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五皇子蒼舒寂(2 / 2)

女配她修無情道 子瓊 16311 字 7個月前

她笑盈盈地道:“你們隻有一個選擇,要麼接受,要

麼我將你們的意圖戳穿,我的父皇若是知道你們是鮫人族派來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雲黛略作沉默後,問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不妨直說。”

有蘇歲熒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揚眸看向了被雲黛背在背上的醉流鳶,她道:“我想先看看你那把劍。”

鐘妙商倒是先一步拒絕了她:“這把劍可不是你能看的!”

有蘇歲熒道:“若我不看看那是一把怎樣的劍,我怎麼放心將重要的事交給你們呢?”

雲黛與有蘇歲熒對視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她點頭道:“好,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劍。”

她說著就伸手將醉流鳶從背上取了下來。

當布條一層層被解下後,那遍布著龍鱗的劍鞘也完全暴露在了有蘇歲熒的視線中,她的瞳孔也不自覺放大了。

“居然是龍鱗......”她並未像蘭姨那般,見到這把劍後就立即跪地朝拜,她露出了很古怪的神色,像是某種極致到近乎失控的興奮。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再次望向了雲黛,她眼底的笑意也愈發濃鬱:“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幫我刺殺我的父皇,就用你手中的這把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這件事。”

她這話將鐘妙商嚇了一跳,她道:“六殿下,狐王乃是第九境,我們要如何幫你完成刺殺?”

“你們應當隱藏了修為吧,”有蘇歲熒目光灼灼地望著雲黛,“不管能不能成功,隻要你們答應去做,我可以給你們兩個承諾。”

“第一,”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可以幫那位阿鳶公主解開她身上的烙印,讓她能順利離開有狐宮。”

“第二,”她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隻要能刺殺成功,待我坐上狐王之位後,三百年內,我不會再出兵侵擾鮫人族。”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你們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字據。”

鐘妙商皺起眉頭,她正猶豫著,就聽身旁的雲黛道:“好,我可以幫你。”

鐘妙商嚇了一跳,她扭頭看去,就見雲黛很平靜地將醉流鳶重新用布條包裹了起來:“字據的事,待到鮫人族的五殿下來了,你去同他立契。”

“好!”有蘇歲熒倒是很爽快地點頭了,她用讚許的目光看著雲黛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有蘇歲熒離開之後,鐘妙商忍不住露出了滿臉愁容,她看著雲黛道:“雲道友,你就那樣答應了她的要求,是不是太衝動了。”

雲黛卻笑了笑:“鐘道友放心吧,此事我們不會吃虧,我會應下,自然說明我有些把握。”

“我一共有兩劍的機會,”她伸出了兩根手指,“正好一劍用來斬殺有蘇禹成,一劍用在逃亡路上。”

“就算不成功,我們也能直接逃去鮫人族,有蘇禹成拿我們是沒辦法的,若是成功了,益處自然更大。”

鐘妙商摸著下巴,她當然明白雲黛的意思。

隻是......

她道:“就

像你之前說的,我們才與她認識,甚至還未來得及建立起彼此信任的關係,她就將這麼關鍵的刺殺任務交給我們做,不覺得很奇怪嗎?”

雲黛偏頭看了鐘妙商一眼:“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隻要我們的利益是統一的,就是最牢固的信任關係。”

鐘妙商陷入了沉思,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一拍腦門道:“我明白了!”

“有蘇歲熒想做的是刺殺狐王,但是她必須考慮到的是,萬一刺殺行動失敗了,她不能讓自己暴露。”

雲黛笑著點頭:“我們表麵上是有蘇淨容的人,背地裡又屬於鮫人族,若是行動失敗了,她既可以將此事嫁禍有蘇淨容,又可以推給鮫人族,自己反而能摘個乾淨。”

“我們,是刺殺狐王最適合的人選。”

......

三日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段時間裡,有蘇淨容非常繁忙,根本沒時間搭理雲黛和鐘妙商。

婚期將至,她正忙前忙後地準備著,甚至沒騰出時間去看望阿鳶和九方卿,自然更加不會知道雲黛和鐘妙商背後的一係列小動作。

或者說,在有蘇淨容看來,雲黛和鐘妙商是被她帶回有狐宮的,又在危機時刻被她給保了下來,她根本就沒想過她們會背叛她。

這一日,翡翠樽中的靈氣終於蓄滿了,雲黛將其內的靈氣轉移到了鐘妙商的本命法寶乾坤錦囊中後,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意。

三日攢出的靈氣,可支撐著她揮出一劍,雖然不多,但也增加了她們的勝算。

院子外麵很快就傳來了喧囂聲,鐘妙商走至大門口,一把就將門拉開了,她就見守在她們院子外麵等待著伺候的侍女也在伸著脖子看熱鬨。

見鐘妙商好奇地四處張望,她連忙解釋道:“是鮫人族的那位五皇子,他剛剛已到達了有狐宮,七殿下親自前往宮門處將他接了過來。”

她掩唇笑道:“聽聞這位殿下生得極為俊美,我們這些從出生就生活在千狐故城的,甚至都還沒見過鮫人呢,七殿下專門在宮中修建了一處水池,就是方便宮中之人觀賞的。”

鐘妙商奇道:“那位鮫人族的五皇子若是嫁過來了,不就是你們的駙馬嗎?駙馬還能被宮中下人隨意參觀?”

侍女也不覺得鐘妙商的話冒犯,她得意洋洋地道:“在鮫人族時是皇子,在有狐宮中就成了人質,倒還不如我一個下人呢。”

鐘妙商一臉的古怪之色,她轉回頭看了雲黛一眼,雲黛抬手示意她將門關上,於是鐘妙商便再次將院子外的喧囂關在了門外。

她在雲黛對麵坐下道:“這有狐宮的侍女看得還挺會見風使舵的。”

“都是這樣。”雲黛倒是不覺得很奇怪。

鐘妙商想了想道:“我們得找個機會去會會那位鮫人族的五皇子,看看他什麼水平,能給我們提供多少幫助。”

雲黛“嗯”了一聲,她也正有此意。

外麵的吵鬨聲持續了很久,等到一切歸於平靜時,已經是中午了

雲黛和鐘妙商熟門熟路地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一路摸了出去。

那位鮫人族的五皇子被安排進了阿鳶公主的住處,和他的女兒住在了一起,而那座院子外的守衛也增多了。

層層疊疊的侍衛們圍著院子一排排地站著,均是一臉的肅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第六境的,其中甚至還有好幾位第七境的。

想要避開這些人進入院子,就需要使用靈氣了。

雲黛拉住了鐘妙商,調出了一縷靈氣,使出了追影步潛入了附近的影子中,又轉瞬躍進了院子裡。

還未落地,雲黛和鐘妙商就看到了她們此行要見之人。

巨大的狐尾樹立在院子的角落,樹冠被修建成了漂亮的九尾狐模樣,遮下的一片陰影中,擺著一張石桌。

阿鳶公主坐在石桌旁,嘰嘰喳喳地講著這幾日的遭遇,而蘭姨則恭敬地立在小公主身後。

在阿鳶對麵,坐了個青年,那應該就是阿鳶的父親,鮫人族的五皇子蒼舒寂了。

青年背對著雲黛和鐘妙商,安靜地坐在石桌旁,於是率先落入雲黛視線的,便是一頭微卷的銀發,如綢緞般的銀發垂落至腰間,似盛著粼粼的月輝,那從發間生出的熒藍魚鰭則散發著冷色的靈光。

隻是一個背影,便能看出這鮫人族的五皇子的確絕色。

雲黛卻在望見那抹背影時生出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有些形容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仿佛是某種從她心底溢出的生理性的悸動,無法抑製,令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雲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像是靈魂深處有什麼東西受到了召喚。

她忍不住看向了青年的腰下,那裡並未如她想象般的生著魚尾與鱗片,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雙修長的腿,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她還以為鮫人族即使在陸地上也會拖著長長的魚尾呢。

阿鳶和蘭姨最先注意到了雲黛和鐘妙商,阿鳶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她興高采烈地抬起胳膊,朝著她們揮了揮。

於是那銀發青年也跟著回過了頭來,雲黛也終於在這一刻看到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過分精致的臉,蒼白而幽冷,如藍寶石般的雙眸清冷到仿佛沒有太多的溫度,透著一種疏離的溫柔。

那也是一張熟悉的臉,熟悉到讓雲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個稱呼也緩緩從她心底浮現而出。

齊師兄......

她怎能想到,她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齊師兄。

原來那所謂的鮫人族五皇子蒼舒寂,就是齊師兄!

原來阿鳶的父親就是他......

雲黛驟然停下了腳步,坐於樹下的青年卻站起了身,他好似比雲黛還吃驚,那雙蔚藍的眼眸中仿佛蕩開了一層層的波紋。

青年嘴唇微啟,許久之後終於擠出了幾個字來:“怎麼......是你?”

鐘妙商立即就察覺出了氣氛不對,她也跟著雲黛一同停下了腳步,疑惑

地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那位鮫人族五皇子,目光在雲黛和青年之間遊弋。

鐘妙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倆人怎麼好像認識?

雲黛沒有做出回答,因為阿鳶在這時已經衝了上來,一頭紮進了她懷中。

“姐姐!我爹爹來了!”阿鳶很高興地拉起了雲黛的手,就要將她往齊霄的方向拽去。

“阿鳶......”青年輕輕按住了小姑娘的肩,示意她不要如此失禮,他似是有些擔心阿鳶會冒犯到雲黛。

“爹爹!就是這個姐姐,她是很厲害的劍修!”阿鳶並未察覺到氣氛的古怪,仍高興地說著。

那雙如藍寶石般的眼眸就再次望了過來,他低聲道:“阿鳶提及很厲害的劍修時,我早該想到是你了,隻憑著一把劍就能不使用絲毫靈氣戰勝二十五名第六境,除了你,也不會再有彆人了。”

他說著,又似乎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阿鳶應當......沒給你添麻煩吧?這孩子平時很乖的,她可能是太喜歡你了,才會如此冒失。”

雲黛張了張嘴,她並未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望著眼前的青年:“所以......我是該叫你齊師兄,還是該稱你為蒼舒寂?”

鮫人族的五皇子,又有一名人族女兒,她早該想到的。

一切都有跡可循,否則她怎會在剛認識阿鳶沒多久的情況下,就覺得阿鳶親切。

她曾煉化過齊霄贈予她的淬苓天烏,本就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的血親,她自然是會覺得親切的。

更何況妖族已與人族徹底斷去聯絡了許多年,又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鮫人族都能隨意出入十四洲。

認識人族,又能教女兒劍術的鮫人,能找得出幾個呢?

阿鳶今年剛滿三歲,而齊師兄離開十四洲時,正是三年前,想來那時他的女兒也才剛剛出生,他決定要回鮫人族,便直接帶著他剛出生的女兒一同離開了。

隻是雲黛不明白,齊師兄為何要將淬苓天烏給她,而不是給阿鳶的那位母親,淬苓天烏,不是鮫人族贈與配偶之物嗎?若是被阿鳶真正的母親知曉了此事,她要如何解釋?

雲黛心中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甚至隱隱有些憤怒。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啊。”鐘妙商還覺得挺新奇的。

雲黛“嗯”了一聲,語氣有些冷淡道:“他是我師兄,不過隻是我師叔的徒弟,也算不上太熟。”

“原來不熟嗎?”鐘妙商點了點頭。

雲黛和這位鮫人族五皇子認識一事,她仔細想了想,竟覺得並不意外,甚至還挺合理的。

這鮫人族的五皇子既然能有個人族女兒,他必定與人族關係緊密,更何況他女兒的母親還是個劍修,他會認得雲黛這個萬仞閣的新任掌門是很正常的。

蘭姨也走上前來,聽了他們的話後,她也笑了起來:“還真是巧了!沒想到走在路上都能在遇上五殿下的故友!”

齊霄卻沒去理會旁人,而是緊盯著雲黛,他的睫毛很長,微垂下時,便自然而然地印下了一片陰影。

雲黛冷漠的態度起初讓他有些疑惑,隨後他便明白了過來,他像是有些受傷,那雙蔚藍色的眼眸變得格外沉寂,像一旺死氣沉沉的水,含著濃濃的陰鬱。

半晌之後,他緩緩重複了一遍雲黛的話:“原來在師妹看來......我們不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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