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鬼劍渡厄(1 / 2)

女配她修無情道 子瓊 13301 字 4個月前

斬月的聲音在雲黛的腦海中響起的同時,她的心臟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連忙壓低聲音向身旁兩人道:“鬼劍渡厄,應當就在那座宮殿之中。”

花重影和鐘妙商均是一驚,她們對於鬼劍渡厄的了解,雖也隻是從雲黛那聽說的,但那詭異莫測的描述,還是讓她們記憶猶新。

不過這樣說起來,這宮殿附近的氣氛會如此古怪,大概也與那把劍有關了。

“那我們還要跟過去嗎?”花重影又打起了退堂鼓。

鐘妙商卻道:“青淵帝不正準備在此次蓮燈節上祭劍,跟過去看看的話,說不定能知曉更多有用的信息。”

雲黛輕抿了下唇,點頭道:“還是去看看吧。”

於是三人便放輕步子,一點點向那座宮殿移去。

待到靠近宮殿大門時,她們也完全置身於了那種扭曲陰邪的空氣之中。

鐘妙商因修煉契仙術,對天地靈氣的感知向來敏銳,此時她的臉都白了,嘴唇更是不停地發抖。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氣息......”她咬牙切齒,好半天才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雲黛眉頭緊縮,她拉著兩人貼在了宮殿的大門旁,又慢慢探頭向裡麵看去,宮殿之內的景象也終於完全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巨大的露天院子,院中什麼多餘的擺設都沒有,隻在最中央憑空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靈氣球,那顆球完全由如水般濃稠厚重的靈氣構成,似一片柔軟的腹腔,而那腹腔則被無數根鎖鏈鎖住,無法動彈,隻不時蠕動鼓弄一下,像是在不舒服地掙紮,至於那腹腔之中,則浸泡著一把劍,那是一把通體深藍的劍。

那是一種雲黛從未見過的色彩,藍得深邃,又藍得變幻莫測、斑斕幽深,似是某種富有生命的皮膚,正在慢慢的呼吸。

劍完全收在劍鞘中,劍鞘之上則遍布著血管一般的猩紅蜿蜒的紋路,似真有血液在其中流淌一般。

那是......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劍渡厄了吧......

雲黛產生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即使距離不算近,她也仿佛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那把劍心跳和脈搏,一下下跳動著,逐漸與她的心跳趨近,又宛如已經合二為一。

雲黛心中駭然,因為她很清楚,那把劍......發現她了!它在召喚她,或者說,它在向她打招呼。

雲黛不可抑製地劇烈喘息了起來,她的狀態引起了花重影的注意。

她拉了她一下,滿臉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雲黛恍然驚醒,她連忙搖頭,再次定睛向那宮殿之中看去。

青淵帝此時正站於那顆巨大的靈氣球前,背對著大門,很顯然她什麼都沒發現。

“急什麼?”青淵帝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和嘲諷,“隻是這幾日都等不及了嗎?”

渡厄嗡鳴了一聲,似是在與青淵帝交談,青淵帝笑了起來,並

未再說什麼,反而是手掌一翻,取出了一隻小玉瓶。

她拔出瓶塞,傾倒起來,濃稠的血液就從瓶口流淌而出,但在血液滴到地上之前,那些液體又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吸引,竟逐漸聚集向了那顆靈氣球,又被吸收了進去。

她在做什麼?雲黛皺起了眉頭,花重影卻好似看出了什麼名堂,她驚到:“她和那把劍之間好似有什麼連接著,像是某種交易、某個儀式......”

花重影的一番話,讓雲黛立馬就想起了那日司棠所說的事,她說青淵帝原本的根骨並不好,是因為與鬼劍渡厄做了交易,才獲得了那位創建葉氏皇朝的先祖的天賦,也因此有了如今的成就......

可是,交易不是早該結束了嗎?而且青淵帝還把鬼劍渡厄給誆騙了,她如今又是在做什麼?鬼劍渡厄應當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才對......

雲黛與青淵帝的距離也並不算近,所以她暫時還沒辦法用水湧珠探查她的身份,但從青淵帝此時身上所散發出的靈氣來看,此時的她顯然比地牢之中和禦書房中的傀儡,修為更高。

青淵帝又對鬼劍渡厄道:“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你到時便能見到那位劍主了,你不是一直對她感興趣嗎?”

突然被提及的雲黛愣了愣,不過青淵帝沒再說什麼,她像是根本不願和那把劍多廢話,直接轉過了身,準備離開了。

雲黛嚇了一跳,她連忙拉著鐘妙商和花重影往門後躲了躲。

她的斂息隱匿之法雖足夠強,但青淵帝畢竟實力在那的,若是距離太近,她們同樣會被發現。

鐘妙商和花重影也屏住了呼吸,她們就見青淵帝毫無所覺地一步步走來,邁過了高高的門檻,而這一刻,她們之間的距離也達到了最近。

雲黛拳頭緊握,這正是最好的時機,她能清晰地感覺出來,眼前這個青淵帝身體之中飽含的靈氣非常濃鬱,不似之前那些傀儡那般單薄。

她心中基本已經下了判斷,此時她們所見到的這個,應當就是青淵帝本人沒錯了,不過替身傀儡本就品質不一,也不是不會出現同是替身傀儡,但有的修為更高,更精致,有的更為淺陋粗糙的情況,所以還是再確認一邊比較保險,雲黛的水湧珠悄然運轉了起來,而這一瞬間,她的臉上也出現了吃驚之色。

待到青淵帝完全走出宮殿,又消失在巷子的儘頭時,她才怔忡回神。

“那個應該是青淵帝的本體了吧。”花重影也皺眉判斷著。

雲黛卻搖了搖頭:“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血液的流淌......”

那好像同樣隻是一具傀儡罷了,可雲黛卻又莫名覺得,那具傀儡似乎與其他的並不相同。

“我們跟上去看看,”她道,“我想看看她接下來準備去哪。”

若說青淵帝已經修成了潛麟功,那她身體之中沒有血液流淌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雲黛剛剛才在禦書房中聽到了青淵帝和葉兮顏的對話,她需要長期閉關研習修煉的功法多半就是潛麟功

,所以她也應該還沒將此功法修成才對。

更何況,若是潛麟功修煉成功了,青淵帝也不會再被困於皇城之中了。

在她們繼續跟上去之前,鐘妙商卻皺眉道:“雲道友,那把劍我們就不管嗎?”

雲黛聞言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柄被封鎖鎮壓的鬼劍渡厄,隻這一眼,她心底竟又產生出了那種很怪異的感覺。

絕對不是錯覺,渡厄劍,對她有著一種很難形容的興趣,他在一聲聲呼喚她,呼喚她到他身邊去,帶著強烈的渴望和急迫。

雲黛連忙扭開頭:那把劍不是我們能管的,我也沒想將他收為本命劍。?[(”

誰知她這話一出,四周的空氣竟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強烈的惡意帶著惱怒猛然衝來,雲黛禁不住臉色一白,氣血翻湧,與此同時,風息之氣自發蕩開,不甘示弱地迎著那股惡意撞了上去。

風龍之影隱隱圍繞著雲黛周身顯現,將她完全護在其中,也將所有來自於渡厄劍的邪氣都擋在了外麵。

花重影和鐘妙商均是一臉的驚慌,還好青淵帝已經走遠了,否則鬨出這麼大的陣仗,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發生什麼了?”花重影膽戰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被困住的鬼劍渡厄,那柄劍竟在鎖鏈的束縛下輕輕震蕩著,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從一把劍身上品出了一股惱羞成怒的味道。

醉流鳶此時已經被雲黛憑空拔了出來,劍刃鋒利如霜雪,泛著清冷的寒光,像是在暗暗與那把鬼劍較勁。

這一幕實在讓人以外,誰能想到,靈鑄當年鍛造而出的兩把劍,一把鬼劍渡厄,一把神劍醉流鳶,竟會在這種場合之下,以這樣劍拔弩張的姿態遙遙相望。

“不管他,”雲黛卻仍是那副態度,“反正他出不來,我們趕緊走吧。”

她此言一出,空氣中那股邪氣竟更為瘋狂地激蕩了起來,花重影和鐘妙商都小心地躲在雲黛身旁。

鐘妙商一陣唏噓,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一把劍也會如此的無能狂怒。

雲黛是真的無所謂,她抬腳就向著青淵帝離開的方向而去,花重影和鐘妙商也趕緊跟上。

走出一段之後,周圍的空氣終於恢複了正常,她們也再感覺不到來自鬼劍渡厄的恐怖氣息了,雲黛手腕一轉,就將醉流鳶重新收了起來。

鐘妙商卻在此時突然產生了一個擔憂:“那把渡厄劍似乎可以和青淵帝溝通,它不會將我們來過此地的事告知給她吧。”

“他不會的。”此言出口後,雲黛也稍愣了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篤定,又好像......這個念頭,是鬼劍渡厄傳達給她的。

花重影在一旁道:“那把劍剛剛應該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吧,不過它也沒同青淵帝說明,想來它跟青淵帝壓根就不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它應當很樂意看青淵帝吃虧才對,輕易不會多此一舉地暴露我們。”

鐘妙商點了點頭,花重影說得很有道理。

三人很快就再次跟上了青淵帝,這次她

走得很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避開了所有的宮女和侍衛,一路上竟一個人都沒遇上。

走了一段之後,雲黛突然就發現周圍的景致有些熟悉,她反應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青淵帝的目的地似乎是那座皇城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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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過片刻,那座巨大的而熟悉的建築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雲黛幾人自然不可能跟著她一同進去,她們便守在了外麵,探頭打量著。

青淵帝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進入了地牢之中。

她應當是去找滄曜了,就是不知她會對滄曜說些什麼,雲黛總覺得很奇怪,尤其是......她還很清楚,那個被關押在地牢中的滄曜根本不是真的。

三人在地牢之外安靜地等待著,可等了許久,青淵帝竟都沒再出來過。

花重影覺得奇怪:“什麼事情需要說這麼久?她不會是直接住進去了吧?”

“這也說不好,”鐘妙商竟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若那真的隻是一具替身傀儡,那反正也是傀儡,將它留在地牢中看管滄曜說不定更安全呢。”

直至天色漸暗時,青淵帝都沒再出來,而雲黛腰間的聆風玉符也亮了起來,是虛鶴長老發消息來了。

雲黛隻得對另兩人道:“不能再逗留了,虛鶴長老也要離開了,天黑之後宮門會完全關閉,我們就出不去了。”

“今日也算是有所收獲......”她歎了口氣,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雖嘴上這樣說著,眼底卻仍帶了些不甘。

雲黛三人很快便找到了那三名被她們打暈的宮女,三名宮女尚陷在沉睡中,她們將衣服和令牌還了回去,又抹除了留於此處的痕跡後,便直接離開了。

虛鶴長老已經在宮門口等著她們了,見她們安全歸來她這才鬆了口氣。

待到四人一同邁出皇城的宮門時,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四處已在不知不覺間燈火通明。

虛鶴長老沒急著向她們詢問,而是帶著三人去了鬆信館附近的酒樓,坐進了二樓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