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織著一邊八卦著,“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好多人都覺得白知青特彆能乾,就忍不住想著給她做做媒,可今天這事兒一鬨,肯定有不少人心中打怵,做媒的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先前把七岔道大隊告了的事可是白知青提議的。
雖然他們大隊的人覺得大快人心,但多多少少都挺怵白知青。
這絕對是整個公社中的頭一遭。
白知青的手段可真是了得。
再看看今天這幾腳,那真的是往死裡踹。
在她看來是恨不得跟著鼓掌,覺得盛左元就該多踹幾腳。
白知青厲害是真厲害。
但也就是太厲害了,還沒幾個人敢把這麼厲害的姑娘家娶回去。
萬一鬨個什麼矛盾,說不準會被白知青追著打。
容曉曉一聽就覺得好笑。
白曼要是知道了,怕是會在剛剛多踹幾腳,恨不得讓其他人都以為她凶的很不好欺負。
陳嬸子看著旁邊的季家人進進出出,她跟著小聲道:“和他們做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這麼鬨騰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歇停,好幾天晚上我都聽季婷在鬨,每回都拿著肚子裡的孩子在威脅。”
不僅僅是在威脅盛左元。
還有季家的人。
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拿著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在打什麼主意。
肯定是想因此謀得什麼好處。
季婷就像是拿到了一個法寶,能借此作威作福,不是折騰這個就是折騰那個。
每天吵吵鬨鬨的是一直沒停歇下來過。
一開始還覺得有熱鬨,可聽的多了就覺得煩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容曉曉和陳大嬸的想法一個樣。
不用想就知道,等會兒季婷回來又會大吵大鬨。
所以她決定出門溜溜彎。
正好過段時間要出門,她還得備上一些要出門的物資,“我等會兒要去供銷社一趟,賈菊姐那邊能弄到一些顏色鮮豔點的毛線團,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要要要,有沒有大紅色的?”陳嬸子連連點頭,“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給小孫女織一件鮮紅的毛衣,這個顏色看著就喜慶。”
她正在織的毛線團就是容曉曉幫忙買到的。
價錢不一定比其他地方貴,線絲更柔軟顏色還更鮮豔,正好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她恨不得給家裡人都織上一件。
容曉曉記下了。
緊跟著要去其他地方問了問,在一個小本子上記下了其他人的需求,這才帶著錢往供銷社去。
這會不早不晚,一路上基本上沒去供銷社的人。
也是運氣好,沒走多久就遇見了一輛牛車。
花了一分錢上車,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會包車,沒曾想車上還有一人。
那人抬頭望過來時,容曉曉先開了口,“又出門啊?先前給你的錘頭可得帶好了,遇見壞人直接拎著錘頭上。”
林知野不由輕笑出聲,“謝謝你的提議。”
容曉曉抿了抿唇。
這個男人笑的可真夠好看。
也真夠神秘的。
如今的天氣越來越冷。
除了窯洞送貨的人會時常出大隊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一直待在大隊內。
很少有人經常跑來跑去。
林知野就是時常見不到人的那一個。
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容曉曉坐在他身邊,下意識地掏了掏兜,拿著兩粒糖果遞了過去,“等回去的時候我得跟醜牛說一說,他要是知道我和你同行,肯定特彆的安心。”
林知野的視線落在糖果上。
幾乎沒有猶豫就伸手接了過來,他已經想不起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顆容曉曉給的糖果。
好像每一回見麵,她都會當著他的麵掏兜。
不過不得說一聲,這些糖果是真的很甜。
剝開糖衣,糖塞進嘴裡,他開口說著:“和你一路我也挺安心的,就是有壞人衝出來,也不用擔心會傷到我。”
這位女同誌的力氣。
他是不得不服。
想要製服尋常的人,那是輕輕鬆鬆一點問題都沒。
兩人你一句安心、他一句壞人。
弄得趕牛車的老爺子開始心慌,難不成是這段時間不太平,時不時冒出壞人來搶劫東西?
越想越覺得可能。
心裡打定主意這幾天還是彆出門了,他受不受傷無所謂,趕車的老黃牛可不能受點傷!
一路同行到鎮上。
兩人下了牛車便分開了。
容曉曉直接朝供銷社去,除了一些毛線團之外她還計劃著買不少東西。
雖然沈工說外省離得不遠,她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隨時回來。
但這一去一回的挺麻煩,倒不如把需要的東西都置辦好,安安心心在那邊待一段時間。
畢竟這種全國性技術工的交流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參與的,還是得好好把握把握。
容曉曉這邊在置辦東西。
遠在湘城的吳傳芳也在清點著行李。
出發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連車票都已經定好,一到日子就能拎著行李出發。
事情定下來後,吳傳芳並沒有給兩個女兒去消息。
就算這段時間有電話聯係也沒跟她們說起。
她想給兩個女兒一個天大的驚喜。
已經想著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時,她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越想越期待。
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都忍不住哼出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