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花重錦覺得,就算自己演技再好,怕是也很難演好這一段。

待會兒萬一控製不住,下意識一個背摔,再把傅琢祈直接扔進海裡去,那可就都前功儘棄了。

“就這麼定了!放心,我拍這個很拿手的!”就在花重錦還在考慮如何處理的時候,攝影師已經自說自話決定好了。

一瞬間,花重錦恨不得立刻給人打電話,買下這家攝影公司,把這煩人的攝影師趕緊給開了——作為乙方擅自替甲方做決定,他之前就沒被投訴過嗎?

“待會兒我們可以借位。”傅琢祈突然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道。

溫熱的呼吸,毫無防備地便輕輕打在耳邊,有些癢,癢得花重錦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恩……謝謝祈哥哥。”花重錦垂下眼,努力克製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他一向很少跟人有什麼身體接觸。

一開始並不是他自己抵觸,而是因為他母親的關係,村裡那些人都覺得他身上有病,見到他恨不得就躲出八丈遠,連帶也會教育自家孩子,見到他就躲遠點、繞著走。

因為這件事,七歲之前的花重錦沒少跟村裡的孩子們打架。

每次打架的時候,他都跟不要命一樣,扯著那些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男孩子們的衣領、頭發,用那被他們所恐懼的“會傳染可怕的病”的身體,狠狠攻擊著他們。

看著他們一邊吃痛,又一邊擔心會被自己傳染,近乎遊走在崩潰邊緣的模樣,花重錦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愉悅。

然而愉悅過後,他又覺得,跟那些人的接觸,讓自己覺得惡心。

直到七歲後,他看到了村裡那隻小白狗,才慢慢改掉了這一點,也就漸漸變得不再習慣跟人有什麼非必要的肢體接觸。

不過,那份詭異的愉悅,他也終於弄明白了是什麼,並將其以另一種形式保存了下來。

“來準備一下,我們繼續拍!”攝影師退出一段距離,招呼兩人,“你們不要看鏡頭,就看著對方!對,你的手可以搭在他的肩上……”

花重錦收回思緒,努力控製著自己潛意識裡的不適,抬手搭在對麵人的肩上。

傅琢祈應該有一米八七左右,比一米七七的自己好像高了不少。花重錦一遍轉移著自己的思緒,一邊仰頭看著他。

“你的手可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深情地看著他,對……”

傅琢祈十分聽話地抬起手,慢慢貼上了花重錦的臉頰。

這次,沒有厚軟的頭發阻隔,那帶著陌生溫度的掌心便直接貼到了肌膚上。

似乎是被那比想象中要熱的溫度燙了一下,花重錦下意識又往後仰了仰頭。

“彆害羞啊!”攝影師從遠處高喊,“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傅琢祈感覺得出來,對於自己的靠近,小狐狸從身體上便十分抗拒,但此刻還是努力克服著這一點,試圖配合自己。

“彆光對眼兒看啊!親下去啊!”攝影師繼續喊。

“抱歉,冒犯了。”

傅琢祈溫柔的話語剛一結束,那原本撫摸在臉頰上的拇指,便輕輕按在了花重錦的唇上。

好熱!

花重錦下意識又想往後撤,卻被傅琢祈另一隻手給攔住了去路。

接著,傅琢祈那張帥氣的臉便逼近到了眼前。

出來拍結婚照的傅琢祈並沒有戴眼鏡。花重錦想,或許他並不近視,平時戴那副眼鏡隻是讓自己看起來比著敗類多一個“斯文”的裝飾。

唇上輕按著的拇指,隔掉了本該屬於唇與唇之間的觸碰,卻沒能隔絕掉彼此溫熱的呼吸。

花重錦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跟美杜莎對視過的人一樣,整個身體都石化住,僵硬得好似完全不受控製,就連呼吸,似乎都跟著凝滯了幾分。

唯獨隻剩下一顆心臟,活蹦亂跳,存在感強烈到好似在時刻提醒著花重錦:隻有我沒有被石化哦,我還清醒著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僵直著甚至快忘了怎麼呼吸的花重錦,終於等到了攝影師那句“OK”。在傅琢祈直起腰後,如釋重負地後退了一步,立刻拉開了距離。

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花重錦覺得凝滯的呼吸總算順暢了起來,餘光偷偷打量著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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