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會在南望大隊看到自己爸媽,還有二姑和小妹他們,高興的眼淚都快溢出來了,不過笑著笑著就委屈的癟嘴:“爸,你們欺負我。”
在沒見到家人之前,吳平慧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在現場被收拾的可不是她,那些被揍的哇哇叫的人也不是她。
她甚至能興致勃勃的坐在這邊,一邊吃著零嘴一邊看著熱鬨,雖說是自己吃自己的瓜,但彆說還真的比尋常的熱鬨更有意思一些。
隻不過人難免的時候會有一些嬌氣。
就像她尋常的時候行事向來果斷,不管遇到什麼大麻煩都是迎刃而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嘴巴往下一癟,眼眶就發紅了。
遇到自己最親的家人,她無需要表現的太堅強,也隻有在麵對他們的時候,才會這麼的嬌氣。
容水根心疼的不行。
一手搭在閨女的肩膀上,就不住的安慰著,“不怕不怕,你媽媽在呢,有她在絕對能夠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這也算是他們家與尋常人之間的區彆吧。
一般像這種事都是男方主外女方主內。
而他們家就不同,以前還有人來家裡找麻煩的時候,衝到最前方的那個永遠都是孩子媽,最初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去幫幫忙。
結果發現自己永遠都是拖後腿的那個人。
次數多了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孩子媽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就得在後方安撫安撫被嚇到的兒女。
就像現在一樣,不住的安慰著他家的二姑娘。
還揚聲替孩子媽打著氣,讓她多踹對方幾腳。
吳平慧的嬌氣也就那麼一時。
撒完嬌後就是一副驕傲的模樣,“爸,簡舟是不是特厲害?彆看今天鬨的大,他原先早就盼著這一日,就想著找個機會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要是不知道簡舟的能耐。
她也不會這麼悠閒的坐在這裡吃零食,也正是因為相信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會如此的鎮定。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現在才是一副引以為傲的樣子。
容水根還沒說什麼,容曉曉不由點了點頭,做著評價的樣,“確實還不錯,這麼一鬨騰,對方最少短時期內不會再起壞心思了。”
原生家庭是所有人都沒法選擇的。
原生家庭的不好並不意味著是這人的缺點,真正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明知道對方不好,卻一直縱容下去,選擇所謂的忍耐。
自己一個人忍著也就算了。
還要拉著其他人一塊忍受。
這樣才是致命的缺點,不過好在她這個二姐夫並不是這樣,或許在某些人眼中覺得他太過了,說什麼對方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沒必要和最親的人斤斤計較。
真要遇到有人這麼說,容曉曉一定會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奉勸他有多遠滾多遠。
而她非常讚賞的就是二姐夫的說法。
沒必要因為血緣關係而被牽絆住,尤其是從小到大從未在家人麵前獲得過一絲的溫暖,給他所有的都是悲痛的記憶。
對於這些人,肯定不能退讓。
一旦退讓絕對是得寸進尺的纏上來,那一輩子都彆想安寧。
作為妹妹的,容曉曉可不希望自己二姐被這一群人給纏上,在聽到麻子奶說的那些話後,她是真的特彆憤怒,她本來就是一個護犢子的人,既然已經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姐姐,那自然不會讓她被其他人欺負。
那時候是真的很想拿起石頭揍得對方痛不欲生,後悔自己的做法。
不過現在看到二姐夫一人控製整個局麵。
不得不說,這位二姐夫是真的能行。
有他在,二姐一個人在南望大隊也不會被其他人欺負,倒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存在。
既然這邊不需要自己出場。
容曉曉便心安理得的站在最好的位置看一出熱鬨的大戲。
看著看著她不用樂嗬起來。
媽和二姐夫兩人的並不一樣,二姐夫靠的是招數和巧勁,顯然以前是沒少找人乾過架,這一招招都是熟能生巧練出來的。
她媽卻不是,她完全就是靠著一副蠻勁,與生俱來的巨力讓她完全沒有對手。
一拳頭下去對方直接會被揍懵。
所以哪怕簡舟的父親三人是晚被揍得,但是沒一會兒工夫就和他們的子女一個樣,被揍的是鼻青臉腫,到最後連叫喚都叫喚不出來了,隻會疼的直哼哼。
揍得差不多了他們也沒停手。
肯定不能把人揍出個好歹來,但難得抓到這麼一個機會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不能下手太重那就輕點來唄,反正短時間內彆想讓他們收手。
容曉曉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意思了。
見到旁邊的黃本同,開除打著招呼:“黃大隊長好久不見,這段日子又得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寧可千萬彆嫌棄。”
“那不至於,我還巴不得你多來呢!”黃本同連忙說著。
這絕對不是客氣的話,而是真心實意的歡迎她。
要不是她上回來,他們大隊又怎麼可能多了一個果醬的小作坊。
雖說做起來都是吳知青的功勞,但是吳知青先前也不是沒說過,跟她提議這個主意的就是她家小妹。
如果不是她出謀劃策,也就不會成立這個小作坊。
彆看隻是一個小小的作坊,但是收益還真的不低。
上個季度的賬單已經遞交到他的辦公桌上,可是清清楚楚記著一筆一筆的項目,一個季度的收益基本和整個大隊半年的收益持平。
要知道這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作坊,裡麵也就三四個人在忙,要是能發展的越來越大,那帶來的收入怕是會讓他們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不過光是這樣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其實在早先的時候,大隊的人並不是沒有眼紅過,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本來就有些排外,現在看著一個好好的賺錢作坊交到一個知青手裡負責,難免有些不樂意。
這些人沒少在他麵前提起。
一開始他沒同意,畢竟他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人家好好的幫大隊作出這麼多貢獻,眼瞅著都已經走上了正軌,未來隻會越來越好。
這個時候直接把人給趕走,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隻不過那些話有的時候聽多了,就難免有一點耳根子軟,怎麼說吳知青都是才來大隊不到一年的時間,真要說起來他對她也不是太了解。
要說完全信任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當時就想著能不能兩全其美,繼續讓吳知青待在做法,但同樣的也得在裡麵安插一個自己人。
這個人選並不是他選出來的。
而是族內幾個老爺子強硬塞進去了一個人。
結果沒兩天就發現他們的人根本插手不進去。
倒不是說吳知青故意為難。
她倒是樂的放手,對方想要掌控銷售渠道,她也是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
結果發現對接的銷售方根本不搭理他這個人。
隻要他送去的果醬罐頭,是直接擺著臉不收貨,任由他怎麼卑躬屈微,都是咬死了不答應。
銷售的路走不通,那就進貨。
果醬罐頭唯一需要進貨的就是玻璃瓶。
結果他去溝通,玻璃廠等人也是不樂意接待他,就算他手裡拿著錢和開具的介紹信,那也必須按正規渠道來批貨。
也就是說要等。
至於等什麼時候,那絕對不是兩三天就行的。
連著走了幾次死胡同。
彆說黃本同了,就連大隊的那幾個老爺子們也是徹底明白,想開一家小作坊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麼容易。
不管是進貨還是銷售,他們根本就沒有人脈。
雖然不知道吳知青是從哪裡來的人脈,她明明才來大隊沒一年的時間,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積攢出這麼多的人脈關係,那絕對不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嘗試過後才知道原先的想法多麼可笑。
也是徹底平息了原先的那些念頭。
到現在黃本同也不能說自己是百分百信任吳知青,這份信任還得日積月累慢慢積攢起來的,他相信以後的某天能做到,但現在還是更專注遞上來的賬單。
隻要小作坊一直有進項,那就是大隊占了便宜。
倒不如彆再插手,任由吳知青繼續做下去,這樣一來他們雙方都能獲利。
至於背後的那些人黃本同也不在意。
連幾個老爺子都放棄了,其他人再蹦躂也沒用。
沒這個本事那就忍著,就算心裡不滿也得在吳知青麵前笑出來,要不然惹得她生氣,大隊還哪來這麼掙錢的小作坊?
如果沒有簡偉奇今天這麼鬨一出。
其實黃本同還想著該正式和吳知青談談關於作坊的事。
雖說吳知青一直沒主動提起過,但總不能讓她一直光出力,這麼長時間下去,再有一腔熱血最後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初的計劃,是將收入的其中一部分分給吳知青,並書麵承諾以後除非她的同意不會再隨意安排人進小作坊。
但現在他覺得有必要再加一項。
簡偉奇一直以家事為由,讓他們少參與進去。
這次被打怕了,但誰也說不準以後有沒有下次,一次又一次的來,吳知青肯定尤為的糟心。
所以得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
既然是家事,那他不好插手,簡家族內的長輩總能插手吧?
黃本同看了一眼邊上的中年男人,很慎重的道:“這次也是簡偉奇他們糊塗,又不是一大把年紀說什麼贍養,他那七個子女也沒見他們出一分錢,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鬨,你們放心好了,我和他們族的老爺子會好好商量商量,一定不讓他們繼續鬨。”
這是對吳知青的表示,同時也是給她家人一個說法。
容水根麵上的神色好了一點,“那就拜托大隊長了,我家平慧和簡舟就兩個人,可不能被他們一大家子欺負。”
“……”黃本同乾巴巴的笑了笑。
忍不住瞟向另外一邊,看著被揍到呻.吟的簡家人,還真不知道是誰被誰欺負。
不過,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