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野沒有遲疑的道:“那就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車輛,我明天就去找他。”
“這麼著急?”宋大尤有些驚訝,“他和你手上的案子有關係?”
林知野輕笑不語。
宋大尤聳了聳肩膀,“行吧行吧,我什麼都不問,我還巴不得你早點解決掉手上的案子,這樣我才能和老首長申請把你給調到湯城來。”
林知野勾了勾唇角,“這件案子費時會很長,更彆說你手腳太慢了,我可是特彆搶手的哦。”
宋大尤可不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頓時呲了呲牙,“是哪個混賬搶了先?”
林知野沒說是誰,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把這句話原原本本的轉達。”
“……你這小子也太壞了吧?”
就這樣,兩人並排離開了國營飯店,林知野並沒有跟宋大尤回到公安,而是去了他臨時的住處。
進了屋就翻出櫃子裡的那封信。
信件上的名字就是容陽。
這封信也是被攔截的一封,犯案人主動承擔罪行時上交了百封信件,這就是其中的一封。
隻不過這封信並沒有交到紅山大隊,而是被他給留了下來。
這些年容陽一共給紅山大隊寄了五六封信,因為他們需要掌握一些情況,所以這些信的內容在交還出去之前就被相關人員反複偵查過。
他就是其中的一員。
也是他發現了容陽這封信的不對勁。
容陽的五六封信基本上都差不多。
信的內容很平常,訴說了一些自己的狀況以及對家裡人的懷念,並一再的希望拿到這封信的人不管是他的家人還是其他人,都能給他一封回信。
讓他知道自己的家人還在不在世。
或許是多年沒有等到一封回信。
容陽信中的內容是越來越絕望,林知野手中這封信中的內容有大篇幅都是容陽在不斷的悔恨。
他書寫了很多關於自己的罪過。
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老天爺對他懲罰,讓他年紀輕輕就家破人亡,一直到中年都還是孤零零一人。
林知野之所以會在乎這封信,並且專門來到湯城找這個人,是因為容陽在寫的那些罪過中,有一些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些字段中並沒有出現後山和寶藏的字樣。
但是容陽提到在他小的時候,有一次見死不救的經曆,躲在一旁的他太過害怕所以膽怯了,並沒有現身甚至將這件事死死的瞞了下來。
可是林知野查看了當時的記錄。
紅山大隊當時並沒有發生殺人事件,他大概估摸出了是哪幾年,那幾年中就算有死亡的人也都是自然死亡,並沒有任何疑點。
但之所以會讓他起疑。
是因為這期間死的一個人是妮萍的爺爺。
在最開始知道這個黑勢力後,官方也在好奇後山到底有沒有寶藏,他們費心費力這麼多年,從最初到現在一共經曆了十年。
花費這麼長的時間和精力,想要尋求的寶藏絕對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來得大。
可如果真的有。
那後生中埋藏的到底是什麼?
又是誰埋下去的?
最開始他們也懷疑是妮萍的家族。
那個年代有這般財力的人隻有她家。
他們能想到這件事背後的人自然也能,在調查後也發現有無數人用各種方法想從妮萍口中獲得線索。
就連官方的人也去套過話。
可最後的結果要麼妮萍並不知道這件事,要麼就是她一直死死瞞著,不管是誰都沒有透露一點口風。
她這邊查不下去,但不代表她這邊沒有疑問。
所以在調查妮萍爺爺就是死在那段時間後,他就有了想要見容陽一麵的念頭。
想要去確認容陽小時候看到的到底是誰。
死的那個人是不是妮萍的爺爺,殺人的又是誰!
林知野伸手捏了捏鼻梁。
這個案子牽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時間也跨越的太長,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就抓住背後人的尾巴。
在接下這件案子之前老首長也是有提過。
可真的等陷入其中,才真正的了解有多難。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外麵傳來了宋大尤著急的大喊。
林知野將信封再次放入抽屜中,轉身去開了門,還不等他開口宋大尤就一臉特無語的道:“程豐調查的殺人犯還真有可能是湯城的人。”
林知野皺了皺眉頭,“為什麼這麼說?”
“剛剛接到報案,郊區發現一起傷人事案,手法和程豐手裡的案子差不多。”宋大尤連氣都沒喘,緊跟著道:“唯一慶幸的是犯案時遇到了群眾,受害人被解救下來,隻不過傷勢有些嚴重,已經送去了醫院搶救。”
林知野沒說話。
拿起掛在一旁的外衣就跟著出了門,兩人快速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
“這魚真的沒刺欸!”容水根有些驚奇,一盤的蒸魚除了一根很大的主刺之外,魚肉中沒有一根小刺。
還沒有嘗味道他就顯得很是新奇,這對於愛吃魚肉又不愛挑刺的他來說,簡直是一件特彆幸福的事了。
伸出筷子就往魚肚的方向夾去。
先給媳婦來一塊、再給閨女來一塊,最後一筷子就落到了自己碗中。
張嘴嘗了一口,鮮得他想要大聲讚一句。
“瞧你這樣。”吳傳芳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不過等她嘗了味道後,也不由點了點頭,“這魚的味道確實不錯,“曉曉你多吃一些,要是喜歡等下回讓你爸請。”
“我請我請!”容水根連忙答應下來。
他辛苦掙錢養家,不就是想讓自己媳婦孩子吃的好穿的暖嗎?
雖然這一條魚確實挺貴,要是換做他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可要是把錢花在媳婦孩子身上,那絕對是毫不猶豫的。
“也不知道這些海貨好不好帶,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給你二姐和二姑帶上一些。”
容曉曉說著:“新鮮的帶不了就帶乾貨,我先前去供銷社買了不少,還打算給你們寄回去呢。”
來這邊後是挺忙的。
但就算再忙她也能抽出時間去逛街。
宿舍中都已經放了兩小包的海貨,如果不是在這邊見到了爸媽,她過兩天肯定都會給他們寄過去。
甚至都想好了說法。
就說有朋友在這邊,請他們幫忙置辦的一些特產。
好在東西還沒寄過去。
要不然這個借口被母親大人知道後,肯定又是幾巴掌揮在了她身上。
她身上的巨力那可是遺傳自己的母親。
扛幾個大包對於母親來說那是輕輕鬆鬆的事,不然在老家也不會毫無對手,因為真的打起來就算是一個大漢也打不過她。
被母親拍幾巴掌,哪怕沒有用全力那也是她消受不起的。
吳傳芳一聽,就不由得挑了挑眉頭:“知道你有進項,但錢也得省著花,家裡不缺你什麼,你彆老是往家裡寄東西。”
這事要是擱在外人身上,她那一定會顯擺顯擺。
說自己的兩個閨女特彆的孝順,常常惦記著家裡,時不時就往家裡寄來大包小包。
可那也是對外人的說法。
擱在自己閨女身上,那就得勸這些。
“你爸每個月的工資不少,想買什麼買不到?你自己的錢就自個留著,以後成了家生了娃,正是花錢的時候呢。”
一旁的容水根聽到這話,生怕小閨女壓力大,便開口:“要真的缺錢就開口,爸媽手裡還有一筆積蓄能支援你們。”
吳傳芳一聽,立馬瞪大眼睛:“哪有像你這樣支持孩子們啃老的?你該讓他們好好工作自個攢錢!”
容水根憨厚笑了笑。
又給媳婦夾了一筷子的菜討好著。
彆聽媳婦這麼說,可私底下是沒少念叨這些事,說是家裡的錢得緊著用,以後孩子們成家生子,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他們怎麼著也得幫把手。
吳傳芳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這時候容曉曉自然得換個話題,好好熱熱場子。
她便將話題轉移到了紅山大隊上,說了說那邊的情況。
容水根聽得感歎,“雖然我還沒回去,但聽曉曉這麼一說,紅山大隊的一草一木就好像浮現在眼前一樣,和我當時離開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早些年聽你提起過不少,現在聽曉曉這麼一說,我也想趕緊去瞧瞧了。”吳傳芳是真的蠻好奇紅山大隊,對那邊的人也挺有好感,在曉曉的話裡,那都是一群願意照顧她的好人呢。
說著說著,容曉曉突然替起,“對了,大隊後山來了一批調查員,聽說那邊藏了一批寶藏,已經被挖掘了不少鐵皮箱子出來,裡麵裝得全是陳糧。”
吳傳芳頓時好奇:“寶藏?陳糧怎麼就是寶藏了?”
容水根歎氣道:“怎麼不算,這要擱在我們離開的那年,糧食比黃金還要來得珍貴。”
容曉曉跟著道: “而且你的信一直寄不回來,也和後山寶藏的事有關聯。”
容水根擰起眉頭,“真的?”
“這太可惡了,為了一些不確定的事害得那麼多人和家人走散。”吳傳芳聽得生氣,將那些人罵得要死。
容曉曉卻突然開口:“爸,你小時候有聽過後山寶藏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