物，如果有更高級的存在去乾涉，或者去強行修改世界設定，將福西特從這個世界剝離也不是不可能。
而對應的，他也同樣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我想不出來有人會這麼做的理由。”
此時的比利全然忘記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但那屬於更早之前，當時他屬於地球S，還沒有被編輯部並入DC宇宙，在那個時候，屬於正義聯盟的地球一並沒有他，也沒有福西特的存在。
“我也想不到。”同樣找不到理由的布魯斯低聲說道。
“發生什麼了，布魯斯，如果是和福西特有關，告訴我，我能幫上忙。”布魯斯的問題以及反應就已經能夠說明什麼了，比利拽著布魯斯，表情懇切。
“……並沒有。”現在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布魯斯搖了搖頭，他對比利低聲解釋道，“隻是一場噩夢。”
“噩夢？”比利重複了一遍布魯斯的話。
從布魯斯的表情來看那並不像是一場普通的夢。
“是。”
馬上就要到開會時間了，這場怪異的夢一時半會也很難解釋清楚，布魯斯說，“等我從瞭望塔回來再和你講發生了什麼。”
“對了。”
就在布魯斯準備匆匆離開前往瞭望塔的時候，他又頓住了腳，“比利，之前和你說加入正義聯盟的事情，你現在還想加入嗎？”
“想啊，當然想。”聽到布魯斯的話，比利的眼睛一亮。
拜托，那可是正義聯盟，沒有人能拒絕正義聯盟的邀請。
“這次開會結束我會和其他人商量一個時間。”布魯斯說，“一個你正式加入正義聯盟的時間。”
布魯斯得承認，他被嚇到了，被那場過分真實的夢境。
比起繼續放任比利繼續在福西特單打獨鬥下去，他覺得讓比利加入正義聯盟會更好一些。
“好耶！”比利小聲歡呼著。
儘管不知道發生，但既然布魯斯同意他加入正義聯盟了，那麼距離他再次加入正義聯盟的時間還遠嗎？
比利激動地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拳頭。
不過……
看著布魯斯沉重的背影，比利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
嚴肅。
為什麼正義聯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開會？
和布魯斯問他的問題有關嗎？
一個所謂的噩夢？
一個福西特憑空消失的噩夢？
所以福西特會出什麼意外嗎？
比利皺眉想了想。
不，應該不會，如果福西特出了什麼問題，剛剛布魯斯就不會那麼平靜了，巫師也不會這麼安靜。
那會因為什麼？
“我們這麼做不是為了掩蓋曾經犯下的惡行，而是希望能創造出來新的未來，一個更好的未來。”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打斷了比利的沉思。
直到這時比利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走下樓，來到了休息室。
陶奇·陶尼正在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遙控器，聽著電視裡這個禿頭的鬼扯，他扯了扯嘴角，拿起遙控器就準備換個頻道。
“等下。”
比利按住了陶奇·陶尼的手。
他定定地看著明明暗暗的屏幕。
盧瑟的演講還在繼續，“超能力者和人們從來不是敵人，我們隻是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彼此能夠互相信任的機會。”
太鬼扯了。
比利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他曾經和盧瑟相處了近乎十年的時間，他熟悉盧瑟就像是熟悉自己的班主任。
盧瑟不是一個善人。
儘管他是人類至上主義。
他自私，傲慢，自大，他從不會將那些普通人放在眼裡。
如果說有一個按鈕，隻要按一下世界上的對人類這個群體毫無貢獻的人就會消失一個，那麼盧瑟會毫不猶豫地按爆。
在盧瑟的眼裡，隻有有利用價值的存在才會被他勉為其難的看見。
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讓盧瑟選擇站出來，站在鏡頭下開始大肆宣揚這種言論？
好吧，事實上比利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盧瑟正在醞釀著陰謀。
或許是針對超人，也或許是針對正義聯盟。
但他找不到證據。
陶奇·陶尼看著比利愣愣出神的模樣，想說些什麼，但遲疑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抬手攬住了比利的肩膀，將比利整個人按進了他的絨毛裡。
“他說得是真的嗎？”一道有些陌生的腳步聲在比利的身後響了起來。
是康納。
儘管布魯斯在前兩天就告訴了超人康納的存在，但超人似乎遲遲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現在正在艱難地逃避麵對康納。
當然，超人對布魯斯說的是，先把康納放在韋恩莊園寄養一段時間。
比利掙紮著從毛絨絨裡站起身，他想了想，“是，也不是。”
此刻康納正在一臉認真地聽著電視裡盧瑟的激情演講，聽到比利的話，他將注意力分給了比利，有些無法理解比利這句充滿矛盾的話。
“因為他是盧瑟，所以他的話不可信。”這是比利的經驗之談，聽盧瑟的話隻
聽一半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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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最好。
然而比利麵前站著的是康納，是由盧瑟一手創造出來，天然就對盧瑟擁有好感的康納。
陶奇·陶尼往旁邊坐了坐，給比利和康納騰出來位置。
“先說說你覺得盧瑟的話哪裡有道理好了。”比利拉著康納坐在了沙發上。
將自己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的康納說，“他說超能力者和人類不是敵人，我們需要一個彼此信任的機會。”
“是，我不會去反駁這句話。”
但事實上，上次盧瑟對比利說的是‘超能力者隻會害了人類，隻有殺死所有超能力者，世界才能恢複成原本的模樣。’
好善變的盧瑟。
比利得承認，盧瑟的這句話是事實。
超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間從來都不是敵對關係。
“但是康納，你看過盧瑟以前發表過的言論嗎？”事實上在半個月前，盧瑟還是一副堅定的外星人陰謀論黨。
不出比利意料，康納不止沒看過盧瑟以前的演講，還因為盧瑟這段時間的演講，以及抽風一樣的善舉，成功在康納那裡刷上了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