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跑得不知所蹤,他就是想找對方麻煩都找不到。
而那位女同誌又因為這件事弄得名聲特彆不好。
也不知道走了哪一條路子,直接偷渡出了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兩個最恨的人找不到蹤影。
馮永長心中的恨意就隻能放在彆人身上。
而這個人就是譚偉。
“省城外的三名受害者都和譚偉有過來往,明麵上他們之間並沒有太過親密的主動,在外人來看就是很平常的交際,可是落在馮永長的眼裡,那些女同誌就是不懷好意的勾引,想要算計他的‘兒子’。”
這就是一個瘋子吧。
馮永長將譚偉當做自己兒子的化身。
認為所有和他接觸的女同誌都是帶著不懷好意,他必須解決掉這些麻煩,自己的‘兒子’才能平安無事。
三名被殺的受害者是這樣。
馬蓮蓮是這樣。
連麵前的容曉曉也是這樣。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馬蓮蓮是真的和譚偉交往過,所以這個女同誌才會選擇替譚偉遮掩,一直沒供出他們。
先前宋大尤覺得憤怒。
就是覺得這些理由極為的離譜。
三條人命,就因為這麼離譜的理由沒了性命。
容曉曉早已皺起了眉頭。
等聽完林知野的這些話,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回應。
為死去的人覺得惋惜。
就感覺無比的憤怒。
早知道……先前她就不會收回力氣,就該全力的踹過去,踹不死人,但也能讓他吃夠苦頭。
“那譚偉呢?是無辜的還是殺人犯之一?”
“具體還不能下結論。”林知野並沒有解釋的太清楚,“按著馮永長的口供,他並不是一個人作案,但具體的情況還是得等找到譚偉後再說。”
這話相當於說了也相當於沒說。
全看聽的人怎麼理解。
容曉曉理解了。
譚偉絕對不無辜。
一個受害者也就算了,加上馬蓮蓮一共四名受害者,前三個人都沒了,如果這都是和譚偉有過接觸的人,他絕對能察覺出一些什麼。
但他什麼都沒說。
而是任由這件事發生。
那隻能有一個解釋,這個在之前表現的特彆靦腆又害羞的小夥子,絕對是馮永長的同夥。
容曉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雖說這些人的戰鬥力不一定有自己強,但是一想到自己身邊曾經出現了兩個殺人犯。
這種感覺還真讓人不寒而栗
“今天經曆了不少,你回去好好歇一會吧。”林知野看著她,緩聲安撫著,“機械廠會在家屬樓安排一些巡邏的保安隊,不會再有人衝進去。”
不僅僅有機械廠的保安隊,還有部署在那邊的公安。
畢竟譚偉一直沒有找到,為了防止他傷人,總得部署一些保證民眾的安全。
其實這個時候容曉曉就應該越過他離開的。
但是這一會她卻一直站在原處不動,微微揚著頭直視著眼前的人。
又來了……
林知野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又是這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眼神,盯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忍不住想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兩母女一直這麼盯著他。
盯著就盯著吧。
但好歹也說說話呀。
是死是活也得有個解釋不是?
林知野輕輕咳嗽了兩聲,腳步又忍不住往後了小半步,咧著嘴角給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怎麼了嗎?”
容曉曉搖了搖頭,淡淡的說著:“我就是覺得和林知青挺有緣的,好像不管在哪都能遇見。”
這話林知野也非常讚同。
還確實挺有緣的。
而且第一次有這個念頭的時候還不是現在,而是很早很早之前。
當然了。
他也不會承認。
而是嘴角的幅度越來越上揚,“是嗎?”
容曉曉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不覺得嗎?”
林知野笑不下去了。
這個眼神簡直比自己的首長還要來的有壓迫感。
垂在腿邊的手指不由動了動。
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他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答。
好在,容曉曉並沒有一直逼迫他。
而是張開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得特彆燦爛。
就如同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照的第一張照片。
張開嘴笑得傻乎乎似的,沒繼續先前的話題,而是問著:“林知青打算什麼時候回紅山大隊?反正都是一個地方,要是時間能湊在一塊的話,不如我們結個伴一塊回?”
“怕是不行,我這兩天就得回去。”
容曉曉揚了揚眉頭,“哦?林知青怎麼知道就不行了?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我會在這邊待多久?”
林知野臉上一僵,“……”
大意了!!!
容曉曉覺得好笑,不再逗弄他,對著他揮了揮手道,“那我先回機械廠了,就祝林知青一路順風。”
不等麵前人的回應,越過他的身子朝前方走去,還能聽到她清脆的笑聲。
耽誤了一會,容曉曉小跑才跟上前方的隊伍。
剛剛走過去就被吳傳芳拉了過去,小聲問道:“怎麼樣,你剛剛和他說了沒有?”
這要是擱在其他時候,出了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閨女身邊半步。
但是想來也知道這兩人有什麼話想說。
她一個長輩跟在邊上多不合適?
這才故意走遠了一些,就想留個合適的空間讓兩人交談。
“就問了一些關於案件的事。”
“然後呢,沒啦?”
容曉曉搖了搖頭,很肯定的道:“沒了。”
就算有其他的事她也覺得不會說。
總不能說自己一時興起,把某位同誌逗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吧?
這種有趣的事情,可不能和自己的長輩分享。
吳傳芳卻不覺得就這麼簡單。
隻可惜一路回到機械廠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隻能不甘心的將這件事給放下。
因為他們這一遭,馮永長的事情也在機械廠傳開了。
誰都沒想到殺人的會是他。
弄的這兩天機械廠工人們乾活的效率都不高,聚在一起不是在說馮永長殺人的事就是在說譚偉失蹤的事。
王師傅這兩天倒是緩過了神。
雖然麵上看著還是有一些疲倦,但是也不像最開始那樣嚇得走路都在發抖。
這會還有心思提起了當時的情況。
“我是真不知道馮永長反應會那麼快,先前容工的媳婦就是輕輕的拿擀麵杖往他臉上一捅,就能直接把人給捅得老遠,我還當他沒點力氣,哪裡想得到是容工媳婦的力氣太大了!”
說來他是真的倒黴。
但又怪異的很幸運。
為此昨天還專門請了一天假,在宿舍裡悄悄上了香,就想求歡迎菩薩保佑保佑。
“都過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個老東西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王師傅聽到這話特彆高興。
哪怕被叫做老東西也完全不生氣。
他樂嗬嗬的道:“也不需要什麼福氣不福氣,以後彆讓我遇到這種事就行。”
“那不至於,這一輩子遇到一次也就夠罕見了,總不能再遇到第二第三回吧?”
王師傅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倒黴一次也就算了,總不能再倒黴第二次吧?
“對了,馮永長現在不在,那他的那些活誰做?”
“廠子裡沒安排人來?”
“沒了,總不能一直隔著吧?到時候我們這邊的大件交上去,他那邊怎麼辦?”
“要不我們把他的活分一分?”
他們手頭上的活也不輕,但也不能看著馮永長那邊的大件拖後腿。
王師傅道:“我先接手吧,先前會和他爭論起來,也是因為我們兩人的圖稿差不多,大不了你們多借我幾個學徒,兩樣東西我一塊來。”
倒不是貪工,而是他思慮後覺得可行。
他道:“我先試試,實在是不行再另說?”
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好拒絕。
王師傅招了招自己徒弟,“你跟我一塊把那邊的鐵片搬過來。”
學徒看著那邊立起的大塊頭,便道:“要不師傅你等等我,我去借個拖車來,不然怕搬不過來。”
王師傅點了點頭,讓徒弟去借拖車,自己先過去那邊看看情況。
此時馮永長的一些辦公工具早已經被人搜走。
就算沒搜走他也不敢動,誰知道那些工具是不是作案工具,也不知道有沒有沾過其他人的血。
過去後,王師傅主要將注意力放在鐵片上。
一塊半成品,看著上麵鍛造出來的雛形,不得不說,這個馮永長的鍛造技術還是挺過硬的。
看著看著,王師傅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緊跟著臉上就皺巴起來。
怎麼感覺這邊有股怪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