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指撥動了下自己帶著的金色手鐲。
“你該慶幸的,這道具之前跟索菲婭對戰時被損毀了,所以你才能好好地站著,而不是被砍斷了腳。”
阿茴抿著唇角,沒說話。
她在估算著能夠從房間逃跑的路線。
醉舞又一起抬起了腳,與剛才一樣,她劃了下腳踝。
阿茴麵色不懂分毫,隻是呼吸急促了一些。
“真能忍。”醉舞是剛才受傷的人,她知道那兩刀有多痛,要不是自尊心做怪,醉舞都要哭出來。
看到阿茴如此樣子,醉舞的心中毫無憐憫與敬佩,隻有無儘的厭煩。
任何和她作對的人,都該死。
不過,就衝剛才那兩刀,醉舞覺得應該給這女人一個刻進靈魂的教訓。
也就在這時,阿茴突然能動了,她也顧不得這是不是陷阱,立刻朝著門邊跑去,卻在即將觸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大門比剛才還要遠。
又試了一次,依舊如此。
每次都是在她即將到達門口時,門的距離突然變遠,永遠也走不到目的地。
……阿茴明白了,她被困住了。
醉舞微笑:“又是一個不錯的小道具,對吧?”
阿茴不再去做無用功,她轉頭看向醉舞,後者正在微笑,“怎麼?打算先殺了我?殺了八級玩家的我?”
比起武力鎮壓,醉舞更清楚,言語的交鋒才是讓敵人心理崩潰的最大力量。
她不停地說話,試探著阿茴的底線,“你可以試試。”
“我可以殺你。”阿茴朝著醉舞走了過去,深色的眸子越發堅定起來,“隻要我想。”
她的腳下流出了粘稠的血,隨著行走,鋪出了一層血路。
醉舞嗤笑一聲,以為阿茴在放狠話,“可笑!”
“不過算了,誰讓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你。”
“隻要你跪下來,我就……”
她話未說完,回答她的是一顆子彈。
阿茴的手中穩穩駕著一支狙擊槍,她閉上一隻眼,透過瞄準鏡,看著醉舞扭曲的表情,以此作為了自己的回答。
她當然可以選擇投降或臣服,這在她以前的人生中雖然不多見,可也不是沒有。
小的時候,她就帶著弟弟投奔了殺死家人的敵對勢力,她在那勢力下,活的一天比一天冷酷,若是沒有弟弟的存在,她將會成為那勢力最好用的一個殺人機器。
這便是在向對方臣服。
她不想去找借口,因為她確確實實的怕了。當她成為殺手的時候,情況也是如此,在最前期剛開始接單時,她時常會有些失誤,一旦被對方老大逮住,她就會選擇投降,轉而去殺死雇主。
現在也是如此,如果她答應成為醉舞的手下,為她獻上靈魂,那麼就等同於背叛了自己的團隊。
她或許還會與古來為敵,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哪怕這隻是一種可能,她依舊不願意讓這種可能變成現實。
即使她很清楚,以古來的性格,肯定會讓她選擇投降,畢竟人活著才有希望,隻要能活下去,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
但阿茴不願意這樣。
她的命不值錢,與其讓古來後期費神費力地去為她找到解除靈魂契約的方法,還不如就在此做個了斷。
——以她自己的性命作為祭品。
直覺依舊在瘋狂地預警,那緊張感充斥心頭,讓阿茴有種生理上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盯著醉舞,扣動扳機。
槍口很熱,後坐力震得她肩膀發麻,隻用了幾次,眼睛就開始看不清東西。
阿茴心裡想著,不是弟弟做的道具,就是難用,副作用這麼強。
醉舞倒是在躲避了幾次之後,笑了出來,“很好,很好,你不這麼做,我還有點下不去手!”
她摳下了被打在額頭正中的子彈,揉了兩下,語氣森然道:“你弟弟會和你一起陪葬。”
“我記得,那孩子是叫……花椒對吧?”
“阿椒。”阿茴閉上眼睛,她已經徹底看不到東西了,隻能憑借直覺來射擊:“你會死在我手裡,殺不了他的。”