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盛左元是真的特彆狼狽。
猶如一個慘敗的失敗者,已經從雲端跌入了泥潭中,任誰都能踩他幾腳。
這要是被以往的親朋好友看到,難免會覺得有些唏噓,甚至會因此而覺得同情。
但是白曼卻不會。
她隻覺得心裡特彆的爽快,看著盛左元如此模樣她差點要笑出聲。
麵對他的請求,不管是什麼事她都不會答應,甚至還恨不得再落井下石一番。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知道你爸媽在離開的時候給了你一些之前的東西,我有法子將這些東西換成錢和票。”盛左元顧不上寒暄,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還像是為了她著想一樣,“有了錢和票傍身,你也不用天天耗在窯洞那邊乾活,又熱又悶哪裡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承受得住?”
白曼冷笑一聲,“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為我著想?”
盛左元不是沒有聽出這話的陰陽怪氣。
但站在他這邊的角度,是一直不理解白曼為什麼在下鄉之後立馬和他撇清了關係。
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反而還覺得是白曼在無理取鬨,要不是她突然對他冷了下來,他也不會去哄著那些鄉下女人幫他乾活。
更不會鬨得現在這般。
要不是惦記上白曼手中的那點東西,他才不會突然跑過來。
同住一個大院。
誰不知道誰家的情況?
當初他追求白曼的時候家裡人是非常讚同的,因為白家的條件要比他們家好上不少。
要不然白家也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花上大力氣直接出國避難。
其他家庭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出不了國。
就像是盛家。
如果有的選,盛左元絕對不可能下鄉當知青,他一定二話不說就選擇跟家裡人出國過好日子。
可他沒得選。
他不但沒得選,甚至以當時家裡的情況根本沒辦法給他安排一個好地方,三個人一起下鄉,他手中的物資和錢其實是最少的那一個,隻不過沒透露出去而已。
當時他哄著白曼跟著他一起下鄉,也是知道白家人很在意這個女兒,有她在,白家怎麼都會付出一些助力來幫她過上好日子。
而他也能跟著沾沾光。
就算白家不出手也沒關係,他一直知道白曼身上可是帶著不少好東西。
將這些東西拿出去換錢也能換上不少。
“我這邊有一個路子可以將你那些東西典當出去,我也不要多了,你分我三分之一就好。”
這次住院,是盛左元這輩子經曆過最痛苦的事。
更讓他無比煩悶的是外麵有不少人聽說過他的事件,專門跑到病房中來看熱鬨。
即使他咆哮怒吼也沒法將這些人趕出去。
來的人多了,難免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其中有一個人就是專門在黑市中做買賣的。
這人一開始來看他熱鬨。
在他麵前沒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有時候氣起來是恨不得起身將他千刀萬剮,可看著對方流裡流氣的樣子,就算再生氣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後來這人知道他是紅山大隊的人。
開始好奇著後山寶藏的事,甚至還跟他說如果他悄悄的將寶藏弄到手,可以來他這邊脫手。
隻要寶藏有價值,他就能高價回收。
盛左元不知道後山到底能不能挖出寶藏。
但是他知道白曼手中有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
因為那個時候白曼對他是一點隱瞞都沒有,下鄉的時候帶了多少錢、帶了什麼物資,她都說得清清楚楚。
包括她手中的幾樣寶貝。
以前沒打過她的主意是因為他知道她手中沒多少錢,就算有幾樣寶貝在這個小地方也沒法脫手換錢。
但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他恨不得直接將白曼的寶貝拿到手。
至於白曼會不會給他。
盛左元倒覺得問題不大。
因為這幾天一直聽季婷在他耳邊埋怨,埋怨白曼這段時間老是往這邊跑。
雖然她來的不是季家,但誰都知道她和容曉曉原先是沒有交集的,為什麼這段時間關係又突然好起來?
在季婷看來,白曼就是又惦記上了盛左元。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可是公認的情侶,兩人還都是青梅竹馬從一個地方來,在外人來看感情肯定很深。
就算他們兩人最後鬨掰了。
可季婷卻總是不放心,或許是覺得自己怎麼都比不上白曼吧,生怕這個女人把她的男人搶走,所以才會在盛左元麵前說七說八。
大部分都是拿著肚子裡的孩子為借口,威脅他要是敢有什麼心思,就一定帶著孩子去死。
在季婷的心裡,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盛左元不樂意聽這些話,但他卻覺得季婷說得有些道理。
白曼無端端跑到這邊來,時不時就經過他家的門口,如果真的要和他撇清關係,肯定不會一直來容家。
真要見容曉曉,哪裡去見不行?
容曉曉又不是一直待在家裡,沒必要一直路過這。
所以,他肯定白曼心裡還是有他。
不管是感情還是同情,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她還在意,他完全可以利用這點為自己爭取一些利益。
“阿曼,你知道我現在的日子不好過,這些錢就當我借你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還你。”盛左元緊緊盯著她,自以為露出深情的眸子,他跟著道:“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畢竟我們兩人是接近二十年的交情,就算做不成一輩子相伴到老的伴侶,那也是……啊啊……”
深情的麵孔突然一怔,緊跟著瞪大眼,整張臉扭曲的皺巴成一團。
而在他的對麵,白曼縮回腿,冷聲道:“再他麼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我直接把你的根踹掉,沒用的東西還不如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