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 本來這個名額就特彆珍……(2 / 2)

父親還是大隊的支書,這樣的家庭想娶誰娶不到?乾嘛要耗在一個寡婦身上?

這要傳出去,羅寶君更是會被外人嗤笑,以後都不知道怎麼抬頭見人,因為陳寡婦的事已經讓他顏麵掃地,現在又多了她這麼一個李寡婦……

“怎麼了?”羅寶君看著她怔然的樣子,還當她擔心不知道該怎麼反抗,便道:“沒事沒事,以後不還有我在嗎?有我在,他們不敢欺負你,你也不用擔心他們不同意你改嫁,改嫁那是你自己的事,他們沒資格……”

說著說著,外麵突然響起了喧鬨的聲音。

羅寶君還沒覺得什麼,李寡婦卻立馬退後幾步,麵容上瞧著有些驚慌失措,還趕緊將手裡的碗還了回去,“有人來了,我先走了。”

說著,人轉手就跑。

羅寶君瞧著她的背影,喃喃著:“聲音是從前麵傳來,他們不會看到這邊的。”

頓時有些茫然。

小李怎麼這麼怕被人看見?

他不是不知道兩人在一起有多難,但既然是真心喜歡,那有再多的困難一起麵對不就行了嗎?

總不能因為害怕彆人的目光,他們就必須得一直藏在偏僻的角落吧?

羅寶君有些歎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好。

要不找爸媽出出主意?

爸媽早就念叨著讓他找個對象回家,現在找到了,是不是會幫著出主意怎麼將人給娶進門?

至於他們會不會答應。

羅寶君覺得不是難題,先前老爺子在家可是經常念叨,說隻要不是陳寡婦那樣的人,隻要性子好人品好,就算是寡婦也成。

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

等繞過一個山坡,耳邊喧鬨的聲音更大了一些,定眼一看,發現前麵聚集著一群知青,他沒多想就湊過去看熱鬨。

剛走過去,就問其中的一人,“他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窯洞那邊又出事了?”

話一說完,另一邊的人就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壞的不靈好的靈,你這個年輕人彆口無遮攔,說話得注意一些。”

肩膀上被拍得發疼,羅寶君齜牙咧嘴,卻沒反駁。

朱婆子見他沒理,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咱們大隊的日子想要過得好,還得依仗窯洞、依仗這群知青,可千萬彆盼著窯洞出事。”

見羅寶君更說不出話來。

身為天生勁敵的朱婆子更得意了。

他們這兩人啊,年齡差了有一大截,輩分卻是反著來,她一個老婆子反而得把這個小年輕給供著,偏生羅寶君還拿著雞毛當令箭,想想就不舒坦。

現在好了,趁著羅寶君站不住跟腳時出出氣,還想再說時偏偏對方沒給他機會,“窯洞有他們在,肯定不會出事,你就當我說的話放屁唄。”

“可問題是,他們有可能走了啊。”

“走?”羅寶君一臉驚訝,“現在知青能回城了?”

“但不是所有的知青都能回城。”一旁的馬婆婆解釋著,“前兩天七岔道大隊的知青們突然鬨了起來,說是大隊長以權謀私,將特彆珍貴的工農兵大學名額給了自己的親戚……”

這件事傳的還真不小。

本來這個名額就特彆珍貴。

如今想上大學也隻能靠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一旦獲得這個名額知青們就能夠離開生產大隊去當大學生了。

不過就算再珍貴,這件事也沒鬨出什麼水花。

因為太稀罕了,他們這一帶都沒聽說過有這個名額。

可誰能想到七岔道大隊的大隊長不聲不響的就把自己的親戚給安插了進去,要說那人有些本事的話也就算了,比不過彆人那自己就隻能認栽。

可壞就壞在,那人既沒有本事又不是特聰明,單拎出來是樣樣都比不過彆人,這讓那邊的知青們哪裡接受得了?

在大隊裡鬨騰了一宿。

知青們人少力薄,反而被大隊給壓的死死,甚至還嚷嚷著要是他們在鬨,以後就分配最苦最臟的活給他們。

本以為能嚇唬住他們,結果適得其反,反而被知青們給鬨到了公社,一直到現在還沒一個說法。

“那個老東西確實不該,當個大隊長不知道往家裡撈了多少東西,整個大隊中就他們家肥的流油。”

本來因為上次窯洞的事他們就和七岔道大隊有了間隙,更彆說於承業這個大隊長也確實特彆貪,隻不過人家大隊的事和他們也扯不上關係,也就私底下吐吐槽。

說起來他們大隊的隊長和對方一比,那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這次的時候他不一定還能繼續當大隊長。”

羅寶君左看看右看看,不是特彆理解的道:“那這件事和我們大隊的知青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朱婆子說著,“於承業答應給親戚的大學名額根本就沒落實下來,一個公社也就兩三個名額,十二個大隊哪裡分得過來?”

分肯定得分,但分的都是今年有貢獻的生產大隊,作為獎勵給分出去。

於承業那個老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自信,認定了自己大隊就有這麼一個名額,事情沒落實下來之前就早早的和親戚商量好,指不準還從親戚那裡拿了一筆好處回來。

原先這件事還沒這麼快就下達。

可因為這件事一鬨,公社那邊便將名額的事分配了,“一共兩個名額,咱們紅山大隊今年尤為的出色,單拎出好幾件事來都能比得過其他大隊,所以其中一個名額就落在了咱們大隊頭上。”

“那給了誰?”羅寶君剛一問完,腦子就浮現出一個名字,“難不成是容知青?”

可說完後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容知青,那麵前的知青們在吵什麼?要說給最突出的人選,容知青絕對算是最傑出的人選之一,其他知青也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瞧瞧,你這人就是沒覺悟。”朱婆子哼哼兩聲,“容知青先前可是說了,她下鄉是為了帶鄉親們的建設,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半路離開?”

羅寶君一聽,不由撓了撓頭。

這麼對比起來,他確實挺沒覺悟的。

要是擱在自己身上,怕是高興的又蹦又跳,“那、那是白知青?”

這兩位女同誌那絕對不相上下。

把名額給她們中的一個,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

“嘖嘖。”朱婆子抱著雙手,望過去的眼神是特彆不屑,她什麼都不用說,羅寶君自己就能體會了,“難不成她也拒絕了?”

白曼還真就拒絕了。

能回城是好事,在這個時期能上大學也是一件特彆不容易的事。

但是當知道這件事後,她第一個反應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猶豫了。

她請大隊長給了一晚上的時間。

在這一晚上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最後還是決定繼續留在紅山大隊。

倒不是因為容正誌,她為了他放棄了太多太多,回想過後已經決定不再為他放棄任何,包括一點點小事。

之所以會選擇留在這裡。

是因為現在的機會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

她了解未來的走勢,如果以後真的想上大學,完全可以等到恢複高考那個時間段。

距離現在也有六七年的時間,在這期間她有足夠的時間來經營窯洞。

短短的兩三個月,白曼能夠看出窯洞發展的好前景,即使賺到的錢絕大部分都不會落到自己的口袋,但是她仍舊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經驗以及人脈,還有很多很多……

讓她直接放棄,是真的很不舍。

猶豫來猶豫去,在第二天早上白曼就很直接的拒絕了大隊長。

也就是說這個名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定下來。

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並不是隻有知青才能上,就像七岔道的於承業,選的也是大隊土生土長的人,這樣一來競爭力就更大了。

但是羅大隊長卻提前就對外說了。

這個名額不會落到大隊的社員頭上,而是作為獎勵給予知青們,甚至他也沒直接指定哪個人,而是交由知青們自己選擇。

反正紅山大隊不會插手,算是徹底放權。

這也是他們對知青們的信任。

羅寶君聽到這裡,突然拍了一下手掌,“我知道了!他們吵成這樣是想爭取到上大學的名額吧!”

容知青不要、白知青也不要,至於其他知青們確實是有功勞,但是彼此之間不相上下,誰都想要這個名額,但是對方都不認可他的貢獻,這才當眾吵了起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高知青就不錯,燒窯的法子不是他尋來的麼?陳知青也行,他對外結交特彆厲害,來這邊買磚的人就沒說過他的不好,對了,還有焦知青,咱們大隊的寶貝被他養得白白胖胖,絕對是大功臣一個!”

一個個算來,感覺所有知青都挺好。

當然了,他心裡早就將其中幾個不符合的人選踢了出去,比如盛左元和衛東,那簡直是知青們中的殘渣,都不配他提起。

想來想去,最後無奈道:“真的好難選,還好不用我們投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投給誰。”

“哪裡要你選。”朱婆子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人家鬨著不是爭著想去,而是誰都不樂意離開紅山大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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