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茴並沒有撒謊, 她是真的知道誰做了叛徒，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的直覺給出了預警。
“是誰？！”所莎莉和阿藍連忙問道, 反倒是明靈，臉上出現了猶疑的表情。
阿茴看向明靈, 問道：“你要我說嗎？”
明靈停了一下，小聲地說道：“能不能隻告訴我一個人？”
另外兩人興奮地心情突然停了下來, 她們頓時明白過來, 明靈更想要的並不是真相。
“你在保護誰？”阿藍問道。
她的表情冷漠, 唇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看著明靈的眼神帶著濃濃地失落。
明靈張了張口。
阿藍冷笑一聲, 站起身打算離開。
這時, 阿茴猛地錘了下桌子, 發出一聲巨響, 阿藍被嚇了一跳，她透過視頻, 看向阿茴。
後者的表情非常困惑，她問道：“你們為什麼在意這種小事？”
她實在是不能理解明靈等人的思想，“間諜很好找, 找到之後又不用揭露她, 我們要想的是怎麼利用間諜達到最大的好處。”
“明靈就算想要包庇她，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我才是總指揮。”
阿茴心好累, 她覺得和這群人說話說不到一個點上去, 如果古來在這裡的話，此時已經開始根據掌握的情報進行反擊。
間諜是個很好的棋子，用得好的話, 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是個不肯輕易認命的男人，不管處於怎樣的劣勢，他都有把握可以將其反轉，而明靈就已經沒有了心氣，簡直是在躺平。
當然，也不是說這種做法不好，明靈放棄掌權就會給阿茴更大的自由度，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樣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還有一點，就是……
阿茴默默地喝了口水，“人選我一會告訴你，”
“好的。”明靈隻能如此去說。
她們重新開始進行會議商討起關於如何利用間諜的事情，阿茴全程一言不發，等到她們商量完，定下基調後，才道：“我會看著辦，記住，一切以我的命令為準。”
“知道了。”阿藍衝她擺了擺手，說：“我很喜歡你，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小姐。我叫阿藍，今年25歲，妹妹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看看日出？”
阿茴漠然，“我27歲。”
“哦，是小姐姐，那也沒事，有興趣嗎？”阿藍比了個飛吻，然後迅速被高尚夏拽走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阿茴才看到那邊還有第三個人。
明靈道：“那就麻煩你了，最近幾天可能會比較辛苦。”
“嗯。”
說完後，阿茴果斷的掛上了電話，看著手機傳來的結束通話頁麵，明靈無奈地笑了笑，“真是……這脾氣一點沒變。”
她仰頭看著窗外那有著朦朧光亮的夜空，重新站起身，走到了窗邊。
底下聚集的成員們看清她的身影，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立刻尖叫起來，“明靈！是明靈姐！”
“竟然真的是她！！！啊啊啊！！”
“明靈姐來了，是不是說我們真的要反擊了？！”
“好日子要到了！”
……
聽著這些女孩熱情洋溢的尖叫聲，明靈的笑容越發明豔，她擺了擺手，對著這些人算是打了聲招呼，阿藍走到她身邊，打開窗戶，退後一步，將這裡的舞台讓給了她。
“大家都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看到了！！”
明靈眼眸彎彎，“那大家有什麼想法？”
小布丁高舉雙手，大聲喊道，“爽——！！！”
她話音剛落，其他人也跟著哄笑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一起喊了爽。
“還想不想更爽？！”明靈大聲喊道。
“想——！！”
“還想不想更瘋？！”
“要——！”
“那就乾他爹的！！！”
這是明靈第一次說出臟話，看著底下一雙雙滿是熱情的眼睛，她的心情仿佛也被點燃。
她想起在很多年前，自己也是這麼朝氣蓬勃，這麼不計後果的拚命過。
在當上巾幗會的會長之後，明靈就徹底放棄了個人的得失。
她肩膀上還背負著幾千名姐妹的性命，絕不能死在這裡。
姐妹們出於信任才將自己的性命交過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放棄。
“有點燃了。”阿藍蹭了蹭鼻子，她雙手抱胸，忍不住的往身旁歪了過去。
高尚夏抵住了她。
“我現在熱血沸騰，好想上街殺幾個男人啊！”
“殺。”高尚夏說。
“……又或者是救幾個姐妹？”
“救。”高尚夏吐字如金。
阿藍抬眼看著她，淺藍色的發絲不停地蹭著她的脖頸，“怎麼？這麼簡單的聊天都能聊成這樣？你對好久不見的女朋友就是這種態度？”
高尚夏這時才轉過臉，她白皙的皮膚上一片潮紅，用一隻手捂住臉，害羞不已道：“你還想讓我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你就是愛欺負人！”
“哈哈，竟然被發現了。”阿藍又在高尚夏的頸窩那裡蹭了蹭，她輕輕吻在她的鎖骨處，低聲說：“今晚……去你那裡？”
高尚夏的臉頰徹底燒了起來，她低著頭，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明靈對她們投以善意地目光，對上高尚夏閃躲的眼神也沒有回避，反而理解地笑著說：“抱歉，今晚要占了你的宿舍。”
“沒事沒事，你隨便用，我們老高家裡很多道具呢！”
“都、都是你買的！”
“哈哈，這不是我宿舍老來人，放你那裡正好嘛！”
跟住在集體宿舍的阿藍不同，高尚夏住的是單身公寓，平時也沒人會過去。所以兩人約會大多是去她那裡。
“那我今天就不和年輕人搶人頭了。”阿藍環住了高尚夏，努力惦著腳尖，從她的肩膀縫隙看向明靈，“今天就辛苦會長幫我看著了。”
“嗯，去吧。”明靈揶揄道：“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會長！”這向來木訥地高尚夏終於急了，她跺了跺腳，忍不住羞惱地跑走了。
阿藍對此倒是覺得樂趣極大，她很喜歡看高尚夏被逗得跳腳的模樣。
在追出去之前，她倆擦身而過，阿藍低聲道：“我明天會過去保護阿茴和莎莉，她們都是我們要守護的珍寶。”
明靈沒有回答，她隻是望著兩人的背影離去。
這時，手機又一次響起，電話那頭的阿茴說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名，明靈笑容越發黯淡，“原來如此，謝謝你。”
※
“喂喂，你看了嗎？網上說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
京三十四中，一名滿臉青春痘的男高中生攬著死黨的脖頸，晃了晃手臂說：“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酷了！”
“酷？”被攬著的男生個子矮小，駝背，戴著厚厚的眼鏡，他平時埋頭苦讀，並不知道網上的事情，“又是音樂節嗎？”
死黨的愛好是聽搖滾樂，他經常跑到酒吧冒充成年人，聽地下樂團在那裡演奏。
“不是不是，是新聞！”痘痘男孩說。
“啊？”
“蔡毅，你看這些新聞，昨天發出來的！”說著，就將手機塞了過去。
手機上顯示的全是女人被虐殺的新聞，他怎麼也沒從裡麵看出來有什麼值得驚歎的。
可沒等蔡毅看完，就聽見一旁傳出一陣痛苦的□□聲，他抬眼看去，是有人在拿滾燙的熱水潑在一名女學生身上。
那個女人正痛苦地捂著臉。
“哈哈哈哈臭娘們！憑你們還想反了天？！”做出這種惡劣行徑的不止有一個人，許多男人圍了過來，其中站在最前麵的男人是三十四中的老大，一個外號飛機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