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正式重啟,自動將那些不合理全部合理化之後，一切都開始向著布魯斯他們所熟悉的模樣開始靠攏。
看著記憶裡傻不拉幾的自己，比利的腳趾控製不住地蜷縮了起來。
雖然他不介意讓自己的家人看自己的記憶,但本人也在場這就有點黑曆史公開處刑的感覺了。
“所以,我們要不先離開？”比利蹭到了布魯斯旁邊,臉上露出來了這輩子能擠出的，最無害的微笑。
布魯斯低頭看著比利,比利仰著頭回望著布魯斯。
就這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幾秒之後，達米安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之後呢？”
達米安直直地盯著轉頭看向他的比利，他注視著比利的眼睛問，“在五個地球融為一體,成為新地球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你才會成為父親的血脈？”
這件事很重要，達米安想,既然多元宇宙已經全部毀滅，最後最後隻形成了一個新地球,那他現在生活的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
達米安的問題其實不難解釋，當然僅限前半段，後半段比利其實也不知道。
或者說對於這一切比利也隻有一個大概的猜測。
巫師曾告訴過他，他的死而複生是一位他早已經遺忘的故人做的。
而現在比利已經翻遍了自己的全部記憶,發現唯一能對得上號的隻有至尊小超人。
“我不知道。”比利坦然地說，“事實上我從沒有想過我還會有再次睜開眼睛的那天。”
“至於新地球最後又發生了什麼……”再次聊到他之前發生的事,比利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事情還得從我之前消失的那三天開始講起。”
說到消失的那三天,迪克幾乎是瞬間將這件事對號入座了起來,當時比利還在被PTSD困擾著，那天比利說要去調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後就直接消失了三天。
那三天他們用遍了各種方發也沒有找到比利的行蹤，天知道迪克當時有多擔心。
“所以你那三天是去了五個地球融合後的新地球。”這點和比利之前告訴他們的一樣,隻是細節方麵有點出入罷了。
猛地想起來什麼的傑森開口，“先打斷一下。”
提到比利之前消失的那三天，就不得不提到比利在回來之後，他們三人一起在福西特遊樂園出來之後的事。
“怎麼了？”比利茫然地看向臉色不太對勁的傑森。
傑森咬牙切齒地說，“你當時說是因為我才導致布魯斯的身份暴露。”
在達克賽德入侵地球的時候，為了更好地保護比利，傑森選擇了向比利透露自己羅賓的身份。
之後閒聊的時候，比利無意中透露出來自己早就知道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事。
麵對迪克和傑森的質疑，比利給出來的答案是，他通過傑森羅賓的身份猜出來了布魯斯的身份。
現在想想
，什麼通過他羅賓的身份猜出來了布魯斯，分明就是比利早就知道了一切。
虧他當時還想了很久。
時隔半年，終於將一切對上的傑森咬牙。
同樣想起來這段過去的比利僵住，原來他當時丟出去的居然是一把回旋鏢，而現在那把飛半年的回旋鏢回來了。
比利的眼神開始飄糊。
“啊哈哈…哈哈。”他試圖用笑聲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要不我們還是聊聊新地球的事吧。”比利試圖將話題重新扯回到多元宇宙上，“呃……我給你們找找當時的那段記憶。”
“我以為你會介意這個。”布魯斯說。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讓彆人去看自己的記憶。
布魯斯的眼神複雜，他其實不是一個在意彆人隱私的人，不然他也做不到在哥譚按那麼多監控了。
但用監控去掌控城市和直接去翻看記憶，這兩者是不一樣的。
所以在進入到比利的夢境裡，看見比利那些關於過去的記憶時，布魯斯已經做好了比利知道後會惱羞成怒的準備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比利對此毫不在意，甚至還打算翻出來更多。
“呃，如果是彆人的話，我會介意。”畢竟記憶是一個人最隱私的東西。
比利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對布魯斯解釋道，“但實際上我在昏迷之前，就已經打算把記憶整理出來交給你了。”
“我說過我會解釋清楚一切，但……”
說道這兒L，比利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惱，“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這一切，也不確定自己不會不漏掉什麼，所以我感覺還是這樣最方便一些。”
“不用太勉強自己。”布魯斯伸手整理了一下比利亂翹的發絲。
“如果你還沒做好準備的話……”
“不，我早就準備好了。”比利打斷了布魯斯的話，“而且你們知道的，本質上而言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他不能永遠地逃避下去。
達米安挑眉，語氣微妙地說，“一個做了一星期噩夢的成年人？”
比利深沉地說，“作為兄弟，達米安，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團結友愛一些。”
比如說不要去互相揭對方的傷疤。
達米安扯了扯嘴角對比利的話不置可否。
……
這裡是一片荒蕪的墳場，甚至一眼望不到頭，所見之處隻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墓碑。
而此刻布魯斯他們麵前墓碑的主人是比利。
【比利·巴特森
神奇隊長
一位可敬的朋友
他留給了我們真正的智慧】
“這是超人寫的？”語言很難描述出來迪克現在的心情，墓碑的主人是他的兄弟，而他的兄弟此刻就站在他的旁邊。
“是。”這一眼望不見的墓碑，不管是第幾次看比利都會感到震撼和悲傷。
“這裡埋葬著那次核爆死亡的所有
人。”
“上帝啊……這比我想象中要多太多了。”
哪怕之前迪克已經猜到，比利在空中引爆核彈隻是儘可能地將傷亡控製到最小，但他沒想到即使比利做到這種程度，也還是有這麼多人走向了死亡。
比利沒有說話，隻是臉上出現了一瞬的怔愣。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布魯斯沉默著掀開自己的披風，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比利肩上的同時，也讓自己的披風將比利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看起來一切還好？”
比利這次展現給眾人的這段記憶進展比之前要快很多。
他們看見了人們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看見了超能力者們學會收斂了自己力量，看見了超人的演講，看見了……聯合國大廈前飄著的披風。
一直到billy重新敲響韋恩莊園的大門，向蝙蝠俠重新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我發誓，比利自爆身份的時候蝙蝠俠絕對按了緊急按鈕。”傑森湊到迪克旁邊嘀嘀咕咕。
作為被蝙蝠俠親手訓練出來的羅賓，相處這麼多年了，誰還不了解誰啊，布魯斯一個眼神傑森就能猜到他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但我沒想到蝙蝠俠居然會把韋恩莊園改成療養院，而且我發誓在護工裡麵看見了加納領主。”
當蝙蝠俠帶著billy穿過一間間病房的時候，所有人都異常沉默。
“這裡麵的病人全都是那場戰鬥中的幸存者，護工就是那群暗地裡挑唆的反派們。”比利解釋道。
“活該。”
傑森撇了撇嘴，用這樣的方式償還自己的罪行，在他看來還是太溫和了一些。
[比利，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當超人的聲音響起時，傑森才發現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蝙蝠洞。
隨後眾人就目睹了billy和超人互相吹捧，爭著背責任的全過程。
[我早應該想到的，比起我，更難以接受這個世界的人是你。]
[我被戰爭蒙蔽了眼睛，逼迫你在一道偽命題中做出選擇，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造成了這一切。]
在這個時候，傑森突然很想看看比利會是什麼表情，麵對這種煽情一幕他是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那當事人呢？
這樣想著，傑森側過頭去看被布魯斯裹在披風裡的比利，結果發現比利早就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披風裡，隻在布魯斯身側留下了一個人形印子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不得不說，但凡布魯斯的披風再少一點布料都達不到現在這種效果。
[你從未辜負任何人。]
蝙蝠俠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不論換做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做不到比你更好了。]
傑森扭過頭和迪克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如出一轍的笑意和恍然。
是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有比利再次麵對曾經的一切才能重新
徹底放下過去，才能讓自己不再迷茫，不再自我譴責。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比利在回來之後就再沒有犯過PTSD，在過去友人的幫助下他終於和自己達成了和解。
[你要見見他嗎？]蝙蝠俠向billy詢問道。
billy再次見到盧瑟的那一刻，傑森終於還是沒忍住拔高了聲音。
“等一下，比利·巴特森，你他媽的給盧瑟買冰激淩？”傑森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指著同樣一臉懵逼的盧瑟。
將自己埋在布魯斯披風裡裝死的比利一言不發。
“不行，布魯斯，你得把比利交出來，我們需要和比利好好聊聊這個！”
傑森無視黑著臉的布魯斯，三兩步走到布魯斯身邊，伸手去掀布魯斯的披風，跟著一起幫忙的人還有迪克。
“比利！”
被強行拎出來的比利在半空中晃了晃，他用求救地目光看向布魯斯，期待布魯斯能在這個時候拯救他一下，然而回應他的是布魯斯下拉的嘴角。
“這件事很難說，你們懂吧？”比利攤開手，試圖用自己真摯的眼神來讓傑森他們換個話題。
“沒事，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能空出來時間讓你慢慢說。”傑森咬著自己的後槽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被迪克拎在半空中的比利。
“麵對盧瑟你是怎麼忍住不去給他兩拳的？”
“ummm……”
比利思考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大概是因為我感覺盧瑟對我也沒那麼壞？”
“……”這下沉默的人換成了傑森。
盧瑟，你真該死啊！
他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著。
“我們尊重你的選擇。”迪克歎息著將比利放了下來，“但我們難過於你曾經受到過的傷害，答應我，比利，不要對盧瑟這種人交出信任。”
“我會的。”比利點頭。
他已經在盧瑟身上吃了足夠的虧，怎麼也不會再在同樣的地方翻車了。
看著比利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在迪克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巨大的爆炸聲打斷了迪克想說的話。
billy也迅速反映過來，變身成神奇隊長後飛速地朝著產生了爆炸的地方趕了過去。
“這是地球二的超人？！”剛看過五個地球融合的他們輕而易舉地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那是和至尊小超人、小亞曆山大一起被關到反物質宇宙中的地球二超人。
他們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對方，或者說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副場景。
[神奇隊長？你居然還活著？]地球二超人震驚地看著死而複生的billy，[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你在核彈下化為灰燼。]
“地球二超人目睹了一切？！”傑森皺著眉，“當時他也在場？還是說他在監視著地球的一舉一動？”
“在反監視者死後他們並沒有被困在反物質宇宙，小亞曆山大利用體內最後的力量打開了去往天堂維度
的通道。”比利回答道。
這大概就是當事人在現場的好處了，有什麼問題直接就當麵解釋了，完全不會把問題留到後麵。
“在天堂維度有一麵水晶牆，那裡能看見地球上發生的事。”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死而複生，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地球二超人說。
[什麼目標？]
“什麼目標。”達米安的聲音和billy的聲音在這一刻重合在了一起。
地球二超人沉聲說：[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將自己的世界重新帶回來。]
[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戰鬥，布魯斯，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布魯斯，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有多糟糕，而我能將他撥亂反正！]
不得不說，地球二超人的演講一如既往地精彩，可惜站在他對麵的人是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